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怎么可能,你听谁说的?”
“李大夫说看样子像,说是狂躁症吃药多少能控制的,这孩子却越来越严重,怎么都治不好,不正常啊。”
“那可真是造孽——”
我头痛欲裂,顾不得手上抓着的人,跪倒在地,忘了,全忘了,为什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
为什么会忘记?
……一定还有的,到底还有什么是我忘记的?头好痛——
“你怎么了?”
秦奚的声音也从上面传来,“是不是又要犯病,你药带了吗?”
“别碰我!”我捂着头痛苦不已,我一定要想起来,一定还有的——我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脑中又响起一个阴冷至极的声音——
“秦甫、梁米、温赫、许静邱……那些曾经伤害温扬的人都已经得到了报应。”
谁,谁在说话?好熟悉的声音。
关磊?为什么他脸上的表情那么狰狞,狠戾森冷的眼神直直的看着我,我感觉自己像是要被生吞活剥一般。
“你还不知道吧,秦甫死了,在西山近郊被人活活烧死的,可惜不是我动的手,不然怎么会那么的便宜他,怎么也要让他多熬一熬,感受一下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关磊看着我,说的咬牙切齿。
“许静邱母子被扫地出门,现在真是连乞丐都不如,温氏也完了,温叔还和我说什么看在温扬的面子上,温扬都特么死了,我看谁的面子?”
“还有梁米也得了艾滋病,上次见他还跪下来求我给他条活路,你说当初怎么没人想着给温扬留一条活路呢?”
“他做错了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恨不得弄死他,我为什么要给你们留活路,你们都该死!”
关磊像索命的恶鬼,狠狠的看着我,那表情刺的人浑身发痛:“最该死的人就是你,温扬本不用死的,我们计划好了一切,他说出去后戒毒,然后重新开始,可是临了那天他却改了主意,温扬最后还是死了,都tm的是因为你!”
“都是因为你!”
……
“石杉,你到底怎么了?”冯晓曼轻轻的推了我一下。
“走开!”我双手拄在地上,冷汗一滴一滴的落下来,还有的,我要想起来,关磊后面还说了什么?
“石杉,你要是还是这种状态,我就把你打晕,咱们就近治疗。”秦奚威胁道。
我靠坐在墙边不停的喘气,然后抬头愤恨的看着秦奚。
冯晓曼拿出纸巾替我擦汗:“你这是怎么了?”
我大脑一片空白,彷佛掉入了一个冰窟。为什么,为什么全都忘了,如果我记得这些,现在就不会是这个样子,如果我能早些记起来,我就不会再次成为一个疯子。
关磊曾经来过这里看我,但那时候的我已经几乎没什么意识了,或许有一些浅显的意识,却不足以让我当时作出什么反应,他在对一个没有意识的仇人发泄怒气。
算起来温扬上辈子得真心相待的朋友就只有这么一个,温扬死后,关磊一直在替他报仇,把那些伤害过温扬的人,一个个的送入地狱,而作为罪魁祸首,关磊最恨的就是我,
不管是不是因为药物,我都犯下了不可挽回的大错,我觉得自己是受害者,但温扬却比我更无辜,他完全是受我牵连,如果没有我,温赫和梁米根本不可能把温扬怎么样的,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我会让那些人都提早得到报应。
对了,秦甫——
我猛地站起身往外走。
“石杉,你要去哪?”
我拖着疲累的身体越走越快,秦甫不一定是自己逃出去的。
西山近郊,时间不对,但是蝴蝶的翅膀一旦煽动,没有什么是一定的。
我一定要赶在那个人的前面,不然我所有的愤恨都无从发泄,我一定要亲手送秦甫下地狱。
我快步走出大楼,直奔秦奚来时开的那辆宾利。
后面是秦奚高声的呵斥,“石杉,停下,你要去哪?”
“去找秦甫,你要是愿意,就跟着来,别拦着我,劝你别跟一个疯子较劲,不然我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说完我就启动了车子。
…………
我把车子停在了山下,秦奚他们也跟着赶了过来,我抬头看了一眼山上,刚下了一场雨,山路泥泞,空气中还伴着潮湿的水汽,空气很好,醒脑提神,我心中却从来到这里开始升腾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直到我看到那具焦黑的尸体,闻着令人作呕的肉糊味,有些反应不过,大脑一片空白,秦甫死了,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面前的木屋还冒着青烟,火却早已被雨水浇灭,我感觉这就像个笑话,怎么就这么死了,谁能证明这死的人就是秦甫?
“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想秦甫死。”秦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侧,看着地上的尸体淡漠的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