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凡事讲求证据,试问本侧妃在郡主的马车上动手脚,对自己有何好处?”云侧妃如履薄冰,一字一句都分外小心,为了撇清自己的关系无所不用其极。
叶薰浅见状,身体动了动,足尖向下,准备落地,不料却被祁玥抱得更紧了,她清澈的凤眸里闪过一丝恼怒,这个男人竟然敢控制她的行动,只听男子在耳边小声低语,“你的腿还受伤呢!”
灼热的气息萦绕耳畔,让叶薰浅的身体瞬间敏感了起来,意识到自己和他的姿势极其暧昧,她心里有些别扭,微微挣扎无果后,只能佯装生气地瞪着他。
美眸藏怒,丹唇未启。
祁玥从搂住她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想过要放手,哪怕她想要将这出云宫搅得天翻地覆,也必须躺在他的臂弯里。
“哼,好处多了去了!”贤老王爷拂袖轻哼一声,浓重的眉毛下一双黑眸里满是不屑,不待叶薰浅说话,他便开口了,“别以为老头子不知道,薰浅丫头就是你的眼中刺肉中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如此不留情面的话从贤老王爷口中飘出,令云侧妃脸色更难看了,自古以来,嫡庶有别,高门大院里,有几个平妻是真正海纳百川,能够无私包容正妻所出子女的?
事实如此,但说出来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父王,这不过是您的猜测而已。”云侧妃咬了咬牙,辩驳道。
就算她有弄死叶薰浅的动机,也不代表她就是动手的那个人,只要没被揪到小辫子,一切都白搭。
“老王爷切勿动怒,侧妃是本宫的亲妹妹,和本宫一起长大,知书达理,心地善良,定然不会做出这等残害嫡女之事,不知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云淑妃见出云宫的气氛因为贤老王爷那直截了当的话开始剑拔弩张,立刻柔声为云侧妃解释。
毕竟,她是皇妃,贤老王爷或多或少总要给些面子。
“那么依淑妃娘娘之见,薰浅的马车是何人动了手脚呢?”叶薰浅心中冷笑,还真是姐妹情深,元毓都被伤成那样了,云淑妃竟然还有闲心为云侧妃开脱罪名。
云淑妃荡漾在唇边的盈盈浅笑因此一僵,叶薰浅步步紧逼,“薰浅的马车由云姨娘全权负责,如今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薰浅坠马受伤事小,可是六公主乃天子爱女,金枝玉叶,若是不严惩凶手,试问堂堂公主遭此重创却让凶手逍遥法外,皇家颜面何存?大齐国威何在?”
叶薰浅红唇轻启,句句铿锵,让在场之人不由自主地被她那一身凛然正气所折服。
齐皇凉薄的目光停留在叶薰浅那张莹润的脸上,神情变幻莫测,这贤王府的薰浅郡主好生厉害,三言两语,便将后宫之中最是能言善辩的淑妃给驳斥得无话可说……
如今的淑妃是骑虎难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旦否决了叶薰浅的话,无异于往皇家的脸上狠狠地拐了一巴掌,若是认同了她的话,那便是将自己的亲妹妹和侄女置于不利之地。
鱼与熊掌,自古以来,最是难以抉择。
祁玥掌心朝下,悄悄地覆盖住了她的手背,手指微微蜷起,在她注意力停留在云淑妃等人身上时轻轻握住,她的手触感极好,细腻而温和,让他不想松开。
叶薰浅手腕抖了抖,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可他的指腹却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着,宽大的衣袖将两人交叠的手盖住,是以那银锦华袖下的风景,无人可知,她曼妙的身体向后一倾,和他贴得几乎密不可分,磨了磨牙,“男人,你在干什么?”
“占点便宜。”他潋滟的薄唇掀起一丝惑人的笑意,坦坦荡荡,回答得一本正经,见叶薰浅脸黑得更加厉害,他倾身在她唇畔款款而言,“女人,你摸了我全身,我都没吭一声,我就摸了一下你的手你就有意见了?”
“……”叶薰浅瞬间被秒杀了,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记仇!
“你知不知道,你只要摸我一下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叶薰浅故作嫌恶,恨不得把祁玥给恶心死。
“那证明你对我有感觉。”
云淡风轻的话宛若一阵清风,萦绕在她耳廓,氤氲着梦幻般旖旎如烟的气息,叶薰浅的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无力感,这个男人还真是什么招都能接?她卓越的口才在他身上几乎没有用武之地,怎么这么难搞定?
恰在叶薰浅无限纠结之际,齐皇的声音沉沉而起,“郭大人,依你之见,此案何解?”
叶薰浅别过头,不去看祁玥那张惑人的脸,耳朵竖起,不想错过郭大人的任何一个表情,齐皇果然是齐皇,深藏不露的主儿,不动声色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一向以刚正严明著称的京兆尹,为淑妃解了围。
郭大人并非不知轻重的人,他略微想了想,便回答道,“以微臣愚见,此案需对所有接触过马车的人进行一一审讯,必要时还请薰浅郡主、云侧妃和怜香秀到京兆府录口供。”
齐皇满意地点点头,诚然,郭大人的回答正合他意,既保全了皇家的颜面,又对各方势力有了暂时的一个交代,实乃两全其美之策。
“此案移交京兆府,务必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胆敢谋害公主和郡主,简直是胆大包天,偌大齐都,天子脚下,绝不允许此类意外再次发生!”
齐皇高坐与龙椅上,龙袍着身,威严尽显,出云宫中顿时气压陡降,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云侧妃和叶怜香大气也不敢喘一个,生怕惹怒了齐皇,招来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