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玥如数家珍般对叶薰浅道出,让刚刚返回的琼华大吃一惊,只因他所说的,和贤王府的实际情况完全相符,没有半点出入……
“郡主,名单在这。”琼华毕恭毕敬地递上,站在一边,等待着叶薰浅的下一个吩咐。
叶薰浅大致翻了翻,每页纸上写的人名个数都一样多,她只需数下有多少张纸,并在心里用乘法口诀乘一下便能知晓真实情况。
当她在心中默算完之后,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难以置信地瞅着祁玥,没好气道:“祁玥,我觉得这贤王府的世子不如让你来当算了,知道得比我这个正主儿还要清楚!”
女子说话时的语气,充满了埋怨,祁玥忍不住笑了笑,注视着她说:“等你嫁给我,我便是贤王府的半个儿子,不用你将贤王府的世子让给我当。”
“哼!”叶薰浅轻哼了一声,显然是对祁玥这番说词默认了,的确是这个理儿……只是她现在并没有嫁给他呀……
“祁玥,你老实交代,除了这个,你还知道什么?”
从前,每当看着祁玥的眼睛,总会让叶薰浅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错觉,他的那双眼睛是如此的通透幽亮,仿佛世上所有的秘密在他眼里都会无所遁形,而现在,他的话正一点点地将她过往的错觉转换成了现实。
祁玥面露难色,瞧了叶薰浅一眼,过了半晌,才小声回答:“真的不多……”
“有多少?”叶薰浅不依不挠,她不知道祁玥所说的“真的不多”究竟是什么样的概念!
“大概是,每间铺子在哪里,做什么生意,每年是挣钱还是亏钱……”
“这还不多?”叶薰浅惊得将手中的名单往祁玥脑袋上招呼,却被男子轻巧地避过,还拉着她的袖摆,娇滴滴告饶,“薰浅,我还受伤呢……”
言外之意:我还受伤,你不能打我……
“薰浅……这真的不多……若是祁王府的铺子,我还能记住每个铺子名下所有人的名字、年龄、做事勤快程度,以及他们的家世情况……”祁玥为了自己的脑袋免受叶薰浅狂轰,连这压箱底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叶薰浅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自言自语,“真是的,怎么人和人之间的差别就这么大呢?”
“若是薰浅从小就打理这些,也一样能记住的!”祁玥微笑着安慰,他纯粹是看多了,然后自然而然就记住了。
“说的也是!”叶薰浅煞有介事地点头,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现在她每天都在关注着自家生意,可还是没记住……
就在两人挨在一块儿讨论中秋节给下人送礼的事情时,蔻月走了进来,面色平静地禀报:“郡主,老王爷来了。”
“什么?”叶薰浅吓得跳了起来,那个臭老头儿很少来她的浅阁,就算他想见她,必定也是吩咐人通知她去捕风堂!
今天破天荒地赶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
“薰浅,爷爷来看你,你这般一惊一乍,是为什么?”祁玥握住了叶薰浅放在桌面上的手,忍不住问了这样一句话,在他看来,爷爷极为宠爱薰浅,来浅阁看望自家孙女儿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么?
“臭丫头,老头子不来看你,你就不知道主动来捕风堂是不是?”
贤老王爷中气十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他右手还拄着个拐杖,此时敲在地面上,发出雄浑之声。
祁玥礼仪周到,立刻从座位上站起,等见到贤老王爷走到门口,他走上前去,和绿萼一起扶着贤老王爷坐下。
反观叶薰浅,屁股都没离开座位,手里把玩着个雕花茶杯,慢悠悠地品茗,闲适不已!
“臭丫头,没规矩!”贤老王爷很不客气地指出,以前臭丫头去捕风堂看他,又是替他揉肩膀又是扇风的,现在倒好,连屁股都不离开凳子了!
“明明身强体壮精神矍铄,偏偏学那些个七老八十快掉牙的老头儿拄着根拐杖,老家伙你丢不丢人?”叶薰浅伸手从水果盘里拿下一个芦柑,一边慢条斯理地剥皮,一边吐槽。
贤老王爷一听,立刻就把自己的拐杖扔了,“亏老头子我以前还觉得孙女儿贴心,如今看来,还是小祁孝顺。”
“他这么孝顺,你跟姑姑讲,让他过继到贤王府当世子不就好了,反正贤王府什么都不缺,就缺个世子!”叶薰浅将一瓣芦柑往自己嘴里送,睨着贤老王爷抖胡子瞪眼的模样,如此提议。
“爷爷,这可使不得,我可不想和薰浅做兄妹!”
“哈哈……”祁玥的话瞬间戳中了贤老王爷的笑点,他拍案大笑了了起来,还不住地摇头,偷偷瞥了一眼叶薰浅,“臭丫头,你听见没?就你这副德行,小祁才不想有你这种没规矩的妹妹呢!”
“祁玥,你敢嫌弃我?”叶薰浅将手中剩下的一半芦柑扔在桌子上,刷的一下站了起来,眉毛一扬,指着祁玥反问。
她还没嫁给他呢,他就开始嫌弃她了,简直是欠揍!
“薰浅,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哪儿敢?我一嫌弃你,说不定你就直接跟别的男人跑了……”祁玥无比幽怨地说,就是给他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嫌弃她,他宝贝她还来不及!
“有这等事?”贤老王爷已经好些日子没见到叶薰浅了,这会儿来到浅阁,恰好祁玥也在,心情自然好得不行。
“可不是嘛……爷爷你不知道,薰浅她和元洵单独跑到莲湖去泛舟,竟然没叫上本世子!”祁玥委屈地“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