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台压砖机开足了马力,日夜不停地生产砖坯,但这窑烧制成砖感觉有点赶不上的,如果没有足够的时间烧制的话,那砖头的质量肯定有问题存一天天拉完。砖坯越堆越多,那烧制的成砖过了年才要出第一批砖,让人急呀!一窑烧三十万块砖,两窑烧六十万块砖。四台砖机每天日夜共出八万砖坯,一个月出二百四十万砖坯,烧制一窑出砖头的时间是二十天,这二百四十万块砖烧出来要四十天,已经一个多月了。好在有去年的库存。要不然就真的交货就有问题了,老板也是经过胜算才大胆地接下了这个单子的。话又说回来了,任何事情都有个过程,急不来,欲速则不达或揠苗助长反而事与愿违,每天把每天的工作量做好就是对自己的工作负责,也是对老板有个交代。
走在车间老是有员工同自己打招呼。他们也从老板娘那知道母亲身体不好的事。
“树珍,你来了,身体怎么样呀?”秦伯很亲切地问道。
“秦伯,没事的。我这不来上班了吗!”母亲很精神地回答。
“树珍姐,你来了,昨晚王三去你家了吗?”来发是王三的好哥们。
“去了,你怎么不来呢?”母亲试探来发。
“呵呵,我这电灯泡不够光亮,所以我就没去。你没留他在你们家过宿吗?”来发问得有点偏。
“留不留宿好像与你没什么关系吧,好好做工呀!”母亲没有给他说话的余地。
“唉,我忙自己的事了。”来发去烧窑了,现在他做着烧窑的事,相对有一些悠闲。将煤推进炉子里,要好久才再加煤的,他倒喜欢这样的差事,白班的四个炉子的事他还帮忙管一管。所以,跟母亲寒暄了几句,得看好他手下的工人。
上班的时间王三从来不敢跟母亲寒暄,他总是踏踏实实地将工作放在第一位,只是中午吃完了饭会跟母亲说上一两问候的话,说多了又怕别人闲言碎语。其实,他对母亲的心思别人早就一眼看穿了。只是农村人的思想各方面没有城里人那么开放,再加上五六十年代的人跟现代的年轻人没得比,这也是没办法超越的事情。再说了,母亲丧夫、王三离婚了,这样的两个人走到一起,需要超乎一般的勇气,老天会在冥冥中要成全好人,这一切都会月下老人时间那里成全。
上午的两趟车装好货发了车,那装卸工就躲到砖坯后面的草垛子那偷机,被母亲看到了。母亲就上前去叫了他们的名字,他们就好像鼠见了猫似的,要找地方钻,没办法只好走了出来。
“大勇,周伟,你们坐那干嘛呢?”
“哦,没什么的,刚装完了货。”
“前面不会去坐吗?”
“坐前面不好看,再说大家都在忙,我们坐着那像话。”
“你们也知道呀,你们都给我去拉砖坯。”
“不是有人拉嘛,我们拉,他们干嘛,我们装砖头,他们却没有帮我们装呀!”
“那好,你们从今天开始上班时间就一直呆在这里。”
母亲把这话一撂下来,他们也怕了,灰溜溜地,嘟着嘴乖乖地拉起独轮车去拉砖坯了。周伟这人本来就有点懒,他看大勇去拉车了,他却故意去帮巧兰和梅英堆砖坯。
“嘿嘿,巧兰,你们累不累?我来帮帮你们。”
“谁要你帮,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
“我是黄鼠狼,你们是鸡”周伟故意将那鸡字说得好响。
“你敢说我是鸡,我砸扁你这臭小子。”
“你们自己说的,又不是我自己说的。”周伟边狡辩边溜,那巧兰拿起一块砖坯追着他要砸他。
这事又撞到了母亲这里,母亲刚要进车间,在门口看到女工追着男工,赶紧来查看事情。
“巧兰、周伟,你们俩过来。”母亲严厉地叫他们俩过来道。
巧兰扔下手中的砖坯,周伟好像若无其事的样子,站在母亲跟前他那右边的一条腿在一个劲地得瑟着。
“巧兰,这是怎么回事?”
“树珍姐,你不知道,这个周伟像牛虻,说我和梅英是鸡。我不用砖头砸他才怪。”
“她说我是黄鼠狼,她是鸡,又不是我要说的,她自己说的。怪我什么事。”
“好了,都别说了,巧兰你先去工作吧。把砖坯带回去,以后别要理他这样的人。”
“唉,树珍姐。我先回去了。”
巧兰回去工作了,母亲把周伟留下要对他说一说道理:“周伟你那腿得瑟什么,来干活的,不是要你来寻衅滋事的,懂吗?”
“懂。”周伟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刚才我叫你和大勇去拉砖坯,人家大勇去拉了,你倒好,却去打扰巧兰她们的工作。假如巧兰这砖坯砸到了你头上,你也是自认倒霉。一句玩笑话,好的话可以将人说得笑起来。坏的话可以将人说得跳起来。你别跟人家女人开玩笑,她们都是成了家的,要是她们回去告诉她们的老公,她们的老公再来扁你一顿,那不是你自己吃亏。”
“扁就扁,谁怕谁!”周伟一点都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越发不可收拾。
“我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