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浅阁。”
贤王爷不愧为一家之主,很快便分析出了问题的症结所在,自从叶薰浅回到王府,她对宫铃的兴趣也不是一天半天了,若说叶怜香的宫铃被盗,她的嫌疑最大。
云侧妃和叶怜香相视一眼,匆忙跟上,身后还跟着八名身手不亚于王府隐卫的侍从。
浩浩荡荡,颇有兴师问罪之势。
陪伴自己多年的宫铃被盗,叶怜香情绪别提有多激动了,想着有贤王爷替自己撑腰杆,一下子就变得有底气了,一进入浅阁,便开始大声叫嚷了起来,“叶薰浅,你给我出来,敢偷盗我的宫铃不敢承认,算什么大家闺秀!”
语落,只听“啪”的一声响起,叶怜香宛如秋天的黄叶般倒地,左手还捂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立于自己面前的一抹湖蓝。
“郡主此举何意?”云侧妃来到叶怜香身边,将自己的女儿慢慢扶起,浑身充满了戾气。
“既然云姨娘教女无方,本郡主不介意替云姨娘好生管教一下!”叶薰浅把玩着自己手中的玳瑁,冷睨三人。
贤王爷瞳孔一缩,不去管叶怜香的伤势,黑眸迸shè_jīng光,直逼叶薰浅,“薰浅,怜香的宫铃到底是不是你拿的?”
“父王说的是什么话!”
叶薰浅脸色陡然清寒了起来,反唇相讥,“本郡主拿二妹妹的宫铃作甚?”
“叶薰浅,你别不承认了,我的宫铃,除了你,还会有谁想要?”叶怜香咬唇,认定了这件事就是叶薰浅所为。
“二妹妹莫非是被扇了个耳刮子,连带着脑子也残废了?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想要你的宫铃,如果说得让我满意了,说不定我一高兴就还给你呢!”
叶薰浅蹲了下来,妧媚天成的笑绽放在她唇边,充满着蛊惑。
“我就知道是你!”叶怜香指着叶薰浅,咬牙切齿,“一定是你,你记恨羽公子喜欢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所以便千方百计夺走我的宫铃,企图李代桃僵,嫁入宫家!”
“呵呵。”叶薰浅轻笑一声,看着叶怜香那歇斯底里的表情,笑眯眯道:“这么说,你的宫铃是宫家给你的信物了?”
此话一出,贤王爷和云侧妃皆脸色骤变,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叶怜香,竟然如此简单地被叶薰浅套了话而不自知!
“不不不……不是……”叶怜香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连忙矢口否认,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叶薰浅又怎会因此而相信?
“薰浅,本王再问一遍,怜香的宫铃在不在你手上?”
至始至终,贤王爷最关心的事情,便是宫铃去了哪儿,这一点让叶薰浅狐疑了,她故作无辜地摇了摇头,“父王,方才女儿可是一直在院子里纳凉,没出去过,我又没有三头六臂,如何能从怜香阁拿走二妹妹贴身之物?”
“你……”叶怜香语塞,仔细想想叶薰浅的话,好像也没有什么纰漏,可她的宫铃被盗,是铁一般的事实,反驳道:“你说你没出过院子,谁看见了?”
“浅阁里所有的下人都可以作证。”叶薰浅淡定无比,丝毫没有将叶怜香放在眼里,从容不迫地应付着。
“是吗?”叶怜香面色狰狞,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不多时便将浅阁所有的下人都叫了过来,这原本宽敞的庭院顿时变得有些拥挤,连空气也没那么新鲜了。
琼华始终站在叶薰浅身侧,一言不发,没有主子的允许,她不会轻举妄动!
“你们说,刚才郡主是不是一直待在院子里?”叶怜香从地上慢慢起身,左脸还残留着一个红色的手指印,这话一出,十个侍女一字排开,迟疑着、犹豫着,仿佛在思考该如何回答。
叶薰浅敛下睫毛,快速地扫了一眼众侍女,微微侧头,与琼华对视了一眼,恰在此时,一名侍女踩着小碎步走了出来,“奴婢方才经过前院,看见郡主出去了。”
叶怜香挑了挑眉,看向叶薰浅的眼神尽是得意,一人说完,紧接着另一侍女也出列了,“奴婢半个时辰之前在给花圃松土,敲看见郡主从外面进来。”
有了两个带头,剩下的侍女们早就按捺不住了,纷纷走了出来,惟妙惟肖地描述着自己如何看到叶薰浅走出浅阁的画面。
“叶薰浅,你还有什么话说?你口口声声说整个浅阁所有的下人可以作证,现在,推翻你言论的可不是本秀!”
多日来叶怜香被打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机会,自然想将叶薰浅狠狠地踩在脚底,恨不得她永世不得翻身!
贤王爷如同一座巍峨的大山,屹立不动,似是在等待叶薰浅的说法,只见她莲步轻移,很快就来到了这排侍女跟前,她的脚步停留在了那名方才经过前院时看到她出去的侍女面前,轻飘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在浅阁里负责什么?”
“奴婢名唤蜜儿,负责擦拭桌椅。”侍女只觉头顶好像笼罩着一片乌云,胆儿微颤,偷偷地看着叶怜香。
叶薰浅笑而不答,走到了另一个恰巧看到她从外面进来的侍女跟前,同问:“你呢?”
“奴婢叫紫儿,负责浣纱。”
“很好。”叶薰浅红唇动了动,好不吝啬地赞扬,可下一秒,她眸底一片暗沉,“一个负责擦拭桌椅的侍女,不好好待在浅阁里擦桌子,倒是有空跑到前院来了!”
“还有你,浣纱浣到了花圃里,还浇花!”
叶薰浅的语气冰冷得像是万年不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