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想起旁辉之前说是沈晾提醒他才让他脱离那种不受控制的状态,于是问道:“你有对抗的办法吗?”
沈晾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个人认为,他所引导的情绪必须有基础。”
“也就是说,”旁辉接口说,“必须要人本身具有那种情绪?”
沈晾缓慢而迟疑地点了点头:“我认为是这样。”
那么沈晾能够保持清醒,岂不是代表了他心中当时没有一丁点暴虐?想到这的王国和旁辉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些不自然。沈晾的冷静他们领受过,但是在那种情况下还保持极端冷静的人,旁辉和王国从来没有见过。当时连最柔弱的女人都开始挥舞刀子,沈晾却一直拽着旁辉,这让旁辉感到了一丝赧然。他自诩为强大的自控力,却比不上沈晾,原来是输给了他自己心中的暴虐。旁辉承认他在看到雄风的时候愤怒过头了,现在想起来却多少有些异常。
沈晾打断了旁辉的思考,接着说:“第二个人,我认为是雄风。”他看向了旁辉,有些冷淡也有些担忧地说:“但是这个人我不确定。”
王国得到了两个重大的突破点,顿时觉得有了光亮。接着他想起沈晾和旁辉都是奔逃出来的,而且还受了伤。他们两个多少已经暴露了,那就表示那两个徽章也暂时无法再用了。王国多少有点儿郁闷,但是比起让自己一无所知毫无抵抗能力的属下去那儿一批批地接受洗脑工程,以两个徽章得代价让沈晾高效地探查一番更划算。
当沈晾和旁辉离开警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王国从沈晾和旁辉那取得了足够的信息,然后开始了新一轮的探讨。他们目前丢掉了两个徽章,并且引起了对方的警惕,而韩廉目前还没有将付朋那枚徽章的密码解开,这让他们丢失了一定的跟进进度,但是有了沈晾和旁辉的消息,王国又有了新的着手点。
——不是每一个拳击手都是长驻的,比如雄风。雄风是部队的人,比较难查,但是比起地下拳击场,王国觉得自己查他要容易多了,而且雄风还是旁辉的旧友。从这一点,他们就能很快锁定这个人曾经所在的部队和职位,但是关系到部队,王国预感到折腾很久。
他将沈晾和旁辉放走之后,还压迫着在局里的人彻夜查找资料。撇去雄风不谈,一定还有不少拳击手和雄风一样,是偶尔才打一次擂台的。而擂台赛是生死赛,查查死亡和失踪人口也许也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沈晾和旁辉走在前往车的路上时,旁辉开口说:“真没想到他也变成了这样。”
沈晾起初没有说话,他跟着旁辉走了一小段。旁辉又说:“你为什么不确定他是否是特殊人物?我现在想起来,他的力量和速度,都不是正常人能有的。”
沈晾深深看了他一眼,在上车之前,忽然说:“在遇见你之前,我也认为这不是正常人能有的体能。”
旁辉愣了许久,琢磨沈晾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