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沐家却说,当初是因着林家不肯归顺我朝,为着加以区分,才有了沐氏一族,如今林家归降,忠心耿耿,沐家这根旁支,自然也该认
谢炳初依旧道,先祖皇帝赐姓,是为了以示大周朝恩德,如今这般是不忠不义。
林鹏海站了出来,道如今林家对大周朝忠心耿耿,最是忠义,怎得回归本姓就是不忠不义了?!
又说这是林家族内之事,与旁人无关,何须公议。
魏明煦瞧着林鹏海竟然敢在朝堂上站出来说话,也是刮目相看,觉着比当初初进京城之时长进了不少。
魏明煦也赞许林鹏海的说法,况且礼部本就是魏明煦一党的,此事有几个礼部的老学究出来引经据典,据理力争,朝中终于无人再能辩驳,此事算是许了。
今日太皇太后提出来,定了良辰吉日,沐家改姓,会林家祭祖。
魏明煦下旨给林氏先祖林佑堂立宗祠,铸铜像,以彪炳这位前朝大贤,鼓励当朝为政着当效仿林佑堂,尽忠职守,鞠躬尽瘁。
这事儿在京城热闹了好一阵,在江南也引起一片反响,对魏明煦歌功颂德起来。
谢炳初有些慌乱,明年开恩科,一旦这些世子名流入了朝,对谢炳初一党,将会有不小的打击。
京中如今纷纷在议论着沐家改姓之事,眼瞅着就入了冬,整个王府里头的丫鬟小厮都要换冬衣,李婧似乎很会做人,今年给王府里头做冬衣的事情,她也很尽心,并不十分在乎银钱,取了上好的料子,在王府里博了一个贤良的名声。
冬梅那边的案子也查到了瓶颈,虽然知道尚且还有漏网之鱼,可是若是不想大片地惊动人儿暗查私访,很难再查下去了。
林芷萱点头应了,让她继续留心着这一块的营生,细细地瞧着那单子,将里头几个已经惊动暴露的,还有几个管着些吃食用具,对靖王府或许能产生威胁的点了出来,若是魏明煦这边的人,便都给安排了旁的去处,若是谢炳初的人,便以吃里扒外为由,在箭道上即刻杖毙了几个。
靖王府中一片人心惶惶,各家派来的探子都消停了不少,为了怕自己暴露,都不敢再轻举妄动。
李婧瞧着心中却是欢喜,林芷萱越是铁血手腕,李婧越发的温婉施恩,上上下下的打点,给里头外头的婆子丫鬟打点补贴,收买人心。
魏明煦在朝中事多,但是林芷萱也偶尔与魏明煦睡前提起了冷家的事,魏明煦应了,会叮嘱肃羽用心些。
却不想倒是有些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小半个月过去了,肃羽那边依旧没有动静。
雪安原本身子就很是畏寒,在冬日里平日里也会不舒坦,更何况如今心绪不佳,好在魏明煦挑了几个号大夫过去,雪安也听林芷萱的,多少强撑着吃点药。
林芷萱也亲自去见了林鹏海,让他叮嘱一下底下的门客,说帮忙找找道真,只说是魏雪安病危,急需道真卓绝的道法医术。
可或许当真如雪安所想,放鸟归林,要再回来就难了。
那日京城初雪,秋菊端着羹汤往外走,在锡晋斋门外的回廊上,正遇见了在与小厮说话的肃羽。
他穿着一身靛青色的长袍,立在初雪的屋檐下,雪融成水,滴滴答答地敲着地上的石砖,他的声音清越好听,面容俊朗,从自己跟着阿如进王府见他的第一面,秋菊就仿佛知道了什么叫一见钟情。只是毕竟男女有别,后来虽然秋菊也多番靠近,可是肃羽对她总是秉承着一番疏离,对她彬彬有礼,进退有度。如此的一个谦谦君子,让秋菊越发的喜欢。
秋菊心里想着,脚下的步子不禁移了过去,与肃羽打了个招呼,问他可是来寻林芷萱,肃羽跟那个小厮草草说完了话,才对秋菊道了是,请秋菊代为通传。
秋菊应着,招手将手里的活计交给了一个小丫鬟,这才陪着肃羽往里走,一边问起肃羽:“可是上回庄亲王家二爷的事有了着落?娘娘天天盼着这事儿呢。”
肃羽见秋菊竟然知道这样辛密的事,秋菊在林芷萱身边的地位可见一斑。肃羽点头应了,查了这么久,终于查出点蛛丝马迹来。
秋菊引着肃羽进了门,肃羽徐徐跟林芷萱回禀,冷家是前朝昭惠公主的后人,昭惠公主的驸马当时就是姓冷,叫冷重霄。
林芷萱十分的诧异,没想到冷家竟然有前朝皇室血脉。
而肃羽越发的恭谨,道:“至于那位道真真人,与冷家也是关系匪浅,在出家修道之前,也是在冷家长大的。只是门厅凋敝,只剩他一人。道真的身份更加的神秘,只探听了一个从前在冷家伺候的老婆子,隐约中有提及道真的身世,他或许是前朝皇室的嫡系后人。”
嫡系后人!
林芷萱惊诧,那就不是公主之后,而或许是皇子之后,甚至太子之后!
那些几代之前的恩怨,如今早就随着人去楼空而消散无痕。
可是就如同许多林家的后人一样,皇室的后人或许对这个朝廷也有许多的偏见。
不过好在他们只是隐居世外,并没有当真存什么逆反之心。
更何况如今林家的事,魏明煦给开了一个好头,林家底下的门客后人已经有些转了心思,效忠新朝的,可是对于冷家和道真这样的人,身上还是有些高高在上的傲气,不会那么轻易臣服。
林芷萱又问了冷家的一些琐事,他们虽然隐居深山,但是行事高雅,颇通教化,行的还是皇家的礼仪,却又不十分的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