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向大殿的方向走,可是走到了台阶处,叶薰浅便停了下来,她放下手中的花篮,坐在台阶上,抢过祁玥手里的食盒,迫不及待地打开,果然看到第一层有一碟红烧香芋,连筷子都准备好了。
她拿着筷子夹了一块,往自己嘴里送,祁玥见她如此迫不及待,忍不住笑了,“薰浅,急什么?都是你的!”
“才不是呢!元翰也喜欢吃红烧香芋,我怕他抢我的吃!”叶薰浅像抱着宝贝一般抱着食盒,噘着嘴道。
本来这些她是不知道的,元翰受伤那几日她天天往翰王府里跑,从管家的口中得知这一消息时,她非常惊讶,竟然有人和她一样喜欢吃红烧香芋!
祁玥捏了捏叶薰浅的鼻子,忍俊不禁,心中却在想着:莫不成元翰也在长宁宫?
若是如此,薰浅岂不是整个下午都和元翰在一起?
“薰浅……”祁玥轻声一唤,想要开口问她,然而身边的女子却抬起头,夹了一块香芋往他嘴边送,他到了嘴边的话霎时又咽了下去。
就这样,两人肩并肩坐在台阶上,她侧过脑袋,靠在他肩膀上,闭目养神,身边的花篮、食盒随意摆放,他的右手从她身后穿过,将她搂在身边,此情此景,分外温馨。
此刻,皇宫南侧的行宫里,拓跋烈于庭中闲步,手中握着那只锦囊,思前想后,依旧没想出个头绪来。
今日在御书房,提及联姻一事,齐皇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十分明显,并不愿意将六公主远嫁,而他们漠北,看上的就是六公主元毓的身份!
元氏一族阳盛阴衰,到了适婚年龄的仅有六公主元毓和七公主元媛,只是七公主的母族没什么势力,因此,对漠北而言,元毓才是最好的联姻人选,与元毓联姻,能够为漠北带来最大的利益。
是夜,长宁宫中其乐融融,皇后、叶薰浅、祁玥和元翰像一家人似的吃晚饭,叶薰浅的碗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好菜,全都是他们夹的。
“祁玥,我吃不完了……”
叶薰浅将自己面前的那只碗向祁玥的方向挪了挪,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要不你帮我吃一点儿吧?”
祁玥,“……”
“薰浅,你太瘦了,要多吃点!”祁玥抚了抚叶薰浅白皙的侧颜,劝说道。
“我已经够圆润了!”叶薰浅双手捧着自己的脸蛋,她觉得她现在的身材已经很好了,不需要增肥!
“哪儿有?下巴尖尖的。”祁玥的手抚上了她的下巴,凝视着她这张精致的脸蛋,说不上美得惊天动地,她的美,不是艳绝天下,是清冷绝俗中却不失邻家女孩儿的温暖!
元翰看着两人亲昵地坐在一块儿,祁玥纵容叶薰浅碰他摸他打他,叶薰浅亦不介意祁玥的亲近,两个人在一块儿时,他们之间就好像插不进一张纸似的,元翰眼眸顿时一片黯然,他的浅妹妹是喜欢祁玥的……
皇后感觉到元翰心情有些低落,立马放下筷子,瞪了一眼祁玥和叶薰浅,“都给我安分点儿,吃饭!”
“姑姑,要不你帮我吃一半吧?”叶薰浅见祁玥不帮忙,于是改变求助的对象。
皇后看了一眼叶薰浅的碗,立马摇头,“本宫最近在吃素,所以……”
“浅浅,你可得多吃点,今晚不多吃点,本宫怕你没力气应付明晚的宴会!”皇后并不打算隐瞒叶薰浅什么,不管云淑妃在齐皇耳畔吹了多少枕头风,既然名册已经送到了长宁宫,那便是说,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明天晚上叶薰浅一定要出席宫宴。
一时间叶薰浅老老实实扒饭,祁玥和元翰缄默不语,若有所思。
同样的时间点,出云宫中同样有四个人在吃饭,分别是齐皇、云淑妃、元洵和元毓。
“父皇,女儿不要远嫁漠北……”元毓哭得梨花带雨,在齐皇面前撒娇,云淑妃放任元毓在齐皇面前哭诉,并不打算阻止。
元洵最是淡定,一边夹菜吃饭,一边淡看这出早就排演了千百遍如今才上场的戏,不发表任何看法。
“漠北是苦寒之地,那里没有稻米没有大豆没有紫薯没有茶叶没有绫罗绸缎……女儿在您身边十六年了,您忍心让女儿远嫁别国自此再不相见吗?”元毓声泪俱下,言辞切切,齐皇顿时一阵心揪,毓儿是他的第一个女儿,他怎么可能舍得她远嫁?
云淑妃执起香帕,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强颜欢笑,“皇上,毓儿是我们的掌上明珠,含着金汤匙长大,她怎能忍受那份远嫁漠北不能回家的寂寞?”
“这件事,容朕想想。”齐皇第一次在云淑妃和元毓面前松口,他这么说,便表示和亲一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云淑妃脸色一缓,试探着说:“皇上,臣妾有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不如从宗室大臣家中选择适婚的女子,封为公主,与漠北联姻,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云淑妃轻拨茶梗,黑眸里闪现一丝光亮,见齐皇神色稍动,她再接再厉,“古往今来,有多少和亲的女子是真真正正如假包换的金枝玉叶皇家公主?”
“母妃,可怜天下父母心,母妃不愿意六妹远嫁,那么别人就愿意自己的女儿远嫁漠北吗?”元洵对云淑妃这种为了自己利益不择手段,甚至费尽心思将别人拉下水的行径十分不齿。
云淑妃眉毛微挑,有些不愠,却没有当着齐皇的面发作,“皇上,大不了多给人家一些赏赐,金银珠宝或是高官厚禄,何愁没有人家愿意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