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安的面色沉了下来道:“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今儿早朝之后,皇上将我、王景生还有廖青留在了御书房,商议镇国公魏应祥承庄亲王爵位}”
老夫人拧眉正色对李梓安道:“镇国公不是力辞,这件事情不是被搁置下来了吗?怎么又提起来了?”
李梓安正色道:“我回来之后,正碰见了云生。”
老夫人一惊,满面不满,恨恨地转过了头。
李梓安瞧着老夫人的模样,道:“云生从小就在宫中做侍卫,文治武功都很得皇上欢心。若不是你偏要把他赘回来,如今做个御前侍卫是不在话下了。”
老夫人却毫不退让:“无论如何,他不过是个妾生的庶子,淼生才是老爷嫡亲的宗子。老三就是因为有几分小聪明,所以心气太高,可是他的本事还够不上他的心气,若是任由他在仕途上走下去,迟早会惹出殃及李家的大祸来。”
李梓安拧着眉道:“好好好,总归是你有理,不说了,不说他了,一说起这事儿来你就红眉毛绿眼睛的。”
老夫人默然不言。
李梓安才叹道:“你说的也不错,自从那年云生将靖义那孩子送进宫,皇上手里有了血滴子,这些年他年纪又大了,竟然也时常剑走偏锋起来。你可知道前些日子为何镇国公承爵的事情缓了下来?”
老夫人道:“镇国公不过是用来牵制敬亲王的,难道,皇上想到了什么牵制敬亲王更好的法子?例如,杀了他。”
李梓安凝眸老夫人,许久才缓缓点头:“云生说,这件事情是靖义去办的。可是巡捕营的人去了四天了,曲阳那边依旧没有传回消息来,怕是,凶多吉少。”
老夫人抖着手,缓缓捂住了嘴。
李梓安道:“我这才想明白了皇上复提镇国公之事的缘由啊。”
老夫人恨恨道:“若是敬亲王没有死,必然会知道是皇上对他下手了,到时候只怕原本他没有那个心,也被皇上逼出那样的心思来了。这都是你的好儿子,想的好勾当。万一,若是被敬亲王知道了靖义的身份,也不用等日后,李家现在就能被老三害死。”
李梓安道:“组建血滴子是皇上的意思,也不都是云生的过错,靖义身份隐秘,想来不会被识破。”
老夫人没有言语,显然并不赞同李梓安的话。
且说林芷萱回了秋爽斋,林若萱并没有歇息,反而在她屋里等着,见她回来,急忙问她老夫人都问了她些什么。
林芷萱只淡淡笑着道:“只问了些路上的经过,又劝我好生歇息,没有旁的事。不过我倒是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
林若萱急忙应着,林芷萱却看了一眼屋里的人,只让秋菊留下,让其他人都退下了。
绿澜是奉老夫人之命照顾林若萱的,还有几分不放心,林若萱亲自劝了她,只道:“我们姐妹说说体己话,你们都回去歇了吧,不碍事,我和三妹妹从小一起长大,时常同床共榻,秋菊更是机灵,会照顾好我的。”
林芷萱听了林若萱的言语,却看了绿澜一眼,只道了她担心的是什么,她竟然在担心自己对林若萱的孩子不利。
林芷萱的心思沉了沉,只看着她出去,才对林若萱道:“她倒是对你难得的忠心,难不成姐姐有孕之后还出过什么意外不成?”
林若萱道:“没有啊,妹妹瞎想什么。”
林芷萱见林若萱不像骗她的样子,这才暂且放了心思,只先问了秋菊:“春桃和夏兰如何了?”
秋菊道:“太医来给四姑娘诊脉的时候,三太太也让来给夏兰和春桃诊脉,说夏兰是路上累着了,身子虚得很,不过安心静养些日子,饮食清淡一点就好了。春桃我拦着,没让太医给看,不过我看她面色虽然也很是苍白。”
林芷萱点了点头才对林若萱道:“姐姐有没有法子将春桃送到梁家外头闲置的宅子里去。”
“啊?这是为何?”
林芷萱叹了一口气才道:“春桃怀里二哥哥的孩子。”
“什么?”林若萱吓得站了起来,秋菊赶紧扶着,,怕她万一摔着。
林芷萱也是拉了她的手,劝她别怕,才将事情简明扼要地跟她说了。
林若萱手里绞着帕子想了片刻,道:“这倒是不难,我和靖知原本来京城的时候,是住在东城史家胡同梁家的宅子里头。后来是有了身孕,大太太才叫我住进了李府来,好有人照应着,如今史家胡同那里的宅子空着,倒是可以把她送过去。”
林芷萱闻言却是摇头:“史家胡同那里是梁家的主宅,虽然如今你和靖知不在那里,可是丫鬟仆妇众多,难免惹出闲话来,梁家在京城就没有什么小一点的宅院?”
林若萱想了片刻才道:“小一些的宅院,在东城南八宝胡同有一个,还有就是外城朱家胡同和耀武胡同各有一个宅子,朱家胡同的宅子外头连着在大栅栏的生意,倒是不便她去,耀武胡同的宅子十分偏僻,已经荒废了好些年了,不过是留了两个婆子小厮还在看着,听说夏天大雨大风吹倒了一棵树,还砸坏了好几间屋子才修好,也是能住人的。”
林芷萱闻言点了点头:“内城的宅子让她住着总归不好,就耀武胡同的那个吧。正好秋菊冬梅几个小丫头来了京城,都想去外头逛逛,不如便寻了机会,放她们几个出去逛逛,再安排着小厮将春桃在耀武胡同留下。”
林若萱点了点头道:“是个好主意,只是我坏了身孕之后,梁家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