“我……到时候我定然不会拖累四弟。”秦王心中还是想要抓住这个机会的,毕竟若是他能够撑下去在烈风营中站稳脚,那么以后秦王/府的处境自然会好上不少。妻女的生活也会好上不少,再也不用受娘家人气了。
这是这些年来他所遇到的最好的机会,就这样放弃,他实在是心有不甘。
“再者,若是我能够掌控烈风营的话,对四弟你也有好处。”秦王继续道:“这近在咫尺的兵权怎么也要比北疆强上不少。”
“我要这近在咫尺的兵权干什么?”齐王忍不住笑了笑,顿了下才又语重心长道:“二哥,我实实在在是为你着想,你只要想想小六为何会这般好心给你这么一个机会,就当知道这不过是他钓鱼的饵而已。他可是没有平日里面表现出来的那般纯良,据我所知,在北疆的时候,他就曾经因为一言不合斩杀过十数人的将领。”
这件事情秦王也是听说过的,不过阵前杀将,当时朝中议论纷纷,只因为北疆那边情势紧张,且京城这边还没讨论出结果,北疆就传来了大捷的消息,这件事情才不了了之。
“这般心狠手辣的人,二哥敢信他?”见秦王神色动摇,齐王立刻再接再厉,“难道二哥就不怕他过河拆桥?如今秦王/府的日子才略微好了些,若是再中了老六的计谋,他可不会估计二哥府中妻女……”
秦王沉默了许久,齐王过去拉着他一同坐下,这才道:“二哥,听兄弟一声劝,这些年来虽然秦王/府过的艰难了些,然而总归是无惊无险,平平稳稳。若是二哥一脚踏进了争权的漩涡中,再想脱身可就难了。”
可是,他总要为着妻女争得一些什么东西才行。
秦王心中挣扎,却再没有说什么,只听着齐王劝说,最终郁郁地回去了。等着秦王离去,齐王才冷笑了一声,让人叫了府中的谋士过来。
养在齐王府里的两个谋士,一个姓孙,一个姓郑,两人向来争锋相对,这会儿被一同叫过来不由一愣,这才别开了眼神。
齐王自然知道这一山不容两虎的情形,不过如今事情繁杂,也由不得他不谨慎,因此咳嗽了两声提醒这两人,这才开口把秦王的事情说了。
孙喆闻言先是皱眉,看了一眼对面的郑中品倒是没有先开口。
郑中品不以为意,道:“王爷这般做,当是正途,秦王殿下若真的在烈风营中站稳脚跟,心中定然是要感激宁王的。依着他的本事,想来站稳脚跟也不过的时间的问题,这一点,不能让。”
“错!”孙喆闻言直接喝断了郑中品的话,给了他一个“就知道你如此短视”的眼神,然后才道:“郑兄这般说,小弟就不敢苟同了。你我皆知秦王定然能够在烈风营中站稳脚跟,那么秦王自己如何不知道?此时以稳妥为由拦住了他更进一步,难道他心中不会有怨怼之意吗?”
“那依着孙兄所言,难不成就任由宁王做人情,挖墙脚不成?”郑中品冷笑,而孙喆则缓缓摇头,“王爷已经说了阻止的话了,依着王爷所说,秦王虽然神色抑郁,却也已经默认了王爷的意思。依着学生所见,不如王爷为秦王殿下略微奔走一下,把他安插在烈风营之中。”
“这是为何?”齐王听到这里,才忍不住缓缓开口。
孙喆道:“这般,人情可就算在了王爷头上。而且宁王既然想用秦王,自然不会阻拦……”他说到这里顿了下,这才又道:“王爷只需对秦王道最终不忍心让秦王失望,这才私下寻了皇上,再让他小心烈风营中的刁难,说是怕宁王因此不满……”
“妙计!这样一来,既可以省力给了秦王人情,又让宁王偷鸡不成蚀把米,被秦王怨恨!”齐王笑着点头,转而又皱眉道:“只是,若是如此的话,北疆那边……”
他原本想着让秦王坐镇北疆,这样他才是真正多了一股助力,算是强而有力的支持。若非最后跟谢十二娘的婚事作罢,谢天峰去北疆之时,无论如何他也是会给予一些帮助才对的。也不会让谢家落得如今只能闭门不出,低调行事。
“北疆……”孙喆摸了摸胡须,半响也没有给出一个合适的人选。
如今朝中大将哪里会轻易涉足到夺嫡之争中去,大部分都是在观望而已。一旁郑中品闻言这才道:“纵然是有人选,如何比得上秦王与王爷亲近呢……纵然秦王不能去烈风营一时半会儿心中会有些抑郁,然而等到他补了北疆的缺,自然会感激王爷,忠心耿耿为王爷做事的。”
“郑兄这般说未免太过于想当然了。如今可不是只有魏王与咱们王爷在争,那宁王可不会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君子。无人挑拨还好,北疆却是他的天下,万一秦王去了北疆被他手下的人挑拨了,倒还不如留在烈风营中稳妥。”
齐王闻言心中又是一紧,渐渐觉得确实不能让秦王去北疆了。
“依着学生所见,倒是有一个人合适。”
“谁?”齐王双眼一亮看了过去。
孙喆道:“大长公主的二子,自幼喜武,下面儿子依着春猎时所见,也是喜武更胜于喜文,殿下若是推举大长公主的二子柏盛,不正好再卖给大长公主一个人情吗?”
柏盛……齐王仔细回想了下,这位表兄名不见经传,然而生在是大长公主的儿子,有着皇室血统。加上大长公主对他的王妃萧氏亲近,倒是一个好人选。
更何况,他如今确实是在郴州军营,担任着四品的武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