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
叶薰浅平静地说,算是给他一个回答,接着从座位上站起,向会客厅外走去,徒留下那一抹天青色的身影,久久伫立,直至她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郡主,三皇子他……”琼华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元洵对叶薰浅不一般,只是不解,为何叶薰浅的反应会如此冷淡?难道真如她所说的那般,有些事情太久了,忘记了?
会客厅离王府门口很近,叶薰浅和琼华从中走出,一眼便瞧见了王府外站着的男子,月华银锦,雅致清贵,琼华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匆匆对叶薰浅道:“郡主,奴婢先告退了。”
叶薰浅无语地扯了扯嘴角,这祁玥又不是什么毒蛇猛兽,怎么一个两个都怕他?
“你怎么来了?”叶薰浅想了一会儿,还是提步走了出去,祁玥独自一人站在贤王府的门口,那郁郁葱葱的广玉兰瞬间成了他最美丽的陪衬。
祁玥静静地看着她向他走来,没有说话,直到叶薰浅靠近他,他墨眸里划过一丝光芒,伸出手臂,毫无预兆地将她揽入怀中,不放手!
他再不来,他的女人就被别人抢走了!
这样面对面的拥抱,对于清醒时的叶薰浅和祁玥来说,还真是彼此之间的第一次!
“干什么?放开我!”叶薰浅用力地踩了祁玥一脚,在他耳边小声道。
这贤王府周围虽然幽静,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人啊!
看到那些三三两两的行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颇有一番发现奸情的味道,她就不由得感到一阵羞窘。
“别闹,松子好吃吗?”祁玥的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声音倒是比平日温润了许多,溢满了丝丝宠溺的味道。
叶薰浅不觉有它,双手撑在男子肩膀之上,企图挣脱他,见状点了点头,“嗯,还行。”
此时的她,不会知道,从她被祁玥揽入怀中的那一瞬开始,元洵便看见了,他淡然如水的面容仿佛因此显得有些苍白。
不多时,元洵便来到了两人面前,他的脚步很轻,故而背对着他的叶薰浅没有发现,只闻身后传来一声,“祁世子幽居王府,足不出户,什么时候也和浅浅这么熟悉了?”
叶薰浅身体一僵,转身看着他,祁玥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稍稍用力,薄唇抿成一线,“六公主重伤,淑妃娘娘伤心着急,这时候三殿下刚回京,不在出云宫好生安抚,来贤王府作甚?”
祁玥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面容依旧平静无波,没有人知道他在听见“浅浅”这两个字从别的男人口中道出时有多气恼,“浅浅”两字叫得可真够亲热的!
“多年不见,拜访故友而来。”元洵深深地看着叶薰浅,褪去了儿时的稚嫩,出落得越发美丽动人,她的美,不同于大多数齐都贵女的媚,而是明艳中暗藏清冷,像是冬日里怒放的高岭之花,也难怪连一向清心寡欲的祁王府世子都对她与众不同。
祁玥瞳孔微微一缩,脑海中过滤着元洵的这句话,故友?元洵和叶薰浅算哪门子的故友?
“三殿下与六公主兄妹情深,若是让六公主知道三殿下回京后第一件事就是拜访故友,恐怕出云宫就要被闹得天翻地覆了!”祁玥不咸不淡地说,以元毓那骄纵的性子,必定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虽然杀伤力不怎么样,但若是能拖住元洵也不失为一颗好棋子。
“浅浅,昨晚的凤梨酥味道可还满意?”元洵不理会祁玥,他知道,祁玥看似霸道,实则所有的决定权都在这个女子手上,方才他是冲动了。
叶薰浅心头闪过一丝异样,昨晚的凤梨酥是他送的?琼华怎么没告诉她?怪不得她觉得味道有些熟悉呢!
元洵从贤王府离开后,叶薰浅还没回过神来,祁玥心中一阵郁闷,揽着她的腰问:“是凤梨酥好吃,还是松仁好吃?”
“凤梨酥甜甜蜜蜜,松仁越吃越香。”叶薰浅答曰,心想这两者不是同一类食物,根本没有可比性好不好!祁玥这是脑袋抽风了吗?居然问这种没营养的问题!
“以后不许你喜欢凤梨酥。”祁玥见叶薰浅竟然说元洵的凤梨酥给她以一种甜甜蜜蜜的感觉,心里莫名地觉得不好受,黑着脸霸道地说。
“祁世子,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宽了吗?”叶薰浅食指在祁玥额头上一点,吐槽道,连她喜欢吃什么都管!
祁玥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顿感一阵头疼,一个宫羽已经够他心烦的了,现在又来了元洵,这个女人到底招惹了多少个男人啊?
现在明明是炎炎盛夏,为什么他觉得浅阁的桃花都快开遍了?
“元洵是元毓的亲哥哥,搞不好他在凤梨酥里下了毒,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以后他送的凤梨酥都不准吃。”祁玥见叶薰浅不答应,干脆找了个理由,试图从别的角度去说服她!
叶薰浅翻了翻白眼,下毒?就凭她那比狗还灵敏一千倍的鼻子,有谁能给她下毒?这男人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祁世子,拜托你肚子里不要有那么多阴谋论好不好?”叶薰浅颇为嫌弃地看着祁玥,无语到了极点。
叶薰浅越是这样满不在乎,祁玥的心就越是不安,他凝视着女子那白皙的脸庞,心中一叹,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潜意识里信任元洵,正是因为这份信任,所以她不会相信凤梨酥里有毒。
他的话,在她心里的地位很轻很轻,而元洵,什么都不用解释,便可轻而易举地得到她的信任,这样的认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