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笙对腰牌的等级制度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但她在听到王戚说到腰牌就是他们唯一的身份标识时,她就知道卫承是留了后路应对自己没能闯过关进入三大营的情况。
可是这点卫承从来没有对她提过,而且凤云笙也十分确定,除了木易以外,卫承还安排了另一个人和她一样进入新兵选拔,为的就是以防她闯不过关的情况,好让自己李代桃僵。
凤云笙甚至对那个人是谁有了几分把握,不过她并不打算揭穿卫承,虽然卫承每次在凤云笙提出不满时,他都会表示改过,而且他看上去的确也改过了,就好比钩月的事,他有事先让木易来通知她一声,也有对她说凤家的情况。
但是,那仅限于她向对方摊了牌的情况,对于那些她还没有发现的事情,卫承是绝对不会主动和她说,就像这“替身”的事,以及那多出来的“帮手”。
凤云笙不相信卫承安排那个人进三大营,是仅仅为了防止自己的无能,她更愿意相信卫承将那个人派进来,是还有其他更重要的用处。
比方说在暗地里监视自己。
凤云笙对卫承这样提防自己的行为表示理解,因为他提防她的同时她也提防他,她也理解卫承这样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行径,因为兵不厌诈,就像她有时候也会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只不过,她就是有些反感而已,她反感的不是他的这些行为,而是反感卫承三番四次当自己是蠢材,看不破他所静心布下的局。
她觉得自己要给卫承一个提醒。
所以当下她并没有打算去兴师问罪,而是打算先把卫承另外一个藏在自己身边的人找出来,顺便以此来查探一下卫承的虚实。
就像她一开始就发现卫承对自己有所保留时,她只是什么都不说,静静地听着,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
又像在她察觉到狄伽罗说谎的时候,木易对自己有所隐瞒的时候,她也没有拆穿一样。
木易,狄伽罗,这两个人给她的感觉是绝不简单,而且凤云笙隐隐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那种熟悉的感觉,不是对这个人的熟悉,而是对他们的一言一行,处事态度,感到有些熟悉。
不过当下她也说不清楚那种感觉是怎么回事,那是一种很模糊的感觉,可以算是毫无根据的仅凭她自己的经验而做出的判断,所以她也没有太过在意此事,只是在每一次与他们接触时,多留一份心。
她需要的是更多“证据”,来引导自己解决这个“似曾相识”的疑惑。
出了禁卫营,凤云笙直接就回了天香楼,她命小二给她准备一个浴桶,再打几桶水给自己,另外再准备一根十丈长的细绳,还有两块大皂大小的干净白布,以及三套干净的衣服。
很快小二就给她准备好了这一切东西,并准备好了胰子给她,只不过那是最次的胰子就是了。
不过出门在外能洗澡就不错了,而凤云笙,从来到龙城起到现在,半个月了一直都没洗澡,每天都只是擦了身而已,她这么做就是想锻炼一下自己在军中不能及时洗澡的状态。
她自然是挺过去了,只是现在的她身体和头发都脏的一定程度了,这还是基于她每天都有擦身和擦头发的情况下。
虽然军中又所谓的澡堂,他们还有每半个月沐浴一次的机会,但是,但是她怕自己用不上这机会,她要去,也势必是趁着没有人看守的时候去,所以自然也不会用到这机会。
更何况,澡堂里的水都不知道几天才换一次的,她不确定自己在那里洗完澡以后,出来后的自己是不是比进去前的自己要干净。
一想到自己将要和那群臭男人生活那么久,凤云笙的脸色就不好,她沉着脸把衣服脱下,将缠绕在她胸前那条长长的血迹斑斑污迹点点的“白”布解开。
后背上,右肩上有一道浅浅的月牙忧,忧之下,没有利器所造成的伤痕,只有几道长条形的青紫色淤青。
在混战一开始,那些长枪四面八方挥舞,这样的误伤是很正常的,拒她已经很小心的躲避,她还是难免被打中两三次,而且有的时候,还是她自己故意不避开,比方说她将要把一个地使之境的人打败在地上时,她即便知道身后将有枪身向自己挥过来,她也不会躲闪,宁可硬受下这一棒。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闪了以后,自己要花费多少时间才能将那个地使之境的人从重新逼上绝地之处。
她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前胸、腹部、背后都有淤青,不过看上去也只是淤青而已,只有她自己知道,前胸估计已经断了两根肋骨。
这对于一般人而言自然是极痛的,是稍微用力呼吸都会感觉到的痛楚,不过凤云笙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痛苦的神色,这点伤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比起身上的痛楚,她脑子里第一个反应是有没有被人发现她肋骨断了。
她不能让人发现她受伤,
现她受伤,不过她也估计除了她以外是不会有人发现的,即便当场就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但当时环境那么嘈杂,谁会听到她骨头断裂的声音。
凤云笙粗略地检查完了身体后,便先去洗澡,但她不是立刻跳进浴桶里,而是先用洗脸的盆子盛了水,将自己的脚、手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