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青闻言,心下十分感动,连干了几杯酒,推辞道。
“哥哥美意,兄弟我心领了,哥哥府邸确是难得的仙家福地,只是兄弟我这些日子也是游荡惯了,暂且安不下心来长住,此番前来也是打算着与哥哥一叙之后,便要离去,不会久待!”
他这番感动却是真情实意,这赤鳞大王与他哥长弟短的这般熟络,实际上却只是来往过一次,可谓交浅言深,能在此自家这般“落魄”之际,主动援手,这份情谊着实叫他感动,不过他自知此行目的,却也不会因此耽误了大事。
那赤鳞大王又劝了几句,然而敖青意不在此,自然坚持不允,他这才作罢,这时又想到先前敖青提到的纯阳门正好与自家最近接下的一桩心事有关,当下也不疑有他,便说道。
“方才听起兄弟提到纯阳门,哥哥我最近恰好有一桩烦心事正是关于那纯阳门的,不瞒兄弟,前些日子,从东海来了一位贵客,乃是东海龙宫麾下七十二路妖王之一的兴波妖王座下大花鱼将,说是奉了龙七太子赦令,请哥哥我打探一下那纯阳门的情况。
也不怕兄弟笑话,哥哥我这宜川河地处东海之滨,与那东海水族素有往来,东海龙族乃是东海水族统帅,那龙七太子赦令,哥哥也是不得不从,更何况,此番七太子也给哥哥许诺了丰厚的回报,叫我着实难以拒绝。
只是那纯阳门道场所在的纯阳山虽在我宜川河旁,与一条支流水脉相交,算是与我毗邻而居,奈何哥哥我向来惫懒,只顾着自家一亩三分地,少有关注周边情形,更不必说是来往了,是以对那纯阳门中情形知之甚少,大都是道听途说,捕风捉影之说,辨不清真假。
前些日子我派遣了门下小妖前去偷偷打探,到今日还不曾有消息回复,也不知凶吉如何,叫我等的着实心急,好在今日兄弟你来了我这,恰好你与那纯阳门打过照面,又做过了一场,想必对那纯阳门有所知之,哥哥我在此厚颜相求,还请兄弟你告知于我!”
敖青先前虽然怀疑纯阳门劫数之中,有东海水族入局,但到底只是猜测,没有确切实据,直到此时听赤鳞大王亲口所说,这才知道竟然是东海龙族直接介入,想到那东海龙族的庞大的水族势力,不禁让他心下大为紧张,暗呼道。
“不好!那东海龙族势大,又向来傲气,极为强横,若是真个率兵大举来犯,纯阳门如何能挡得住,更何况掌教老爷又是没有防备,怕是危在旦夕矣!不成,不成,我得问个清楚,好回去立即向掌教老爷回禀!”
便装作十分吃惊的说道。
“哥哥竟是要与那纯阳门为难吗!”
见那赤鳞大王正要回答,敖青摆了摆手,仰头饮下一杯酒,装作心有余悸的模样,叹道。
“哥哥见谅,兄弟我着实是记忆犹新,既然今日哥哥问起,我便与哥哥分说分说。
说起那纯阳门,着实是我小看了玄门正教的厉害,哥哥也知道我先前占了那纯阳门在翠云山上的灵光外府,那时也非是我一意贪欲作祟,不知进退,实在是有外因诱惑。
不知哥哥是否知晓,那纯阳门前番正好经历了一次劫难,传言是在万乘仙府之中遭了那阴煞魔君的暗算,触动了仙府杀禁,致使纯阳门修士尽数临难,只有上一代掌教纯阳子仗着一身精深的道行才侥幸逃得一命,不过也是伤了道基,回山传位之后便坐化了去,自此纯阳门中精英尽殴,元气大伤。
兄弟我正是听到了这等传闻,这才下了决意将那灵光洞府占为己有。
哪知……”
说到这里,他又装作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饮下一杯闷酒,好似壮胆一般。
“哪知那玄门正教果然非是我等散修得以揣测的,这一代纯阳门掌教纯阳子道行着实不俗,又身怀诸多异宝,兄弟我点齐了府中兵将,又有我那至交好友黑风山黑风洞的黑风大王和他手下八百儿郎相助,与那纯阳门摆开阵势相斗,却只几个照面便被杀的人仰马翻,就连我与那黑风大王二人合力斗那纯阳子亦是几个照面便被杀的险象环生,岌岌可危,若非五竹真人念我等在他门下听道,有一番香火之情,为我等求情说和,我等今日怕是……”
“唉!”
叹息一声,又饮下一杯闷酒,敖青这番半真半假的述说,却着实叫那赤鳞大王听得心惊不已,他虽多有耳闻,玄门正教底蕴深厚,厉害无比,却因没有打过交道,少有直观印象,是以也并不十分在意,然而今日敖青一番话却叫他心里咯噔一下,有了深深的忌惮。
要知道他自从得了广明散人衣钵传承,便养就了一番高人一等的傲气,别看与敖青哥长弟短的热切相交,却只不过是看在往日故交的情分之上,又夹杂了一些人前显摆的意图,先前邀请敖青入府长住,亦是心知自家修为稳压敖青一头,存了将他收之麾下的心思。
不过他虽傲气,却并不糊涂,见识过敖青手下妖兵鼎盛,又有龟八公这等不俗的妖将,自知以自家如今道行压服敖青容易,但真个要镇压一府妖兵却着实有些为难,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他本身没有甚么厉害的法宝,广明水府之中虽有广明散人法门传承,却也未曾留下甚么了不得的宝贝,因此这赤鳞大王也是有自知之明,更何况一旁还有个较之敖青还要厉害三分的黑风大王相助,这等壮伟阵容却被纯阳门这一代掌教秋风扫落叶一般轻松扫平,这般道行实力着实叫他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