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玥,你给我坦白从宽,到底是不是我的衣裳有问题?”叶薰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笃定一般问道。
她身畔的男子缓缓停下脚步,将她双手都握在手里,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一件衣裳罢了,元翰怎么会……?”
不待叶薰浅把话说完,她整个人都落入了祁玥的怀里,周围的每一寸空气都氤氲着属于他的气息,让她无处可逃。
“因为你今晚穿的这身衣裳,是祁王府世子妃的礼服……”
男子轻拍着她的削肩,声音纯粹而温和,宛若黑曜石般的眸子此刻闪过一丝促狭,话音刚落,只听女子一声娇嗔乍然而起,“祁玥!”
“怎么了,薰浅?”祁玥为心爱之人正了正发髻上的广玉兰花簪,笑着应声。
“你分明就是有意而为之,是不是?”叶薰浅嘴角弯了弯,瞪着他,不满地说。
怪不得她总觉得这身衣裳和平日里相比,失了那份飘逸娇柔,多了份端庄沉稳,一针一线皆精致非凡,尽显华丽尊贵!
“的确如此。”祁玥大大方方地承认,他可没有那么好的度量,把心爱之人推到情敌身边。
他就是要元翰明白一个事实:薰浅是他未来的世子妃,哪怕他们还没有大婚,也改变不了什么!
叶薰浅眉眼含怒,粉拳往祁玥心口上招呼,声音断断续续道:“你……我们又没成亲……”
言外之意:没成亲,却着世子妃的礼服,会惹人笑话!
祁玥心思通透,怎会不了解心爱之人心中的那份别扭?
清莲小筑旁,他凝视着她如玉容颜,无比欠扁地说:“我们睡在一起过……”
睡在一起过……这话可不是一般的惹人遐想……
叶薰浅顿时一阵语塞,连那白皙的脸也在刹那间红透了,只因身边的侍女们纷纷低下头掩面偷笑,她目光往一边飘去,果然看到了侍女们那既羞涩又暧昧的眼神,叶薰浅不由得更加怨念了,“都怪你,你看她们都误会了!”
“误会什么了?”祁玥唇角勾起一丝妖孽的笑容,温声问道。
“误会我们……”叶薰浅不由自主地将心中所想一并道出,可一说到关键之处,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她立刻选择了闭口不言。
“薰浅怕被人误会?”祁玥一面为叶薰浅整理衣裳上的纽扣,一面关切地问。
女子不疑有它,略加思考了一会儿,方才狐疑着点点头,他见状捧上了她的脸,声线华丽而富有磁性,“若是怕被人误会,本世子不介意将这美丽的误会变成现实的……”
“祁玥,你无耻!”叶薰浅气得抬起脚,欲往祁玥腿上一踢,可一想到他腿脚不好,她满腔的怒火生生被理智困在了牢笼里。
“元翰那孩子老实巴交的,又没得罪你,你刺激他做什么?”叶薰浅暴跳如雷,聪明地选择了绕开“误会”这个话题。
“薰浅,不过是一件世子妃的礼服,便能让他酒后吐真言……你说我是不是该防着他将你抢走?”
“祁世子,你的忧患意识也太强烈了点儿?”叶薰浅推了推祁玥,咬牙切齿道。
“本世子习惯居安思危。”
祁玥不以为然,霸道无比地抱着她回房,叶薰浅不依,不断地在他怀里挣扎着,祁玥似乎对她很有耐心,无论她怎么骄纵任性,他都一一包容,“薰浅,乖,别闹了,要知道,在外面那群人眼里,你可是昏迷不醒!”
一针见血的话,果然让叶薰浅安分了下来。若是让人知道本该身中花蜘蛛之毒昏迷不醒的她此刻活蹦乱跳,那齐皇还不得治她一个欺君之罪?
“元翰娶亲是怎么一回事?”叶薰浅伸手勾住了祁玥的脖子,凝眉一问。
既然无法抗拒,那就享受好了,更何况祁玥是她所喜欢的人!
“薰浅,你厚此薄彼!”祁玥走到床边,将叶薰浅轻放在了床上,如是断定道:“你都不关心一下本世子的婚事!”
叶薰浅,“……”
话说,他的婚事需要她关心吗?
空气中泛着些许醋味儿,叶薰浅对祁玥那股傲娇劲感到十分无奈,遂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像摸蟹一样爱抚着,少顷,她声音渐软,徐徐道:“祁玥……我只是希望元翰他幸福……”
没有你,他何来的幸福?
祁玥深深地注视着心爱之人,脑海中蓦然涌现出了这句话,却没有说出口,话到嘴边,男子改口道:“会的……”
他想要安她的心,她是这般的聪明,怎会不知元翰对她的情?
可饶是如此,方才在风雅阁,她也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元翰喝醉了,在胡言乱语……
其实,清醒的人都知道,元翰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夜里,风露渐浓,祁玥为叶薰浅取下发髻上的簪子,生怕她晚上翻身时扎到自己,他掌心覆在她青葱手指之上,自言自语:“薰浅,你看你,总是这般粗心,若是扎到了头,我会心疼的。”
这一晚,叶薰浅在祁玥的陪伴下安然入睡,然而,与祁王府隔着整整三条街的翰王府里一片喧闹,元翰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桌子周围摆满了酒壶,横七竖八地放着,屋子里酒味浓郁,经久不散。
宁若尘将元翰送回翰王府,自然有管家接手照顾,元翰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还吩咐下人将翰王府储藏的烈酒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