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高声喊道:“今天李家被恶意攻击,庆典恐无法正常举行,等我揪出幕后人,再向大家赔礼道歉。”李默一个眼色下去,保安们立即客气却暗含强硬的将宾客们都一一请出去。
保安来到韩业面前,韩业轻轻一笑,说:“李先生行得正坐得端,不如我们大家群策群力,帮李先生分析一下究竟谁是‘幕后人’。”
韩业的话一出,不少人的小心思就上来了。众多宾客中不乏和李默竞争得厉害的,李家有了负面新闻,对他们可是好事,无论真假,总能将沸腾俱乐部一家独大的脚步拉一拉。
孔英卓就是其中之一,当即说道:“我和李先生是商业对手,按理说我的嫌疑很大,不如今天就坐在这里谈谈,好洗清我的嫌疑,以免今天离开了,之后的事情可就不好说了。”
“对!”立即有人附和。
李默黑着脸看了眼韩业,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
而光屏始终没有按照李默想的那样停下来,已经播放到了李默父亲eads;凤妆。李默父亲继承俱乐部时,已经有了些根基,放弃了走私这种虽然暴利但危险的行当。但在商业竞争上却变本加厉,杀人不见血。之后的李默同样不容小觑,表面上和和气气,暗地里却用不正当的手段将人逼得家破人亡。无数件大众以为的正常博弈背后都有着李家父子或多或少的黑手。
包括李默对破军父亲的迫害,强行收养李景和一事也被曝光,而这,仅仅是李默所做的“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破军看到影像资料,看到自己父亲惨死的视频,看到当时黑赛负责人的自首与对李默的指控,双眼通红,泪流满面。
忽然,从门外走进一个黑衣服的人,头发花白,年龄过百,双手捧着一张黑白遗照,遗照上的人很熟悉,稍一想想,原来是刚刚光屏上被李默爷爷害死的一个不听管教打算披露他走私毒/品的职业队员。
那人走到大厅中间,什么话都没说,砰地一声就跪了下来。
接着,又有一个老人捧着自己父亲或者是爷爷的遗照走进来。然后,两个,三个,四个从老人到年轻人,百年内,被李家害死的人都以遗照的形式回到了李默面前。照片上,一个个面容安详,笑容温和,但他们死亡的时候却充满了痛苦,想到他们经历的折磨,那些笑容就变得万分苦涩。
破军怔怔,抹了把眼泪,在队伍后面,也决绝地跪着。
他们跪的是自己死亡的亲人,跪的是被只手掩埋的真相,跪的是即将还给他们的公道。
李默被这群人弄得真的慌了,不是怕这些人,而是惊惧这种种的背后那个幕后操控人。无论是李家犯罪资料的搜集还是聚集被害人的家属,李默完全没有收到任何风声,这是何等的势力才能做到挖掘出百年前的历史,还能不被任何人知晓?
李默意识到是一个庞然大物盯上了自己,打击来得如此之迅猛,几乎没给他留下任何转圜的余地。而一想到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的,只可能是那件事李默一阵心凉,同时又有决绝与阴恨浮上来。
李默一阵头晕眼花,勉强定了定神,拉过同样震惊的李屹,低声吩咐:“你去找你张伯伯,快!”
一头雾水的李屹才离开,警笛声便响了起来。
西都警署派遣了大量警员,就连署长都亲自参与了行动。
李默看到署长,先松了一口气,他和西都警署的关系一直不错,凡事都还有商量的余地。他堆起笑,迎上去,还未说话,署长就掏出逮捕令,面无表情地说:“李默,据群众举报,你涉嫌杀人、走私等多项罪行,请配合我们调查。”
李默看着逮捕令,心惊不已。逮捕令的下放需要多道程序审核,虽然审核过程不麻烦,效率很高,一般如果有确切证据的话,几乎是随申随批。但是,李家之所以能嚣张这么多年,是因为十分注重和相关机构的交好,上上下下都打点了很多关系,在检察院更是有不少“知己”。
李默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点消息也没收到,逮捕令就下来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谁都看到了个中利害,一时间都噤若寒蝉。唯一兴奋的大概就是那些记者们了,原本只是个不算出彩的庆典新闻,现在升级成了头版啊。
一直远远观望的韩业俯下/身对叶溯轻声说:“等会儿莫卡老师会来接你,我有事,先不回去了。”然后对孔英卓说,“麻烦你照顾一下破军,告诉他,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叶溯点头,心里却觉得不对劲,终于忍不住问:“李默他不简单?”
韩业说道:“我会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