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是林家从前的旧人,林芷萱又着实找不出这样一个人来,便只能轻轻推着他,含混道:“哪里有人教我,不过是从小多读了些书罢了。”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再加上林芷萱天资聪慧,能以史为鉴,也可说得过去。
只是魏明煦从前只听说林芷萱小的时候性子极是安静,喜做刺绣,却不曾想她竟然还偷偷地读过许多书。
可是只瞧着她如今在王府里,才有孕的时候特特让李婧一个人去给她念书听,也多少觉着她的话或许没错。
魏明煦略略起身,松开了林芷萱,林芷萱赶紧起身,整了整衣衫,面色有些红润,开口问道:“王爷今儿打算做什么?”
魏明煦也不知道,只说:“没什么事情可做,原本就是为了歇歇,如今闲着也无趣,要不还是继续在这儿看折子吧。你陪着我,看看书,或是做做刺绣。”
林芷萱瞧着这个无趣的人,成日里看奏折,也没有个厌烦的时候。便叹了一口气道:“我正想着去庄亲王府看看永安郡主,听说那个道真这些日子在养信鸽儿,我觉着有趣,一直想去讨个巧儿,或许王爷以后也能用得着,只是一直忙着府里的事没倒出空闲来。王爷若是今日无事,不妨跟我去瞧瞧。”
魏明煦略略思忖了片刻,点了头道:“也好。”
林芷萱只是觉着一时有趣想走个亲戚,可魏明煦却思忖着,今日他闭门谢客,却独独去了庄亲王处,怕是要给魏应祥惹不少烦恼。
不过魏明煦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坏事,自己与庄亲王在外人面前表现得越亲密,也越有助于他势力的扩充。况且魏应祥那样洒脱的性子,对于他这种亲近也并不反感,还是颇为中正的。
魏明煦收拾了桌子上的奏折,去了西次间,将这些奏折都放在了一个匣子里,锁了起来。这才一边对林芷萱道:“你要小心些锡晋斋里的人,王府里还是有透风的地方的。”
林芷萱略一诧异,所以魏明煦才领着她到这儿来吗?
林芷萱点头应了,说她会让秋菊留意好生查查。
魏明煦点了头,与林芷萱离了福厅往外走。
秋日里瞧着,这偌大的王府,就住了这么几个人,当真是荒凉些。林芷萱瞧了一眼梧桐院,正想着柳嬷嬷的事,忍不住问了一句:“柳嬷嬷什么时候来靖王府住过?”
魏明煦略一犹豫,才跟林芷萱去抬步去了花坡,站在无人处,低声道:“当初义亲王逼娘自尽,娘不肯,后来义亲王也多次在娘的饭食中下毒,柳嬷嬷替娘担了一次。
原本在宫中只能等死,却被娘想了法子送了出来,放在我府上寻了人来救治。当时怕她不行了,也叫了她的儿子女儿去梧桐院陪了些时日。可也是她命大,又吃的不多,勉强救了过来。”
林芷萱听了也是觉得心惊胆战,又想她如今非要住在梧桐院,也多有挂念子女之意思,便道:“柳嬷嬷的家小可在京里?改日也可传他们过府相会。”
魏明煦闻言,叹了一口气道:“他们如今都不在了。那年京城闹天花的时候,柳嬷嬷的老家几乎被屠了村。”
林芷萱闻言轻轻点了下头,难怪柳嬷嬷这么大的年纪还在宫里伺候,寻常像胡嬷嬷一样,早就该放出宫荣养了。怕也是她如今无依无靠的,太皇太后才特意留着她在身边,在宫里毕竟还有人伺候着,若是有个病啊灾啊的还有个太医瞧瞧,太皇太后也能照看着她些。
林芷萱想着,便没有多问。
二人回了锡晋斋,先吩咐了外头预备车马,之后,林芷萱又特意嘱咐了秋菊梧桐院的衣食用度。
魏明煦却瞧见九姐儿已经醒了,小家伙如今已经快三个月了,比才出生时长大了许多,虽然乳娘的奶水很好,可是九姐儿却偏爱跟着林芷萱,吃乳娘的奶并不是很多,所以小丫头长得并不是太胖,再加上胎里不足,看起来比人家寻常三个月的孩子要小许多。
只是魏明煦并不知道这些,只觉着九姐儿已经长大了不少,抱在怀里也能自己支棱着脑袋乱转,不再似从前软绵绵的了。
魏明煦不过是瞧了九姐儿一眼,九姐儿就伸着小手儿非让魏明煦抱,魏明煦无法只得接过来,才问了林芷萱:“这天不冷不热的,要不要将九姐儿也一同带过去?”
林芷萱有些犹豫,道:“孩子还小,路上毕竟远了些。”
林芷萱的意思还是过了百岁再出门吧。
九姐儿却咿咿呀呀地,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瞧着魏明煦咯咯地笑着,小手儿拉着魏明煦的衣裳不撒手。
魏明煦总觉着九姐儿的眼睛像两丸黑珍珠一般晶莹,小孩子的眼睛总是瞧不着多少眼白,乌亮乌亮的大眼睛水汪汪地惹人怜爱。
林芷萱已经径自去换衣裳去了,魏明煦则与九姐儿说着话:“九姐儿也想去吗?可是你娘不许,等你再大些,爹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九姐儿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只一把抓住了魏明煦的头发开始扯着,吓得乳娘在一旁赶紧上前来要掰九姐儿的手。
魏明煦却瞪了她一眼,厉声道:“做什么?”
那乳娘吓得一哆嗦,赶紧躬身退了回去。
林芷萱已经换好了衣裳出来,瞧着他的那番模样,也是忍俊不禁,道:“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这些毛病,这些日子总爱扯人头发。”
林芷萱上前给魏明煦将头发从九姐儿手里拿出来,怕魏明煦被她抓疼了。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