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就是喜欢她为了这些问题绞尽脑汁使出浑身解数来套他话时的感觉!
两人在雨中站了许久,当琼华端着水走出来时,见叶薰浅和宫羽还停留在原地,心想现在这个时候是叶薰浅平时吃饭的时间点,于是走上前来,给宫羽和叶薰浅行了个礼,轻声询问道:“郡主,您今晚想吃些什么?”
“浅浅还没吃晚饭吗?”
说话的是宫羽,他目光投射在琼华身上,明知故问,少顷,才对叶薰浅悠悠道:“敲我也没吃晚饭,不如我们一块儿吧?”
听到宫羽如此提议,琼华的嘴巴瞬间张大了两倍不止,足以塞下一个鸡蛋,叶薰浅有些犹豫,理智和直觉告诉她,她必定和宫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是,现在的他对她而言,却又是个实实在在的陌生人,她没有任何有关他的记忆。
“我很多年没下厨了,不知道有没有手生……”宫羽见叶薰浅在迟疑,立刻加重砝码,果不其然,面前的女子眼睛一亮,看着他,“你会下厨?”
叶薰浅悄悄地看了一眼宫羽的手,手指修长,肌理细腻,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下厨的!
“嗯嗯。”宫羽点了点头,别有深意地看着叶薰浅,半晌才悠悠道:“浅浅,怎么样?你考虑好了么?我想……祁世子肯定是不会下厨的……”
叶薰浅、琼华,“……”
这会儿,刚从浅阁里出来的夏鸢听到宫羽这句话,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她心中默默为祁玥祈祷,希望羽公子的厨艺很差劲,做出来的食物很难吃……
要不然她家世子和羽公子一比,半点优势都没有!
光是看郡主对那只宫铃的重视程度以及此刻羽公子看着郡主的时的眼神充满了款款深情就知道,郡主和羽公子必定年少相识。
昨日叶薰浅在祁王府吃了闭门羹,如今还气在头上,赌气待在浅阁里一天没出去,结果也没看到祁玥出现,她心头恼意更甚,此时,宫羽诚挚邀请,她心念一动,“那……恭敬不如从命!”
“好!”宫羽展颜一笑,那笑容清澈如泉,仿佛能在弹指一瞬间荡涤天地,从此天上人间,风朗气轻。
本来活泼好动的叶薰浅一整天不出门就把琼华给急坏了,生怕她又像过去十年一样躲在浅阁里不出去,连人都被闷坏,如今被宫羽说动,倒是了了她一桩心事。
“琼华,今晚浅阁不用给我准备晚膳了,本郡主给你们休假一晚上!”叶薰浅一只纤纤素手在空中轻轻挥动,十分爽快地给琼华和夏鸢放假,而她的心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浮想联翩,看着宫羽那丝毫不逊于祁玥的脸,想象着他下厨时是何等的清姿丰仪!
听到这个消息后,琼华和夏鸢喜忧参半,喜是因为她们今晚可以不必在浅阁画地为牢,忧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叶薰浅今晚跟宫羽吃晚饭这个消息传到祁玥耳中时的天雷阵阵!
“郡主,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会儿?”夏鸢到底是祁玥的人,心里自然向着自己的主子,她可不想自己逍遥快活了一个晚上,结果第二天迎来的就是世子的滔天怒火。
“不用再考虑了,东南水患尚未解决,今年的收成岌岌可危,本郡主在大事上帮不上忙,不过为大齐节省粮食这种事情还是可以做到的!”叶薰浅神色认真,郑重其事地说,仿佛将节省粮食这件事当做是她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件大事似的。
夏鸢无语望着天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节省粮食……这种话亏您说得出口!
要真想节省粮食,世子肯定恨不得你日后人生中的每一顿饭都在祁王府中的清莲小筑里吃!
日暮渐浓,天色渐黑,连绵的雨似乎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停下,如同珍珠般打在油纸伞上,溅起万点细碎的雨花,宫羽从怀里取出一方素色的手帕,给叶薰浅轻拭一不留神擦过她脸颊的雨滴,这一刹那,叶薰浅眼前一片茫然,直到宫羽将手帕收入怀里时她方才回过神来,朝宫羽笑了笑,“谢谢。”
宫羽回以她同样浅淡的笑容,为她撑起一方油纸伞,两人在琼华和夏鸢的目视中离开浅阁,行至会客厅旁,敲碰到从里面出来的叶怜香。
先前宫羽从会客厅旁离开说要出去走走时叶怜香就有提出给他引路,谁知宫羽说他想一个人静一静,并且贤王府对他而言并不陌生,迷路走丢这种情况绝不可能发生。
欲速则不达,这是云侧妃反复在她耳边强调的话,叶怜香以此告诫自己,切莫操之过急。
可是,她就是做梦都想不到,短短两刻钟的时间,就看到叶薰浅和宫羽同时从浅阁的方向离开,宫羽为她撑伞,两人还有说有笑,像极了多年未见感情未变的故友,这样的感情就像是埋藏在地下的美酒,年份越长远酒香越是醇郁!
“大姐姐在浅阁里闷了一天也没见出来,如今天都快黑了,这是要去哪儿呢?”叶怜香压下心中的不甘和嫉妒,强逼着自己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容,挡住了叶薰浅和宫羽前进的脚步。
宫羽对叶薰浅和叶怜香过去十几年之间的过节并非完全不知,无非就是高门大院里都会发生的嫡庶之争。
他下意识地挡在叶薰浅前面,对叶怜香道:“皇后娘娘的生辰快到了,本少主还未准备好礼物,所以请郡主帮忙挑选。”
“大姐姐,是这样的吗?”叶怜香眼神轻飘飘落在叶薰浅身上那件雪白的幻羽披风上,心里别提有多酸了,可眼神却依旧如同不谙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