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皇上仙的手阻断了天算子的视线。
“不用。”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平淡,手却绝对强势的把阿绯揽在自己怀里。
他按住阿绯的脑袋,说:“她是我的弟子,不需要再拜他人为师。”
阿绯正在好奇地打量天算子的古怪面具,突然被扶皇上仙的手按住,动弹不得,她本性中带狠,不如意的时候,反抗起来也激烈,双手乱挥,啪地一声打在了扶皇上仙的脸上。
众仙的注意力本就一直关注这边,这一巴掌下去,众仙的视线更为古怪了。
阿绯只觉得背后一凉,回头对上那双冷冽的凤眼,吓得立刻化为一团火焰,缩回了扶皇上仙的袖子里。
扶皇上仙倒是脸色不变,对天算子道:“看来她也不愿意,既然都躲起来了,此事无须再提。”
他说得一脸淡定,好像阿绯真的不是被他吓得躲起来,倒是为了躲避天算子。
天算子直直地盯着扶皇上仙,一直看着。
扶皇上仙面无表情地坐着,抬手倒了杯仙果酿的酒,慢慢地品着,就当跟前没有这个人一样。
天算子:“看来上仙不信劫。”
不信必然是假的,否则扶皇上仙不会听到天算子说劫数,就变得凝重严肃。可天算子居然提什么虚无缥缈的“情劫”。扶皇上仙心里不以为然,面上自然淡淡地回答:“我只信自己。”
天算子:“众生皆归天道,命运皆有定数啊。”
扶皇上仙抬眸,风轻云淡地问:“何为天道?”
末法时代他诞生于世。两界分离,身怀神血的他修道飞升至仙境,也就数百年而已,且根本没有经历雷劫。仙境千年之中,他斩魔除妖,炼器炼丹,想要的不想要的,皆随心意而为。
天道?或许存在吧。只是对他而言,不那么重要罢了。
天算子微怔,张口欲言,只听殿外龙鸣凤吟,金光銮驾随仙雾而至。
众仙起身行礼,天算子终是轻叹一声,缓步走向了自己的席位。
仙帝一身华服入殿,缓步之间,瞬入最高的席位,他语调沉缓有力,免了众仙的礼。
如往常一样,仙帝的十位兄弟中,只有三位列席,其他七位再次缺席。
几个弟弟没一个是听话的,习惯这一切的仙帝也不以为意,照样该说的场面话一句不少,该奖赏的一个不落。
仙娥们端着美酒仙果,往来不停。
直至数道剑影而至,背着剑盒的青衫仙人稳步走入,单膝跪下:“吕元子见过仙帝,众位仙王及各位道友。”
吕元子为剑宗之首,数千年来一直与魔域众魔争斗,屡立奇功。他名义上为仙帝册封的仙界将军,其实并没有接受任何封位,因此在这大殿之上,小小一个金仙都比他品级高,需要他跪拜。
但他也毫不介意。
于他而言,战既是道,战越多,道途越广,未来成神更有希望,区区虚名还不放在眼里。
扶皇上仙注意到吕元子背后的剑盒,比起上一次相遇时,剑气更甚。
隐隐要透盒冲出的剑气,引得藏在袖子里的阿绯又化为人形探头去望。
扶皇上仙抬起袖子,默默的给她擦了擦嘴边的口水。
触及她柔软的唇,他的心莫名地怦怦乱跳,杂念草一样疯长,他却完全不自知,只当这天火灵体与众不同,触感自然不同,反而用拇指多摩挲了几下,那份饱满香软,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阿绯饿。”小姑娘抓着他作怪的手指头,不满地嘟着嘴,清澈的双眼中满满是他的倒影。
扶皇上仙眼帘微垂,很快又从她身上把视线移开,淡淡地道:“忍着。”
他面色不动,心里却是琢磨着怎么把吕元子的飞剑搞到手。
吕元子的大部分飞剑,乃是神炼门最好的精石所成,比起他这个神炼门的挂名长老炼制的东西,品级要好,用来喂他的阿绯是再好不过了。不过那吕元子爱剑如命,肯定不愿意赠予,看来只能偷了。
在座的众仙没人想到堂堂扶皇上仙正在计划小偷行径。
众仙的注意力都在吕元子呈上来的东西上。
仙帝也是好奇地抬高下巴,视线往下:“这就是魔域里寻来的宝物?”
吕元子:“是。日前几大魔君齐聚,争夺此物,我等暗中埋伏,抢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魔君追踪我至仙境边缘,才恨恨而归,看来此物对他们而言也极为重要。”
他话音刚落,仙帝座旁的一位火红衣衫的仙王便缓缓开口,冷笑:“不过一块毫无灵气的破石头罢了。”
的确,摆在吕元子面前的,不过是一块毫不起眼的石头罢了。要说与上界其他石头有何不同,大概只是稍显光滑,仿佛有被水流浸染了千万年的沧桑。
吕元子也不恼,说:“仙王请看。”
只听他口诵一段晦涩古语,双指并拢,法诀出口,喊了声“开”。
一道五彩光华从石头里冲起,如金蛇一般乱窜,照的大殿的金庭玉柱,银字瑶阶都失去了光彩。
不过光华只有一瞬,很快又收入石内。
宝物在石中。
众仙很快有了这样的辨识,也同时心生遗憾,只能见其光华,不识其真面目。
仙帝转头问扶皇上仙:“依你之见,这是什么品级的宝物?”
扶皇上仙回忆那五彩光华,说:“仙宝分五色,红金蓝绿紫。红光为上品,紫光为绝品。至于五色光芒的宝物,应该是传说中散发圣光的神物。”
仙帝惊喜:“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