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萱还是决定明天去一趟敬王府,看看魏明煦能不能帮着想个法子出个主意。为了林姝萱,为了这些血脉相连的姐妹,她总要舍弃些什么自己的不情愿。
用过晚膳,林芷萱去了一趟蔷薇院,见了孟泽兰,与她说了明日的事。
孟泽兰十分诧异,却还是应了。虽然对魏明煦会出手帮忙的事情孟泽兰并不看好,但是既然林芷萱开了口,她也不好一点忙都不帮。
林只在的孟泽兰处说着,却不想林姝萱也在林雅萱和刘夫人的怂恿下来了秋爽斋,与王夫人和林若萱说起了离开李府的事。
王夫人也点了头:“毕竟咱们这么一大家子的人,一直住在李府也着实不合适,李家又一副不想帮忙的样子。在梁家的宅子里,毕竟若萱能做得了主,还能想想别的法子,总比在李家束手束脚的好。”
说着,几人便定了计,明日与老夫人说,就搬回梁家在京城的宅子住。
次日,用过了早膳,林芷萱便同孟泽兰同乘去了敬王府,王夫人竟然也忘了要跟林芷萱提一句搬出李家的事。只用了午膳之后,王夫人和刘夫人去跟老夫人提了。
老夫人挽留了几遍,可王夫人和刘夫人执意要走,又说当初住在李家也是因为林若萱有孕无人照看,如今林家的人都来了,也算是林若萱的娘家人,自然比李家与林若萱更近些。就由林家的人照看着林若萱,总比这么一大家子人挤在李家好些。
老夫人见他们去意已决,打心底里也不愿意招惹他们这些麻烦,能做的,他们李家已经都做了,就让他们出去再想别的法子吧,若是力所能及的,李家日后也可以帮衬着一点,至于能不能救得出任光赫,就要看林家的本事了,只要别扯上李家就好。
又因着林芷萱晨起便去了王府,如此便定了今儿先收拾东西,第二日搬回梁家在史家胡同的主宅。
林芷萱随着孟泽兰去了敬王府。
前世,魏明煦死后,敬王府只住着他的几个侧妃姬妾,凋敝在熙熙攘攘的京城皇权之争中。
林芷萱从未来过这个因为失去了主人而被遗忘的无比荒凉冷清的地方。
此番跟着孟泽兰来,林芷萱才知道原来敬王府离楚楠家这么近,不过隔了两条街,怪不得楚楠成日里想往这里来。
敬王府在西城的前海西街,从前海北沿走过来,连着三座桥胡同,将东西的街走到尽头便是敬王府。
敬王府的门口有三五个小厮坐在一尺高半尺厚的包铜金黄大门槛上说话。瞧见林芷萱和孟泽兰的马车来了,李家的小厮递了拜帖,王府的小厮见是来找孟侧妃的,急忙提了门槛,让马车从侧门进了外门,到了宽敞的前院。
马车没有从一进门进,而是折向了东,一路从东侧的夹道过了王府五进的宅院,从后罩房后的箭道直驶到后花园,到了西洋门才停了马车。
前头的小厮拿了拜帖也早已急匆匆地到后院来传了话,林芷萱到时已经瞧见李婧在西洋门边等着了,李婧得知孟泽兰今日要来,特意去了孟侧妃孟泽桂屋里,想着能见自己家里的人一面,也问问家里老夫人和大太太如何了,给家里带句话。
却不想孟泽桂的病是当真重了,魏明煦今日正在孟泽桂屋里请了太医来看她的病势,李婧竟然有幸见到了魏明煦也是意外之喜。
如今听见外头的小厮通传说孟泽兰来了,孟泽桂不能起身,魏明煦就指了李婧来迎,李婧喜笑颜开的出来了。
瞧见孟泽兰下了马车,后头林芷萱竟然也跟着来了,李婧脸上笑意更胜,上前拉着林芷萱:“你怎么也来了?”
林芷萱笑着道:“自然是来看你的,你这些日子可好?”
李婧脸上似喜似忧,只是这里人多眼杂,李婧说先领着她们进去再说。
林芷萱和孟泽兰跟着李婧过了西洋门,两边是聚土堆成的小山,上头杂植花树,踩着鹅卵石铺成的万福纹石子路,当中就是一座鲜花围起来的假山,名唤“独乐峰”,后面是个三丈宽福池,后面是后花园的主宅安善堂,也是孟侧妃孟泽桂的住处。
西面是个湖,李婧指着那湖道:“我住的地方就在湖边,一会儿见了侧妃,我领着你去我的诗画舫看看。”
王府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丫鬟,李婧领着林芷萱从东侧的沁秋亭前,过了明道斋进了安善堂。
魏明煦听说了孟泽桂的妹妹要来探望,他一个男子在这里不便,原本想等孟泽桂的父亲孟建秋,也是如今的太医院判给孟泽桂诊完了脉再出来,却不想林芷萱一行人来得这么快。
魏明煦也是觉得奇怪,他是知道孟氏的姐妹都是极有分寸的人,孟泽兰虽然这些年不常往王府里来了,但是早些年还是常来看孟泽桂的。可是,她往日里往王府来,都是挑着魏明煦不在府里的日子,哪里会正赶着他休沐的时候来。
林芷萱和孟泽兰进来的时候,魏明煦正和才诊完脉的孟建秋从孟泽桂的屋里一边说着什么一边出来,两拨人撞了个正着。
孟泽兰不防魏明煦竟然在屋里,急忙行礼告罪,可眸中惊喜的却是竟然见到了父亲。
他和姐姐孟泽桂不同,孟泽桂是王妃,又时常病痛,父亲是太医院判,故而可以借着来给姐姐看病的由子,父女相见,也慰问父亲安好。
可是孟泽兰在李家的情形就不大不相同了,自己不过是次子儿媳,前些年李家又和王爷不好,连带着她为了避嫌与娘家都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