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手背青筋暴起,就是做梦都不会想到祁玥会这般语不惊人死不休,无需多言,他的答案显而易见,大殿中顿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祁玥见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继续道:“烈王殿下连这都做不到,凭什么和本世子抢薰浅?”
“如果本世子没有记错的话,漠北并无‘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风俗吧?烈王殿下此举,莫不是想入乡随俗?”祁玥步步紧逼,不给拓跋烈任何翻身的机会,“况且,如果人人都像烈王殿下这般,那么日后薰浅救人时是不是还都得确认一下伤者是不是男人?”
说到这,众人已经在偷笑了,薰浅郡主救人时还得先确认救的对象是不是男人,以免每救一个就有一个要求以身相许的,那薰浅郡主岂不是人尽可夫?
半晌,才见拓跋烈缓缓从座位上站起,不去理会祁玥的话,因为他知道,不管他承认还是否认,都会被祁玥逼到角落里,他眼神在祁玥和叶薰浅身上徘徊了好几个循环,“祁世子真是能言善辩,本王长见识了。”
“多谢夸奖!”祁玥丝毫没有谦虚的自觉性,人家都和他抢女人了,他能不善辩吗?不能言善辩,薰浅就要被这个碧眼男人抢走了。
“如若郡主对在下无心,昨日薰浅郡主匆匆而去,又岂会留下耳坠一枚、青丝一缕相赠在下?”拓跋烈瞳孔一缩,他一口咬定这是叶薰浅送给他的定情信物,他倒要看看祁玥究竟要如何翻盘?
叶薰浅本就为自己弄丢了一只耳坠而自责,如今东西近在眼前,焉能不拿回来?
“昨日在凤凰山脚,我不小心被刺客剑气所伤,拼尽全力避开但左耳的耳坠和耳后的一缕发还是断了。”叶薰浅实话实说,这一次倒是没有任何隐瞒,祁玥听到她用一种不咸不淡的语气描述昨日的惊险情景,又生气又心疼,原来她还隐瞒了他这件事。
“当时祁玥在灵泉寺等我,我急着赶回去,所以没有发现,等回到灵泉寺我才发现自己的半边耳坠不见了,我思前想后,决定返回寻找,可是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叶薰浅似是沉浸在昨日的回忆里,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无比真切,仿佛亲身经历过一般,令人不由自主地就相信了*分。
叶怜香昨日故意引叶薰浅前往凤凰山脚,为的就是今天,她怎会眼睁睁地看着叶薰浅咸鱼翻身无动于衷?
“大姐姐说笑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岂会说丢就丢?”叶怜香柔美的声音从叶薰浅耳边擦过,叶薰浅循声望去,但见那名身着粉绯色纱衣的女子立于人群之中,眉眼含笑地看着自己。
想到了昨天清晨叶怜香的无故挑衅,费尽心思将她引至山脚而后玩失踪的事情,叶薰浅眸光愈发清冷,敢情这一切都是个精心准备的局?
拓跋烈遇刺不过是场早就导演好的戏、她和拓跋烈的见面也非偶然,甚至今日她出现在晚宴上也是有人在暗地里推波助澜的结果,叶薰浅冷如寒霜的眼神一一扫过云淑妃、元毓、云侧妃和叶怜香,为了给元毓推掉和亲的差事,这一群人还真是煞费苦心!
“二妹妹莫非耳朵聋了?本郡主以为自己已经将事情的始末经过解释得很清楚,为何二妹妹还是无法理解?若是如此,不如让云姨娘重新仰师傅给二妹妹教习一下功课!”叶薰浅毫不客气地讽刺叶怜香理解力不行,别人都能听懂的话只有她不懂。
叶薰浅毫不客气的讽刺,让叶怜香顿时感到一阵尴尬,她红着脸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古人云:圣人千虑,必有一失,本郡主不是圣人,疏忽在所难免,弄丢了耳坠子有什么好奇怪的!”叶薰浅耸了耸肩,她盯着拓跋烈手中的叶片形耳坠,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既然是烈王殿下拾获了本郡主丢失的耳坠,那么还请烈王殿下物归原主,薰浅感激不尽!”
“如果本王说不呢?”拓跋烈手指蜷起,阖上手掌,那枚精心打造的坠子便消失在了叶薰浅的视线中。
叶薰浅的心因为拓跋烈的话猛然一颤,虽然她时常在祁玥面前说她在乎那枚耳坠是因为耳坠本身的价值,若是弄丢了赔不起,可是在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里,到底还是在意他的每一份心意。
“本世子竟不知,原来烈王殿下有收藏别人定情信物的嗜好!”祁玥将叶薰浅拉到了自己身边,不让她再向前一步,对拓跋烈讽刺道。
“你在胡说些什么?”
话音刚落,拓跋烈走上前来,一双碧眸迸射寒光,横扫祁玥。
这一瞬,大殿中众人的心再次被提到了嗓子眼,从这场宴会开始,他们的心就没有停止过七上八下,当真是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
这宴会上发生的事情,精彩纷呈,极大地满足了他们平日压制已久的八卦*。
祁玥面不改色,他将叶薰浅揽入怀中,看着拓跋烈解释道:“烈王殿下有所不知,这耳坠本是一对,是本世子送给薰浅的定情信物!”
众人,“……”
叶薰浅目瞪口呆,他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她怎么不知道?
杜若见状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旁观事态的发展,向来冷静的她此刻脸上浮现一抹焦急之色,倒是杜太师老成持重,按住了她的肩膀,以眼神示意她莫轻举妄动。
祁玥摊开自己的左手,果不其然,他手心上放着一枚白色的耳坠,与拓跋烈手中的一模一样,若说不是一对,谁都不会相信。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