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李婧十分的惊讶和绝望,仿佛委屈得快要哭出来。
魏明煦最见不得女人这样,眉头皱的更紧了,林芷萱给秋菊使了个眼色,秋菊赶紧半推半劝,将李婧请了出去。
林芷萱坐在炕上低着头,轻轻拨弄着茶叶,对方才的一切仿佛并不关心,魏明煦瞧了那小女子半晌,才微微勾起唇角,走了过去,也坐在了炕上。
林芷萱这才抬头瞧着魏明煦道:“王爷不去见肃羽和刘义了?”
魏明煦含笑看着林芷萱道:“你既然不喜欢,打发了她就是。”
林芷萱幽幽道:“她是王爷的侍妾,又着实思念王爷心切,赶着过来伺候王爷的,我凭什么打发了她。”
魏明煦似是有几分不解,道:“我当初瞧着你与她亲厚,想着她来陪你,你平日里有个姊妹说说话,也不会无聊,怎得如今你就厌弃她了?”
林芷萱诧异地看着魏明煦,他是因为这个缘故才娶了李婧的吗?
林芷萱一时心中五味杂陈,有些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魏明煦说,说出口就都成了矫情。
李婧是真心爱慕魏明煦的,越是因为自己与她曾经是姐妹,如今才越发会反目,只是这样的女儿心思,说与魏明煦听,他怕也是不会懂的吧。
因为,他根本就不能明白李婧爱慕他之心。
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可让人心思百转,愁肠百结,肝肠寸断。林芷萱忽然很茫然,魏明煦可曾这样喜欢过一个人,而自己,又可曾这样喜欢过他?
林芷萱忽然轻笑,许是都过了谈情说爱的年纪吧。
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林芷萱没有回答魏明煦,只是岔开了话头,问魏明煦:“王爷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事要嘱咐妾身?”
魏明煦原本也无意在那些事情上纠缠,只是觉着林芷萱吃醋的样子很是有趣,才多跟她说了几句,如今见林芷萱转到正事上来,才道:“有些事必须要回西山处理,我得先去见见肃羽。”
林芷萱点头,不敢耽搁他的正事,魏明煦站了起来,林芷萱也跟着起来去送,才走了两步,魏明煦又想起什么来道:“傅为格给你送了两双文犀辟毒筷,我瞧着很是精致,就让肃羽带回来了,你也试试。”
林芷萱微微一愣,才应了一声。瞧着魏明煦先去了,自己却咀嚼着魏明煦的那几个字——文犀辟毒筷。
林芷萱在屋里来来回回走了几趟,忽然听见外头传邱夫人过来了。
林芷萱本是心中有事想不通透,不想见人,可是又想着李婧是新人不懂规矩,邱氏却是魏明煦身边的老人了,什么时候该来,什么时候不该来她拿捏得清楚,这个时候竟然不管不顾地过来,林芷萱让秋菊传了她进来。
却见邱夫人面色颇为慌张,瞧见林芷萱张口欲说什么,可是瞧着林芷萱屋里一屋的丫鬟,又把话咽下去了,先给林芷萱行了礼,才道:“娘娘,娘娘妾身有话要回。”
林芷萱瞧着邱夫人这个模样,也是颇为诧异,便让秋菊先让屋里的下人都下去,只留了秋菊一个在旁伺候,才听她道:“娘娘,娘娘前些日子不是让妾身盯着府里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丫鬟婆子,妾身的丫鬟秀儿发现西角小厨房里的一个管事婆子时常偷拿王府里的鱼肉,中饱私囊。”
林芷萱微微蹙了蹙眉头,这事儿她知道,邱夫人已经与她说过一次了,这种事哪家儿的厨房没有,甚至都成了旧例,林芷萱无意去拿那个婆子扎筏子,便只点了头听过就算过了。
林芷萱却还是耐着性子听邱夫人旧事重提。
邱夫人继续惶惶道:“娘娘虽然不追究,但是妾身还是让秀儿瞧着她些,想着惊醒惊醒她也好,却不想今儿秀儿瞧见那婆子竟然偷了李侧妃带来的说是朝鲜的香辛料,那是年节的时候朝鲜相府给李侧妃送来的,李侧妃说想吃些家乡的味道,也在拿这个给王爷今夜的宴会做朝鲜的吃食。”
林芷萱听着邱夫人前言不搭后语地左一句右一句,已经有些心烦。
邱夫人瞧着林芷萱失去了耐心,才赶紧上前道:“那婆子晌午用那香辛料给她馋嘴的小孙子做了吃食,说是跟着李侧妃学的,吃了之后没多久,那婆子的小孙子就浑身抽搐,如今,如今竟然怕是已经死了。”
“什么?”林芷萱大惊。
邱夫人道:“那婆子如今只顾着家里的小孙子,满处找大夫,还没有闹起来,妾身瞧着却害怕,只想着赶紧来跟娘娘说。妾身,妾身虽然不知道那孩子是为什么会那样,许是他吃了旁的不好的东西也不一定,可是,可是妾身害怕,害怕万一伤着王爷。”
林芷萱拧起了眉头,思忖了好半晌才对她道:“很好,这件事我知道了,也会与王爷细说,你且去吧,只是再不许对一人提起。”
“是。”邱夫人应着,腿却有些软,险些爬不起来。
林芷萱唤来了秋菊:“去西院找几个好的大夫去给西角小厨房的婆子家里的那个孩子瞧瞧病,看看得的是什么病,有没有得治,是急症中风,还是……中毒。”
最后两个字,林芷萱的声音极轻,却把秋菊吓了一跳:“娘娘!”
林芷萱却只道:“你再去找一趟刘义,若是王爷在,就将方才邱氏的原话回了,但是要避着人,若是王爷不在,直接命刘义找几个靠得住的小厮,将那婆子一家人看住了,不许他们闹出来。”
秋菊虽然不解,却还是赶紧应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