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典》的内容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有时会根据神谕而修改或增减。神会知会殿主、或者族皇、或者自己的特例神侍,而最终汇总到第五殿处,成为下一版本圣典的标准。
恩佛瑞取出中继器,现实化了随身携带的神之教诲。
“有,我手边的是1020年的修订版。有第七日的事情。而且,”恩佛瑞面色稍有深沉,“圣典新编版本上的这句——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句是芙依琳祭司在哪年——具体我也忘了——听从芙蕾女神的神谕而添加的。”
那也就是说,这句话的添加还是近几年的事情。
而看着这些发黄的纸张,恐怕这首诗已经写成许久了。
不过,创造魔法或许有这样的技术——创造魔法日新月异的发展程度,让克里马科斯副殿主也不敢断言绝对不可能做到。
克里马科斯微微蹙眉:“这首诗放在这里,确实读起来有些意思。虽然还不能这么断定一定是有什么含义。恩佛瑞,你怎么看?”
恩佛瑞走过去,面色稍凝,他反复看了诗歌,才答道:“这诗的开头就说,若没有持有所谓的‘慧’,就不能达到真实。并且一旦拥有了‘慧’,下面直接用所谓的‘世界本源’,就能看到真实了。”他翻了两页,看到其他页上也都是同样的诗歌,目光更加凝重,“第一日说的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是第二日是在暗示黑暗之神,以及他保佑的暗族‘音梦’国。第三日显然是风雅女神,我听说,南岛联盟的宝具就是风雅女神赐予的,第四日是光明神——这里出现了晨冰的字眼!第五日则说的是物质女神芙蕾。”
“第一日的话……有一种解释是,这里提到的是一位上古的神明,地锦神,有一派的学者这么认为。另一派则认为这是世界真正的开始,不过第二种说法常被批评,毕竟若是将第一日解释成□□,就意味着四神是比世界更晚诞生的,这是很多学者不能接受的。尽管第二派的学者会说,这里的日代表的并不是我们认知的时间。而是更高维度的一种流动。”
“地锦神?”
半响,恩佛瑞想起了上古的传说中,曾经偶尔出现的“地锦”的神之名号,同样的还有“木绣”等几个“小神明”,他们都在上古的传说中曾经零星的被提及。然而包括这位地锦神在内的“小神明”们从未出现于人们面前。
第五殿也求证于芙蕾女神过,她否认了存在四神之外的地锦神,或者任何四神之外的神。
这个异质的神,如今恐怕只有熟读文献的克里马科斯才能够立刻想起来。
“但是若按照地锦神来解释,后面就不通了……地锦神也许确实是‘天崩地裂’的死了。光明神和物质女神都并没有经历什么‘消弭’、‘黑暗’,最后一句就更是莫名其妙,风雅女神也明明很正常。”
克里马科斯凝视着最后几句话。
古怪而惊心的沉默,让恩佛瑞的心跳加快。
时钟的时针已经转过小半个圆。
昏暗的、偏黄的台灯,让穿着副殿主服饰的克里马科斯的面颊变得如黄昏般沉重。
恩佛瑞稍显稚嫩的脸,在这统御一切的昏黄下也沉闷下去。
半响,这位以智慧闻名的副殿主闭眼道:“若汝不智,切勿听吾,世事无常,皆为偶然。呵,不愧是命运女神,连谜题都是那么绝对,不给人一丝希望。不过,也或许这只是一首被偶然印上去的诗歌呢。”
这句话恩佛瑞并没有解。因为,也无需解释。
“副殿主……?”
恩佛瑞看见了副殿主以少见的严肃的神色,冰冷的凝视着自己。
“忘了这首诗,恩佛瑞。不管如何,神意已经提示了,若不知道某种特别的‘慧’、真实,这首诗根本就不可理解。或者,这首诗和解开这本二百多页都印着这种内容的莫名其妙的书根本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它是给能够解开的人看的忠告或者请求。——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我都会陷进去。”克里马科斯淡淡道,“夜深了,回去休息吧。我会把这发现报告上去,你暂时别对其他无关人说。”
恩佛瑞也早已疲惫不堪,睡意压抑住兴奋,他连微笑都无法顺利完成,只是恭敬的点了点头。
克里马科斯合上了厚重而神秘的“晨冰岛”的记述。
或许千百年来,它都等待着什么人能够将它翻开。
但它等到的人,又有多少是这样无奈的合上,让这份祈求永远的回归尘土的呢?
你无法解开这本书的秘密。
克里马科斯仿佛听到了神谕般,决然的将文件收录在储存箱里,上了锁。
*****
第二日的清晨来到。
透过门被打开的缝隙,看着仍然在温柔的、不会有任何人和事继续苛责自己的梦乡的可儿。希丝温柔的触及自己的床。
刚刚洗漱完毕,月光照耀着这个年龄少女都能够自豪的白皙肌肤。既可爱又成熟的半吊带暗红色蕾丝睡衣贴服着水润的身姿,逐渐成长。
在静谧的宿舍里,只有沉默衬托着宁静的华贵。
“皇女,您已经准备好了吗?”茶梅的声音传来。
希丝倒在柔软的枕头上,望着永远不变的天花板。虽然触及不到,可其实那壁障一点都不高远。她伸出手来——
“马上就好。”
晨光点向指尖。
“呼……”
叹息一声,碧色眼眸充盈着迷茫。
逐渐发现了梦想的边界。看似十分接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