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萱心中却觉得不妥,默默摇头:“哥哥进户部的日子尚浅,若是让哥哥一下子就升为尚书,未免太过扎眼。况且他在财政方略上还不如白回,对在户部的事情也还很是生疏。我还是希望他能多历练两年的,否则也不足以服众。”
魏明煦听着林芷萱的言辞,却觉得很是诧异,道:“我原本还以为你会护着自家哥哥呢。”
林芷萱温柔一笑:“我自然是要护着自家哥哥的,可是我也知道自家哥哥的本事有多少,王爷是大周朝的王爷,不仅仅是我们林家的王爷,我自然也该多替王爷着想,不会让王爷为难的。”
魏明煦听了林芷萱暖心的话语,也是上前,坐在床头,轻轻地揽着林芷萱,道:“你不必担心,本王自有打算。我知道你哥哥的本事,有白回辅佐,他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林芷萱还在月子里不能下床,此刻被魏明煦抱在怀里,床边小小的摇床里头,躺着他们两个新生的儿子。疏哥儿睡得正熟,林芷萱吩咐着太医照看着乳娘的饮食,乳娘的奶水很好,疏哥儿长得也很快。生下来的时候尚且不足四斤,如今才不过一个月就已经长到了六斤了,已经是正常婴儿的大小。
只是孩子身上的青紫还没有褪尽,白日里总是睡着,可夜里却彻夜啼哭,嗓子都哭哑了,让林芷萱心疼的不行。各种法子都试了,却依旧不好。倒很是让林芷萱操心劳神。乳娘婆子说什么的都有,又说这个病,又说那个病,又说见着鬼,又说撞着神的。
只有傅为格安慰林芷萱,说只是孩子睡反了夜,让疏哥儿白日里少睡,晚上再睡。可林芷萱心疼孩子,哪里忍心让疏哥儿哭一夜,白日里再不许他睡觉。
傅为格道:“那娘娘就只顺着小世子的意,白日里多睡些,也就好了。无论如何,您看小世子都是越来越健壮了,连哭声也比从前大了。”
这孩子倒是没有多大的事,唯一不好的反而是魏明煦。
因着林芷萱和魏明煦都放心不下孩子。所以疏哥儿的摇床一直放在林芷萱的床头。疏哥儿夜夜啼哭,吵得魏明煦根本无法入睡,林芷萱如今在坐月子还好些,可以跟着孩子的作息。晚上哄孩子,白日里跟疏哥儿一起睡觉。
可是魏明煦白日里还要忙着上朝,处理公务。一个月下来人都憔悴了不少,连性子都暴躁了起来。就譬如从前,魏明煦一心一意地为了大周朝的朝廷,虽然对林嘉宏也多有提拔,可是心中却也一直秉承着任人唯贤的念头,替朝廷简拔能臣。如今这样突兀地提拔林嘉宏,在林芷萱看来,有些过头了。
只是林芷萱知道这其中魏明煦有对自己和孩子过分疼爱的缘故,也不好劝他。只让他累了,就到偏殿里去歇会儿。又说着哄孩子的事情,不该是他这个大男人干的。
魏明煦却道:“我怎么舍得离开你们娘俩?让你一个人辛苦。”
林芷萱道:“哪里有累了我?这里有一屋子的丫鬟婆子伺候着呢。我白日里也没有什么事,只躺在家里睡觉,王爷却不同了,外头琐事缠身,若是休息不好,如何能有精力去应付朝廷上那样多的事。还请王爷千万以自己的身子为重。”
魏明煦却不许,只一味强撑着,倒是让林芷萱十分的心疼,一面是心疼自己的孩子夜夜啼哭,另一面是心疼因着孩子啼哭,魏明煦无法入眠。
朝廷上正月十五的事情出了之后,引起了轩然大波。不仅是廖家一片慌乱,李家也乱了。李家的老夫人如今也不顾魏明煦,再次连夜去了廖家,在自己亲哥哥面前下跪哭诉:“……关于靖王爷要对廖家动手的事,李家当真一无所知。哥哥且看王爷竟然将此事托付给杜家,就该知道王爷对李家也已经存了戒心。有许多事,不是李家能左右的。
可是,我们李家一定会尽量求着王爷保全廖家全族的性命,还请哥哥高抬贵手,放李家一条生路!淼生真的从来都不曾想过要害哥哥,如今,哥哥难道真的要连骨肉亲情都不顾念,要将李家也一同坠入地狱吗?哥哥难道一点都不顾念这一母同胞的情分了吗?”
廖青如今也是后悔了,只看李淼生那日在朝堂上那样的慌乱无措的样子,也知道李家也是被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对于此事是丝毫没有防备的。
廖青深知廖家已经完了,能保住性命就是万幸。如今对自己的妹妹,也是满怀的歉意,只对李家老夫人道:“谢家只有我们廖家一只支撑着,如今失去了户部,谢家断了半壁江山,已经不成气候了。忠勇公府救不了廖家,可是靖王爷却是能护住李家的。还请妹妹一定让淼生在王爷面前,替廖家说点好话。能保住我们廖家一点血脉也是好的。”
李家老夫人满口答应着自己的哥哥廖青,却道:“这是自然,只是哥哥也不能坐以待毙。咱们廖家在京中的氏族,也该多走动走动了。都是一母同胞的宗亲,到了这个时候,不会不帮忙的。”
这话,自然不用李家老夫人提醒,廖青早就去做了,只是在谁面前,都会将自己说的更可怜些罢了。
廖青连连答应着,老夫人也不敢多留,就回了李府,李淼生还坐立不安地等在福寿堂里。魏明煦哪里,李淼生已经去过了,魏明煦自然会全力保他,可是就怕廖家抓着不放,只要廖家肯松口,那么李家就定然会平安无事。
见老夫人终于进了屋来,大太太赶紧上前给老夫人解了披风,弹了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