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许!”祁玥薄唇轻启,逸出三个字,轻如鸿毛般的语气,却蕴藏着斩钉之力。
“还没答应嫁给你呢!你就这也不许那也不许,若是真的嫁给你,你还不得把我……”叶薰浅佯装生气,套用起元修的话,抱怨起祁玥来。
“把你吃得死死的!不让你有喜欢其他男人的机会!”祁玥毫不客气地说,他早就想这样做了,只是怕弄巧成拙,让心爱之人离他越来越远,否则,以他的手段,什么样的桃花减不掉?
叶薰浅气得差点提不起一口气,男人果然都是被惯出来的!
“我像是见异思迁的人吗?”叶薰浅看着桌子上那壶清茶,里边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喃喃自语,她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很专情,没有半点出轨因子。
祁玥并非不知轻重的人,一大早就陪她吃早餐,又亲自送她回浅阁,这林林总总的时间加起来,大概花了将近一个时辰,算算时间,他确实应该回祁王府了。
于是,整个早上,叶薰浅都在小厨房里度过,琼华、夏鸢、蔻月三人随侍在侧,听候吩咐,好在三人皆为手脚灵活之辈,即使是在尝试做一件自己从未做过的事情,也不会表现得手忙脚乱。
申时一刻,叶薰浅的松露蛋糕才做好,她嗅了嗅那香喷喷的刚出炉的蛋糕,让夏鸢用食盒装好,这一次制作的巧克力,直接用木糖醇取代蔗糖,九枚巧克力做成了不同口味的,一并封装在食盒中,食盒的夹层里还放着冰块降温,以免巧克力融化。
准备好了点心,叶薰浅将夏鸢唤了过来,递给她食盒,“替我将这蛋糕和巧克力送到祁王府。”
“郡主,您不亲自送么?”夏鸢接过食盒,有些意外地问,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郡主方才明明告诉世子,她会亲自送过去的!
“不了,我有些累……”叶薰浅摇了摇头,忙碌了一个早上,她现在是真的有些乏了,想要休息一会儿。
夏鸢听罢立刻就明白了,她在郡主身边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很多事情只要用心便可以了解,郡主说她累了,那就是真的累了,以郡主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故作柔弱的!
“那郡主歇息一会儿吧!若是让世子知道郡主为了做点心累着自己,世子定会心疼的!”夏鸢知道叶薰浅和祁玥都是有主见的人,不会轻易被说服,而彼此的软肋,便是对方!
“嗯。”叶薰浅也不勉强自己,再三叮嘱夏鸢一定要亲自将食盒送到祁王府,不可假手于人!
待夏鸢离开了之后,叶薰浅唇畔的笑意渐渐被清冷所取代,她摊开手,里边是一张沾染了面粉的纸条,哪怕是碰了水也不会破,上面的墨迹依旧如初。
“生死诅咒,唯一解法,今夜子时,墨宝斋,恭候大驾。”
简短的一句话,包含着太多的信息……
叶薰浅握紧了拳头,不过瞬时,那张羊皮纸化作粉末,同手中沾染的面粉一起簌簌而落,她轻轻地阖上了双眼,脑海中浮现的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有欢乐、有吵闹、有羞赧、有深情……那无数的片段交织成了她两世记忆浪花里最惊艳的那一朵!
她想牵着他的手,从心动,到古稀,从开始,到白头……
“夜离!”叶薰浅清声一唤,一抹黑影自屋檐盘旋而下,落在了叶薰浅身畔,“郡主。”
“方才可有发现可疑的人混入浅阁?”叶薰浅冷静地问,究竟是谁将这张纸条放在了她的面粉里?
“没有!”夜离摇了摇头,他一直都在注意着浅阁的动静,而且格外留心是否会有人扮作浅阁中人的模样混入,他敢以项上人头保证,今日绝对没有人混入浅阁!
叶薰浅信得过夜离,挥手屏退,随即叫来了琼华,“凡是去过小厨房的侍女,都给我查一遍!”
“郡主,怎么了?”琼华知道叶薰浅这么做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以她的性子,不会动辄有如此动作!
“有细作!”叶薰浅红唇轻启,悠悠飘出这三个字,琼华神色一凛,那次郡主遣走了浅阁所有的侍女,来了一次大换血,怎么会还有细作?
不待琼华开口,叶薰浅便猜中了她心中所想,一针见血地指出,“琼华,你不必自责,这个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忠心的人,在那个人没有背叛你之前,他永远对你忠诚!”
哪怕是一开始忠心于你的人,到最后也有可能背叛你!
“奴婢知道了,这就去查!”琼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叶薰浅将双手洗净后,便往书屋的方向走去,她记得书屋中,有极少的一部分书籍,有关于巫族咒术的记载。
祁王府清莲小筑,书屋里,那身着一袭月华银锦的男子端坐于书桌前,左手翻看账本,右手执毛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似乎在演算着些什么,神情专注认真。
古色古香的书架,男子仔细书写的模样,像是一幅写意的画,让人不忍心靠近,生怕惊扰了那宁静的一幕。
琉璃就这样站在门口,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然后匆匆将视线移开,把茶水放在了最靠近门口的茶几上。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祁玥忽然停下了手中的笔,眼神飘向窗口上计时用的沙漏,方才知晓现在是什么时辰,见琉璃正欲离开,他轻唤了一声,“琉璃。”
“世子。”琉璃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