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心是忐忑的、是激动的、是燥热的,想要知道她的想法,又害怕她的答案会让他从天堂的温暖如春,跌落地狱的蚀骨冰冷。
叶薰浅缓缓抬头,与祁玥四目相对,她红唇如火,美艳不可方物,惊艳了他的眼、他的韶华流光……她轻轻地靠近他,耷着脑袋,神色有些别扭,低低道:“祁玥……嗯嗯……我还小……”
祁玥的听觉是何等的灵敏,拒她的声音细如蚊虫,他依旧能将她的话全数收入耳中,他心中一喜,恍然大悟,他唇角勾起一丝妖孽的笑意,炽热的目光从她饱满的唇渐渐往下移动,最后定在了她胸前的那弯瑰艳弧度上,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是……有些小……”
叶薰浅抬眸,迎上他戏谑的眼神,如玉的脸瞬间黑透,“你无耻!”
“薰浅,你冤枉我,不是你自己说小的嘛!”
被心爱的女子冠以“无耻”之名,男子分外不满,竭尽全力为自己正名。
“我的意思是,我年纪小。”叶薰浅语无伦次地解释,谁知男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见心爱之人容颜微红,他轻叹一声,将她圈入怀中,抚着她绸缎般光滑的秀发,郑重其事地说:“薰浅,你要快快长大……”
叶薰浅脸一红,“长大”二字实在是歧义得很……虽然她也想……
“我等你……嗯嗯……等你长大后再娶你……”祁玥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嗅着她发丝间暗藏的香,语气里包含着他的深爱、他的妥协、还有他的包容。
“三年。”叶薰浅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散发着淡淡的青莲香,她竖起三根手指,看着他眼睛,虔诚地说:“祁玥,三年可好?”
“好。”他点了点头,只要她答应嫁给他,哪怕是等待十年又何妨?
他知道,她的一个三年里,会发生很多事情,会有无数种让她离开他的可能,但他,就是愿意为了她等待、守候……
“祁玥,你可知三年里会改变很多事?”叶薰浅本以为祁玥至少要想一会儿才给出答案的,却不料他竟这般毫不犹豫。
“嗯。”男子的回答几不可闻。
她不解,继续问道:“那你还……”
不待她的话说完,他话音铿锵响起,掷地有声。
“薰浅,我会用三年的时间,告诉你,只有我才是你生命里最值得托付终身的那个男人!”
他的话就像是镌刻在大理石上的誓言,不论风吹日晒、电闪雷鸣,不论春去秋来、寒暑易节,都永不褪色!
落灵溪畔,她裙裾飞扬,娇颜如花,双臂从他腰侧穿过,在他腰后十指相扣,轻偎在他怀里,看云卷云舒、看花开花落、看风过树梢、看流水潺潺……
祁玥很喜欢她的亲近,漫漫长空,雁过无痕,两人相拥无言,刹那永恒。
叶薰浅在祁王府里待了一个下午,确切的说,是在祁玥的房间里待了整整两个时辰,看着天色渐暗,方才提出要回去。
祁玥并不勉强什么,他从书桌上三盒子,递给叶薰浅,“送给你。”
“祁玥,你送我的东西够多了……”叶薰浅有些不好意思,不久前他送了她一对独一无二的耳坠,却被她不小心弄丢了一个,至今还在拓跋烈的手中,想到这,叶薰浅心中一计已成,她一定要拿回那只耳坠!
“不多。”祁玥不急不忙地打断她的话,如果这样就算多了,那日后可怎么办?他想送给她的可不仅仅是这些!
叶薰浅嘴角弯了弯,好奇地将盒子打开,里边是一只通体透明的蚕,长得很漂亮,她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好漂亮的幸伙!”
“你从哪儿弄的?”叶薰浅眼里闪耀着宝石般的光泽,显然是爱极了这冰蚕。
,顺便拿的。”
叶薰浅,“……”
祁玥如此淡定的语气,让叶薰浅有那么一瞬的愕然,路过?顺便?怎么听他这话如此轻描淡写?
“祁玥,你别告诉我,它是天山冰蚕!”
“砰”的一声响起,叶薰浅阖上盖子,凤眸张扬着丝丝魅惑,冷光乍现的刹那间,祁玥笑意悠然,淡淡地点了点头。
叶薰浅倒吸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把这个消息完全消化,“你要天山冰蚕做什么?”
“送给你做食材。”
叶薰浅顿时无语凝噎,她就是做梦都不会想到会是这样的理由,撅着嘴辩驳道:“我又不喜欢吃虫子。”
听到叶薰浅的话,祁玥的眸子顿时深邃如星空,这句话……对他而言是如此的熟悉,只因昨晚,在凤羽山庄,宫羽亲口所说。
他深深地凝视着面前的女子,心湖掀起了万千涟漪,薰浅……你究竟有多少过去……有多少秘密……
他曾动用影阁势力,仔细查过她的过去,无关紧要的事情倒是查出了一大堆,却怎么也查不出她和姑姑、和元洵、和元翰、和宫羽的关系……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双手,在阻挡着他向她靠近!
“既然不喜欢吃,那就养着好了。”祁玥浅笑着说,脸上不露丝毫破绽。
“也对!”叶薰浅煞有介事地点头,不记得是听谁说过,这天山冰蚕可是个好东西,能解百毒来着,说不定哪天能派上用场,只是这样的念头只是在脑海中停留了一瞬,她神色一肃,“祁玥,不行!”
“为何?”
“珍宝阁失窃,现在宫里的人肯定都在寻找天山冰蚕,我若将它带在身上,岂非匹夫无罪怀璧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