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浔的身体已经被她挑拨得有了反应,□□地顶在了她的掌心里,被她小巧柔软的手给轻握着。他明明应该享受,甚至更进一步,但是他心里却莫名地闪过一丝不耐烦。
他干脆地拨开她的手:“躺好。”
她哦了声,伸了伸懒腰,侧身往里,露出光洁无衣物遮挡的后背对着他。
墨浔薄唇紧抿,升起的疑虑完全消失在眼前的美色里。他略有些粗暴地拉住她的手臂,俯身压了上去。
两人鼻尖对鼻尖,呼吸纠缠,他只觉得她眸光如星,闪耀又明亮。
心里埋藏了多年的野兽,瞬间就冲破了约束,似乎嘶吼着要吞噬眼前的一切美好。
可惜他衣衫刚刚退了一半,就吐出大口鲜血,脸都青了。
“别看我!”墨浔一把将怀里的女人抱紧,紧到几乎揉进血肉里,他用了道净身咒,褪去身上的血腥,将脑袋埋在她肩侧,“什么都别问,让我抱一会儿。”
怀里的人很安静,半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墨浔也是真累了,嗅着她身上的幽香,听着她的呼吸声,渐渐睡了过去。
连窗台上两株小草什么时候爬出房间他都不知道。
奚皓轩回到自己的静室,第一时间便是加持了无数道禁制,好半天才停手,神情严肃。
“我刚刚是不是看错了?”他的语气有些不确定。
裴练云的声音淡淡的:“应该没错,是煞。”
煞在修真者嘴里,一般用于对气息的定位。比如某个阴绝之地,鬼气浓厚的同时,也煞气四溢。形容那种气息的可怕和凶绝。
但是玉清宗的古籍中,也记载过某类东西,它们也称为煞。
当一个生命气息断绝后,身体便如死灰,渐渐回归世界。
可若是这幅身体受到某种诅咒,便会腐而不败,形成剧毒。这种毒不会对其他活物产生任何影响,只会留住身体主人的神魂,不让其进入轮回,并且持续给神魂带来无法想象的痛楚。
当痛楚越深,神魂就越是扭曲,怨念将滋长诅咒的力量,在身体上形成更多的剧毒。
恶性循环。
“尸绝阴煞。”奚皓轩皱着眉头说,“这不是修真界的魔修能使用的招数,玉清宗的记载里,也是末法时代,上界未分离时的魔修能用,就算是玄阴魔尊,在没有飞升上界之前,他用不了这种干扰轮回的法阵力量。”
裴练云道:“如果是假的呢?”
奚皓轩:“不,我应该没看错,是煞无疑,恐怕他现在大部分力量正在跟这种东西抗争。”
裴练云摇了摇头,说:“我是说他手里的东西。”
“你是说那个仙器……”
裴练云:“之前我就在想,阿叙想破脑袋都要得到的东西,这么容易就被人带走吗?”
奚皓轩一把拦住就要往外走的裴练云:“你去哪?”
“我要再进一次禁地。”
奚皓轩当即否决:“不行。”
裴练云:“墨浔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那也不行,”奚皓轩指了指外面,“自从知道玄阴魔尊被关在里面,昆仑上下多少人盯着那里,你知道吗?况且……”
他说着,顿了顿,又道:“你想把他放出来。”
被奚皓轩戳中心底的意图,裴练云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
“他是我徒弟。”她一字一句地说。
奚皓轩神色端正,纠正她:“不,他是……”
“他是谁与我何干,我只知道他是阿叙,我的徒弟。”裴练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奚皓轩深吸口气,想起安家仅剩的骨血,怒火首次冲出:“他潜伏你身边,骗你同情来躲藏;他暗待时机,就为潜入禁地盗鼎;他甚至在世俗界设下无数绝阵,置苍生性命于不顾!这种人为了一己私利不折手段,你就算拿真心待他,他能对你几分是真,你居然还心心念着他,无知!”
裴练云轻轻闭眼,仿佛少年那张似笑非笑的容颜就近在眼前。
很奇怪啊,奚皓轩说的一切她都知道,但是她的心好像铁石一般,半点不为所动。倒是离开东方叙久了,心底那点寂寥居然慢慢扩大到,让她忍着头疼都要心慌的地步。
明明回想起东方叙的时候,她的情绪平静无波。
可是……
“我想见他。”裴练云说完简单的一句话,就安静地看着奚皓轩。
她的眼神干净透明,就如她的话一样,不带任何多余的情绪。
只是想要见他,仅此而已。
奚皓轩静默许久,终于开口:“也好,我陪你去,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他。”
比如当年为何让他进入哀牢山去不杀他,又比如世俗界的绝阵到底是不是东方叙开启……
就算有其他人盯着,禁地的进入方式只有他和裴练云知道,在墨浔昏睡的这个时间进去,是最好的时机。
“如果放他出来,他大开杀戒,你打算怎么做?”奚皓轩问。
裴练云扫了他一眼,满脸你在说废话的表情。
“他受伤被困,我自然要救他,他若是犯错,我自然要打他。”
奚皓轩:“说不定你激怒了他,他连你也杀了。”
“嗯,有可能。”裴练云淡漠的脸上难得带起浅笑,似乎有某种解脱的感觉,“跟你走的这趟,我想通了。他要怎么做是他的自由。我只随我的心,无关天理轮回,无关苍生天下,无关他人看法,做我自己想做的。”
“阿绯……”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