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秦悦拿着玉牌去找对手,一个中年模样的人接过她的玉牌,看了一会儿,笑道:“道友好运气,你今日轮空了。”
“轮空?”
“此次共有九十五人留下,若两两组合,刚好多出一人。”那人解释道,“抽签抽到道友轮空,不用同旁人比了,直接晋下一轮便是。”
秦悦点了点头,打道回府,乐得清闲。
一群在旁观战的人还等着看秦悦的表现,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她的人影。细细一问才知道她这回轮空了。心里的不悦更甚:“真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这女修也不知是什么来历,竟然给了她轮空,直接从前一百名升至前五十名了。”
“你昨日还不信她弄虚作假挣来了名次,今日事实就摆在眼前了。”
“我们去问问她的来头,不能让她继续这么顺遂下去!”
此话一出便赢得了许多人的连声附和。众人遂把名册要了过来,逐一细看。
“今日轮空的是个名唤墨宁的女修。”其中一人已经翻到了,面露不屑之意,“墨宁……从没听说过这号人物,想来不过是个无名之辈。”
“出自灵宇宗……”另一人已看见了秦悦写下的师承,“五大宗派之一,难怪如此猖狂。”
此时秦悦正躺在洞府里的石床上,心情颇好地看着修炼神识的法诀。
这个法诀自然是当初秦昌赠与的《神诀》,秦悦深受神识薄弱之害,心想:“左右闲来无事,不如修炼一下神识。”遂将《神诀》取出一看。
而那张石床是她昨晚才砌出来的。当初她劈开了一块石头,而后才潜身地底探查灵脉,那块石头自是补不了了。秦悦干脆再在上面添了一层石头,搭成了一个石床。虽为石质,但并不冰寒,反倒凭借着底下隐隐约约冒上来的灵气变得温暖了许多。
石床自然也成了翡翠最爱待的地方。它曾问秦悦:“待你参加完斗阵大会,我们便不走了好不好?久居于此,避世修行,如何?”
秦悦笑着反问:“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在此修炼,颇为遂意,心无杂念,一帆风顺。”翡翠缓缓地解释道。它也不知道是寒元灵冰的裨益还是得利于这座藏有灵脉的笑忘山,总之它近日修炼与往日相比,顺遂了许多。
秦悦想起灵宇宗内的传送阵,又念及还未得手的寒冰丝,还有那烧成焦黑的木莲……暗自叹了口气:“等解决完这些琐事,在此长住也未尝不可。”
一夜过后,秦悦再度走向斗阵大会所在之地,发现许多人齐齐向她望了过来,眼光都有些怪异。秦悦摸了摸脸,心道:“这是什么缘故?”
不过比赛即将开始,她自然不会深想。
这一次依旧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设阵。秦悦的对手是个年轻面貌的男修,近日已听闻了一些关于她的传言,因而神色很是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秦悦觉得众人今天的态度都有些不太对劲,仔细想了想,便当他们只是忧惧自己化神期的修为而已。
男修朝秦悦施了一礼,抱拳道:“晚辈易函,还请道君……手下留情!”
秦悦本想说“各凭本事”,但又唯恐这人太过紧张以至于发挥失常,想了又想,还是很温和地说了一句:“我会留情的。”
比赛开始,两人各自设阵。秦悦演算了一个小型杀阵,区区几十步而已,料想这个男修必定不难应对。
她设完阵法之后,抬眸看了易函一眼。后者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阵法,额间似有薄汗。
秦悦一时好奇,运起神识探入了他设下的阵法。彼阵是个连环阵,虽然步骤繁杂,但无甚出奇之处,算是中规中矩。不过与秦悦设下的阵法相比,两阵根本就是云泥之别。
秦悦思忖了片刻,复又删减了几步演算,重新组了一个简易阵法。以此阵应对易函设下的阵法,刚刚好能险胜。
片刻之后,规定的设阵时间到了。两人各自祭出阵法。
秦悦妥当地控制着灵力的输出,阵法的杀招不快不慢,最终不出意外地胜过了易函的连环阵。
易函微微皱着眉头,捡起地上落败的阵法,背影萧索地走了。
秦悦一脸无辜:她真的留情了啊。
一堆人围上易函,连声问着:“如何?可有人暗中助她?”
易函摇了摇头:“并无。”
众人不信:“那你为何落败?”
“技不如人,自然不可胜之。”易函停下了脚步,说完了这两句后,就继续提步走了。
一人茫然无措地自语道:“莫非那个名唤墨宁的道君当真有阵法之才?”
“反正这两日就能见分晓了。”另一人似有些轻蔑又似有些嫉妒,“我看她能排到什么名次。”
结猛进踏入了前六名。这六人刚好是三个男修三个女修,除秦悦外,皆是元婴期。
秦悦依照着连日以来的策略,根据对手设下阵法的难易程度,设置一个比其略微高阶的法阵,以达到“险险胜过”的效果。在她心里,此法既可给对方留些颜面,又可收敛自己的锋芒。
殊不知,她每次都能险胜,越来越多的人都对此深表怀疑。一两次可以说是偶然,次次如此岂不怪异?
那六个人最终只剩下了三个,除秦悦外都是男修。一个名唤闫归,另一个道号焕仪。这三人便是本次斗阵大会的前三甲了。
能混到这儿的自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三人须设一个最拿手的阵法,用与同另两人相斗。最后胜出之人便可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