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萱听着孟泽兰的话,若有~
孟泽兰瞧着怔在那里的林芷萱,才低声道:“我也是瞧着你是个明白人,这些话只与你说。王爷不是个会轻易受人威胁的人,但是,王爷也不是个会因为这么一点子事儿轻易翻脸的人。家里的事情想来与婧儿无关。”
林芷萱点头应了,又与孟泽兰玩笑了两句,说自己才没有那样的心思,孟泽兰想多了。
孟泽兰也是笑着道:“哪里有想多,你可是不知道,你二姐姐叫你进京原本就是为了给你说一门好亲事的,老夫人也都应下了,只是你总也不往老夫人跟前凑。
如今李家有丧失,这两天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有太太奶奶来往,你也该多跟妍儿似的,围在老夫人身边帮着待客才是,也好早定下亲事,让你姐姐不要再那么操心。”
林芷萱笑着道:“若是这样,那我更该躲着了,我可不想嫁进京城这是非之地来,隔三差五地遭上两遍无妄之灾。”
孟泽兰听着林芷萱若有所指的话,也是笑着摇头,林芷萱说得又何尝不是呢。
至少她在杭州,就从来都不用半夜三更被这样的事惊扰得无法入睡。孟泽兰没有再劝,只又和林芷萱嘱咐了两句好生照看林若萱,便由秋萝打着灯笼回去了。
听着外头的动静,玉蕊小心翼翼地往秋爽斋的那棵大枫树后躲了躲,只看着秋菊打着灯笼送了林芷萱回正堂,才赶紧回去跟林雅萱说回禀她听见的话。
林芷萱回去陪了林若萱躺下,林若萱还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林若萱也是想睡,很是担心自己怀着身孕睡得晚了会对孩子不好,可是越这样想,就越是担忧焦虑,就越发的胸口发闷,难受得睡不着。
林芷萱瞧着林若萱那个难受的模样,倒是想替她却也无能为力。想来她今夜也睡不成了,林芷萱便坐了起来,轻轻给林若萱揉着胸口,一边陪她说说话。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孩子,林若萱这才无意说起了梁靖知让她打理京中的产业的事。
林芷萱道:“这是好事。”
林若萱却道:“哪里是好事,我又不会这个,弄了那么多数来,我一个都看不懂。”
林芷萱笑着道:“你是个有福的,不爱管事,自有二姐夫在外头什么都给你办好了,可是毕竟你是梁家的宗妇,日后等二姐夫当了家,后宅的事情都交到你手上的时候,难不成你还指望着姐夫里头外头都帮着你?你多少也该学一点,替他分分忧。
况且,姐姐也该养点自己的人了,就像孟姐姐一样,无论内院外院,府里府外,总要有几个能办的了事的人才好,这样出了事才不至于处处掣肘,只能一筹莫展。”
林若萱点头应着道:“那等清了账,我就先把家里各处管事的管家叫进府来给妹妹看看。”
林芷萱笑着道:“还不急,总要等大爷过了头七,还要梁家老爷和太太离了京才行。”
林若萱与林芷萱细细碎碎地说着,也渐渐和缓了心境,二更天的时候,才渐渐睡着了。
林芷萱也终于放了心,只是瞧着外头的天色,怕是用不了多久,老太爷和大老爷、梁家老爷就要进宫上朝了吧。
李淼生和梁致远从小书房里出来,李淼生对梁致远微微拱了拱手道:“时辰不早了,我回去换身衣裳,吃了饭你先进宫,不用等我和父亲。”
梁致远犹豫了再三,终究也是对李淼生拱了拱手道:“谢过淼生兄了。”
李淼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离了嘉善堂,往宏福堂去了。
大太太担心得一夜没睡,也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只坐在炕上坐立难安,眼瞅着快到了进宫的时辰,大太太让人预备好了早饭和朝服,正打算让人去那边问问情形,或是将早膳和朝服送过去,就在那边穿了吃了,还省些时辰给他们商议对策。
大太太才想着便瞧见李淼生回来了。
大太太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怎么样了?可想出法子来了?”
李淼生劝了大太太两句道:“只能姑且一试了,总要过了今天,只要皇上今天不发难,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嘉善堂里,梁致远也颤颤巍巍地回了上房,李瑶纹闹了那一场,也着实累了,虽然担忧,却还是撑不住,被梁靖知劝着睡了。
梁靖知却熬了一夜,闭不上眼,如今瞧见梁致远回来,梁靖知急忙上前想扶住父亲,可是又一想自己昨夜竟然偷听,还请去了李淼生,又怕梁致远动怒,故而就那么在梁致远面前站住了,进退不得。
梁致远看着他,却只问了一句:“你娘如何了?”
李瑶纹吩咐了宝环,梁致远回来就赶紧叫醒她,如今听见动静,李瑶纹也是赶紧强撑着爬了起来,匆匆从东梢间出来问梁致远:“怎么样?老爷打算怎么办?”
梁致远看着仿佛一夜间苍老了十岁的李瑶纹,也是心中苦涩,道:“淼生的意思是今天先稳住皇上,只要皇上不发难,银子的事,他来想法子。”
李瑶纹瞧着梁致远手中的折子,焦急地问他:“怎么稳住?”
梁致远瞧着李瑶纹盯着那折子的模样,便将折子递给了她看,一边疲惫地去椅子上坐了:“淼生帮我重拟了一分折子,让梁家两不靠。”
李瑶纹急忙打开了折子看着。
梁靖知瞧着李瑶纹也顾不上梁致远,便先退了两步,吩咐了宝环去预备膳食和梁致远的朝服。
宝环赶紧去了。
梁致远才道:“淼生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