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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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婆子道:“你这丫头,娘都是为了你好,三姑娘已经发话了,只要你点头,她就能把你弄到她屋里去,虽然不是去给三姑娘做丫鬟,可是跟着大姐儿也比你跟着四姑娘强。首发哦亲”
红杏刚要驳斥她些什么。
刘婆子却不让她说话,只自己在那儿赶着道:“虽然大姐儿只是个孩子,你跟了她不能跟你和四姑娘一样能嫁出去,可是我却不想你给四姑娘当陪嫁,你这个主子这样,半点不顾念主仆情分,瞧瞧这是生气就把你的手给伤成这样,你还指望这日后她给你说个好婆家?
若说你日后能给四姑爷当配房,那更是没个盼头了,就你们四姑娘这样的,能容得下你?到时候生孩子、伺候过夜都得看她的脸色,还不如清清静静地嫁了……”
红杏一听刘婆子怎么说起这个来,也是恼羞成怒,红着脸跺着脚道:“娘胡说什么?!”
刘婆子语重心长道:“你只当娘是个没打算的,却不知道你姐姐嫁了之后,娘就成天家在为你操心了,你年纪也差不多了,三姑娘年纪还小,我想着你去照顾了大姐儿,趁着三姑娘没出嫁之前,咱们求着她,让她做主把你的婚事许了,便是不过门儿,找个人家定下亲也好,你也好有个着落。”
里面红杏正急着,玉蕊却刚伺候林雅萱母女用了早膳,要回来取个东西,站在门口听见了刘婆子在里头与红杏说话便没敢进来,可以听刘婆子这话,玉蕊心中大骇。这还了得?
又想着红杏是林雅萱身边儿头一个的,自己一直被她压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出头之日,如今红杏受了伤,这些日子都是她在林雅萱身边伺候,房里的丫鬟都开始对她恭恭敬敬马首是瞻,这样耀武扬威,没人能踩在她头上的日子玉蕊也是心动。眼前可是个彻底除掉红杏的好机会。
想着便急匆匆地去把刘婆子的话一字不落地回了林雅萱。林雅萱和刘夫人原本这些日子就是困得,脾气也不好,一听了玉蕊的话。再想起这好些日子红杏那里打听不来半点消息,像是死了一样,又因为受伤的事在屋里一偷懒就是半个多月,原来是早就投奔了林芷萱。成日里和刘婆子想着这事儿呢!
林雅萱拍了桌子便跟着玉蕊去房里抓了个现行。
林芷萱一整天都在逗着大姐儿,教她认屋里的丫鬟婆子的名字。教她饿了、渴了如何唤人来,如何说话。又教她叫郑婆子不能叫姥姥,而要叫外祖母。
大姐儿虽然因乍来了生地方还有几分不安,却十分的聪明。屋里的丫鬟,一天便认了个遍,也因从小没人照顾。自己用勺子吃饭也已经能吃得很好,秋菊要来喂她林芷萱却不让。这样就很好,大姐儿来了是学规矩的,也不是来娇生惯养的,既然自己已经学会了吃饭,就没有越活越回去的道理。只是对那郑婆子的称呼,无论林芷萱怎么教,大姐儿还是固执地叫“姥姥”。
林芷萱叹了一声,却再没有逼着她改,她叫姥姥,就叫姥姥吧。
从小过惯了苦日子,大姐儿丝毫不挑食,看见什么都是好吃的,衣裳首饰,只要给她她就欢喜,也不哭闹,跟着秋菊玩个布偶就能玩一整天。
只是这一头晌都不见刘婆子的踪影,下午夏兰回来说:“四姑娘那边儿闹起来了,刚回了太太,说红杏前些日子伤了手,再不能再服侍主子了,留在府里也是无用,四姑娘便将人打发出去了,太太听了觉着可怜,赏了十两银子。”
林芷萱听了也是叹了一声,出去了也好,总比跟着林雅萱好,如今刘夫人失了红纹,林雅萱失了红杏,看她们那边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四月二十九,林若萱回门儿,林芷萱卯正起了床开始梳洗打扮,大姐儿的衣裳首饰也都备好了,林芷萱也是早早收拾好了坐在一旁看秋菊几个给大姐儿更衣梳妆。
身后小丫鬟杏儿和荷香跟着在一旁学着,虽则是拨了林若萱屋里的小丫头来伺候大姐儿,可是林芷萱看着总归是不放心,就从自己屋里的小丫鬟里挑了杏儿和荷香两个贴身伺候大姐儿,却也只是先跟着秋菊几个学着,让林若萱屋里来的丫鬟,补了自己屋里的缺。
梁靖知和林若萱是巳正初刻到的林府,拜见了王夫人,梁靖知便与林嘉宏、林嘉志一同去了外院的宴席,林若萱这才跟王夫人和家里的姐姐妹妹们行了礼,林芷萱见她已经不再是闺阁女儿的装束,一身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宫缎素雪绢裙,头上一一整套的玳瑁珊瑚头面,簪钗、步摇、梳篦、金钿上都镶着宝石,十分的雍容华贵,早已与林家的那个卑微的庶女是天壤之别。
林芷萱上来与林若萱扶着手见了礼,众人说完了客套话,才一桌坐下,陈氏笑着赞了林若萱好久:“果真妹妹是个有福气的,模样好,性子又好,如今也是咱家头一份儿的。”
王夫人对林若萱应承着,却并不多话,只是也不那样摆脸色给林若萱瞧了,林若萱这些日子在梁家也是十分的担忧林芷萱和王夫人,如今见林芷萱一切都好,才终于放心,才笑着让贴身的大丫鬟将一个帖子取了出来给王夫人看,道:“……织造局的步师傅前些日子退下来了,去了锦绣坊,我便想着跟靖知讨了一张拜柬帖,步师傅说了,只要妹妹绣一方帕子带着这柬帖去给她瞧瞧,若是好,便收妹妹为徒。也来咱们家指点一下妹妹们的针线。”
王夫人听了也是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