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影沉顿了顿,起先不明白祁玥这么做的用意,可是他脚趾头一上一下动了动,稍稍一想,茅塞顿开,他眼里闪过了太多的难以置信,忍不住出声提醒祁玥,“世子,苦心青莲是唯一能够压制您身上生死咒的东西,若是没有了它,您会……”
“我知道!”不待影沉说完祁玥便出声了,他自己的身体,他一清二楚,生死咒发作之痛,怎比得过永远失去薰浅之痛?
慕容青岚的血可以解她的毒,可他不要这么做,他希望他的薰浅是纯粹的薰浅,怎能让慕容青岚的血污了她的身体?
影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须臾,才对祁玥道:“影沉这就去拿!”
“嗯。”祁玥淡淡地应了应,眸光停留在了叶薰浅紧闭的双眼上,他伸出手,轻柔地拂过她略显柔和的眼角,眸子里写不尽潋滟深情,她脖子上的伤口是如此的刺目,他三床头几案上的干净纱布,轻轻地为她擦拭,并上药,他知道那花蜘蛛之毒已经蔓延至她全身,根本无法通过逼出伤口上的毒素来救她!
不多时影沉便回来了,他走到祁玥身边,心中无限纠结,最终还是心一揪,万般不舍地将装有苦心青莲的羊脂玉瓶递给祁玥,祁玥微微侧首,拿了过来,打开塞子,将里边的苦心青莲倒在了自己的掌心,一边以左手扶起叶薰浅的身体,一边吩咐琉璃倒一杯水过来。
他坐在床头上,让叶薰浅靠在他怀里,这枚货真价实的苦心青莲气息比祁玥身上的气息要浓郁百倍不止,饶是叶薰浅昏迷之中也依旧能够察觉到一丝丝气息,和她喜欢的人身上别无二致,她声音微弱地唤着他的名字,“祁……祁玥……”
“薰浅,来,听话,吃了药就会没事的……”祁玥听到了她呼唤的声音,恰似羽毛从他心间滑过,这样的感觉,美好得无法用言语形容。
浑浑噩噩中的叶薰浅感受到属于他的熟悉气息,眼皮缓缓睁开,眼神懵懵懂懂,不复最初的明亮,眼前的那只手也是她所熟悉的,每当和祁玥单独在一起时,她总喜欢摸他的手,久而久之,连他掌心里的掌纹都记得一清二楚,她定睛看了看,似乎在犹豫该不该吃,祁玥深知时间不多了,他手掌一翻,那枚只有豆粒大小的苦心青莲滑入叶薰浅的口中,女子眉头越皱越紧,双手揪着祁玥的衣裳,口中还不停地嘟哝着,“祁玥……好苦……”
“我不要吃这个!”叶薰浅任性无比,宛如孩子一般,祁玥生怕她一垂头便将苦心青莲吐了出来,于是当机立断,缓缓将她身体平放,叶薰浅躺在床上,神志不清的她想要吐出这枚苦到了极点的“糖果”的确很有困难,微微挣扎了一下,想要起身,可祁玥怎会允许她这般任性?
他三琉璃手中的水杯,给叶薰浅喂水,而后俯身撅住了她的唇,撬开如玉贝齿,唇舌相抵、缠绕……缱绻万分,直至那苦到了极点的苦心青莲顺着她的咽喉滑下,祁玥才放开她,同时以内功辅助她尽快吸收苦心青莲之精华。
药力发生了作用,叶薰浅才渐渐安静了下来,他看着她印堂之上的黑气渐渐散去,还有那脖子上沁出的血迹渐渐由暗黑色转变为鲜红色,这才放下心来。
叶薰浅恢复得很快,比同样中了花蜘蛛的慕容青岚恢复得还要快,这样的结果,在影沉意料之中,世子的苦心青莲是无价之宝,就是唐门的玄露雨凝丹也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只是……这苦心青莲给了郡主,那么世子怎么办……?
影沉低着头,心中无限感慨,他忍不住一边叹息一边摇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连世子也不例外……
“碎玉,过来!”祁玥突然出声一唤,那本杵在门口的侍女一听,立刻疾步走来,悄悄地打量着床榻上安静歇息的女子,小声应道:“世子。”
“替我将薰浅扶起。”祁玥吩咐了一声,碎玉听罢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床头的鼓凳上,缓缓托起叶薰浅的背,祁玥伸手三一旁的纱布,剪了小小的一块,轻轻贴在她伤口上,远远瞧去,就像是一朵琼华绽放在了她如雪的肌肤上,平添几分清雅。
碎玉眼睛一亮,她见多了大夫给病人包扎伤口,却没见过这么简洁明了的,兼顾效果与美观,青裳姐姐说得果然不错,世子打心眼儿对郡主好,否则,以世子的性子,断然不会考虑到这些细节的!
“好了。”祁玥薄唇动了动,示意碎玉将叶薰浅放下,此时他心爱的女子需要休息、需要静养,他向碎玉挥了挥手,碎玉明白他的意思,旋即屈膝行了个礼,然后悄悄退下。
她和琉璃初来祁玥身边伺候,就没做个一件让祁玥满意过的事情,能够有机会远离祁玥这位要求严格的主子,自然千恩万谢。
众人离开了之后,屋子里霎时只剩下了祁玥和叶薰浅两个人,祁玥目光停留在她略显憔悴的容颜上,舍不得离开,过了一会儿,感觉到屋子里凉风习习,他才起身,为她盖上薄被,尤其是那双信丫,像刚刚从水里出来的玉藕一样白皙。
某世子从来没有仔细瞧过女子的脚丫,这会儿见着了,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脚不大不小,恰到好处的完美,是他所喜欢的,触感细腻温和,摸起来软软的……
叶薰浅怕痒,男子的手拂过她的脚底,就像是被鹅毛滑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