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萱因着了风寒,喝了药更加昏昏欲睡,这一睡便是一日,期间德亲王妃闻讯过来看望过林芷萱,见她还在睡着,便没有惊扰,如今跟着过来狩猎的女人不多,大多是几个王爷世子,就连淑慧都没有跟过来凑热闹。
毕竟男女有别,林芷萱因病着怕过了病气给太皇太后,也是让秋菊过去帮着请了罪,便没有去太皇太后处伺候,如此更加清闲下来。晚膳的时候魏明煦和几个王爷在外头烤肉喝酒,说就不会来用晚膳了。
林芷萱唤了九姐儿来,问了她这两日做了什么,九姐儿兴致缺缺,道:“去找皇帝哥哥在校场练了会儿箭,皇帝哥哥总输给我,就生气了,不跟我玩了。晚上用过了晚膳,今日去了芦烟姑姑那里,听芦烟姑姑给我讲西域的故事。”
说到芦烟,九姐儿的眸子里才终于有了光彩。
林芷萱与九姐儿说了好半晌的话,便乏得很,毕竟自己病着,也不太敢亲近九姐儿,只叮嘱了她明日一定要多穿衣裳,魏明煦答应了明日狩猎带她去,但是:“你明日一定得紧紧跟着爹爹,不许一个人乱跑知不知道?那林子里可是有大蛇的,娘不会骑马不能跟去,你跟你爹爹可一定要好好的。
狩猎的时候也要小心,虽然我听你爹说了你箭术不错,可是女儿家毕竟不该以武力见长,与皇上去争一时长短,到时候反而对外多了些凶悍的名声,对你将来不好。
明日更是要小心,免得误伤了旁人,也千万跟着爹爹,别让旁人将你误伤了。输赢还是小事,平平安安才是最要紧的。千万别让娘替你们担心。”
九姐儿眸子亮晶晶的,一切都乖巧地应了,想起明日就能去狩猎,还是十分兴奋的。
林芷萱吩咐了九姐儿身边的乔嬷嬷让夜里多给九姐儿家一床被子,入了秋,天冷得很。又好生瞧了明日九姐儿要穿的衣裳。见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之后,这才让乔嬷嬷领着九姐儿去了。
夜里魏明煦回来,林芷萱已经睡了,魏明煦问了秋菊:“王妃身子如何了?”
秋菊赶紧回了:“用了药,又睡了一日,已经大好了,只是略有些困倦,便早早睡了。”
魏明煦这才放心,挥手让她下去了,轻手轻脚地上床,林芷萱睡得很熟,竟然都没有被惊醒,从前在王府的时候,无论自己回来的多晚,总能吵到她,她从前眉头总是皱着,夜里也睡得很不安稳,还时常做噩梦,夜半惊醒。
而如今瞧着她慵懒而娇嫩的容颜,她的唇角却有一丝难掩的笑意,不知道做什么美梦了。
魏明煦心中是有几分愧疚的,说是领她出来散心,可是却总是又陪了旁人,或是忙了别事,分不开身,能认真陪她的,怕也只有昨日那半日而已。九姐儿渐渐大了之后,总是缠着自己,委屈得责怪自己总是答应了领她去做这个,答应了教她去做那个,却总是抽不开身。
而林芷萱却习以为常,替他操持着王府的家事,从来都没有抱怨过什么。
但原来,有自己陪着她,她也是会这样欢喜的。
魏明煦轻轻揽着林芷萱,那小丫头意识朦胧地往他怀里缩了缩,魏明煦忽然萌生了那样的念头,若是得了空闲,与其去跟几个王爷喝酒,还不如回来陪她,软香金玉在怀,也别有情趣。
次日清晨,到处鼓声雷动,太皇太后歇息了两天身子已经好了,林芷萱睡了一觉,身子也轻快了许多,一大清早就起来洗漱梳妆,陪着魏明煦一同去了太皇太后的营帐与小皇帝和九姐儿一同用了早膳。
太皇太后瞧着林芷萱和魏明煦,却只是笑笑并没有过多言语。
昨日魏明煦前去请罪,太皇太后也只是打趣他:“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这样胡闹,那样冷的天气,又将那丫头折腾病了。”
魏明煦十分尴尬地咳了一声,只告了罪,太皇太后今日也问了林芷萱身上好些了没有,林芷萱道了不过偶感风寒,已经没有大碍了。
林芷萱与德亲王妃分左右扶着太皇太后出了营帐,魏延显走在前头,一同去了打仗外搭的高台上坐了,底下的王爷、世子、国公、侍卫、将军纷纷上前来给太皇太后和皇上行礼。
太皇太后开了口,道:“我大周以稼穑开基,以弧矢定天下,虽然如今河清海晏,却不可一日废武。今日皇上与诸位王爷将军南苑围猎,一为缅怀祖先,追念先皇和太祖皇帝沙场逸风,二为彰显武力,扬我大周国威。射得猎物最多的,皇上会重重有赏。”
“谢太皇太后,谢皇上,臣等遵旨。”一众人对皇上和太皇太后叩首上马,魏延显也给太皇太后行了礼,下了高台上马,被一众侍卫围在中间。
太皇太后扬声道:“去吧,让哀家再瞧瞧我们大周朝王子皇孙文臣武将的马上雄风!”
众人嗷嗷叫着跟着魏延显往林里去了。
太皇太后远远瞧着,对林芷萱道:“那个跟在老十四身边的小家伙是谁?”
林芷萱坐在太皇太后右侧下手,道:“那是九姐儿。”
太皇太后惊诧道:“我只当是那小丫头自己浑说的,她当真会骑马呀?”
林芷萱点头道:“王爷送了那丫头一匹小马驹,从小自己养在身边的,性子温顺,也就在王府里的箭道上跟着王爷学着骑了几回,倒还稳妥,今日非要去跟着凑个热闹,王爷便领着她去了,不会纵她一个人走远的。”
太皇太后却还是担心,只是并没有再说什么。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