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时间,于修仙之人而言,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罢了。众人三三两两地散了,等着十日后再来看最后的结果。
秦悦望着屋子里的几颗玉石,筹谋多时,最后决意设一个同时具有御、杀二效的阵法。
十天实在太短了,即便是她,也来不及设出一个像样的法阵。不可求得高品阶,那只能在“多效”上面下工夫了。真正的大阵至少要用几年,甚至百年的时间推演,绝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可以完成的。
她算阵极快,设阵亦然。虽不能像解阵那样瞬息之间算出几百步,但也比常人快上许多了。因而手下的阵法不经意间就繁杂了许多,把品阶一并带上来了。
几日后,一个小修士来唤她:“道君,时辰快到了。”
秦悦手上的阵法还剩下最后几步。她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我知道了。”随后飞快地把剩下几步算完,握着阵法走出了屋子。
另两人也刚刚好走了出来。
自称奉衍旧识的那个人又出现了,看了三人一眼,大掌一挥,道:“开始吧。”
秦悦三人遂运起灵力,注入各自设出的阵法。霎时间,彩光飞溅,不同的阵法带来了非比寻常的华光,迸溅在一起,很是夺目。想来那两人也已经尽了全力,秦悦应对之时亦有些吃力,不像先前那般轻松自如了。
三个阵法你来我往地对决着,暂时分不清高下。围观众人看得津津有味,经常不自觉地喊出一两句叫好声。
旁人不懂其间究竟,但秦悦自己却知道,她的阵法已经破损了一个角。幸亏三个人都在各打各的,若是另两人围攻她一个人,那她不出三刻,必定落败。
许久之后,那个道号焕仪的人似乎有些支持不住了。一来,阵法已经破损不堪;二来,灵力也已将将用尽了。
过了片刻,一块玉石扑通一声掉到了地上。焕仪拾起玉石,退了出来,慢慢走到一旁歇息去了。神色上虽然没有落败的不甘,但终究有一些隐隐约约的遗憾显露了出来。
其实秦悦刚刚试着抽出了一股神识,探入了焕仪设下的阵法,心道:“此人阵法虽说品阶不高,但算法很是新奇。若我没有这么快的设阵速度,必定比不过他。”
而后便是闫归和秦悦二人之间的对决。后者的耳畔似乎飘来了几句窃窃私语:
“这女修怎么还没败下阵来?”
“谁知她又走了什么歪门邪道?”
“呵,我且看她能斗到几时。”
秦悦把这几句话听得清清楚楚,不由皱了皱眉头:“这里就我一个女修,这群人说的莫非就是我?”
就走神了这么一瞬间,她的阵法就被闫归狠狠地撞了一下,一个御阵已经被撞得七零八落了。众人将这一幕看得分明,纷纷揣测:“哎……这位化神期前辈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秦悦打起精神,不再管旁人说了什么,而是全心全意地控制着阵法的运转。此阵共有两效,御阵虽破,杀阵犹存。以攻代防,未尝不可。
闫归见她突然开始了攻击,也跟着换了策略。他的阵法也甩出了杀招,比秦悦的攻势还要凌厉。
大约过了两刻钟,秦悦终于败下阵来。依托阵法的玉石从半空中坠下,秦悦伸手,顺手接住了。
她心里并不难过。正如她先前所想:尽己所能,全力以赴。若胜,自然最好;若败,也不遗憾。
一位长者走上前来,先说了一段“斗阵大会已决出最后胜负,感谢诸位前来参与”之类的场面话,然后拿出了一个小石头,浑厚的声音传遍了笑忘山每一个角落:“这是上古修真之人遗留下来的九星幻阵,闫归道友,合当获此头彩。”
众人钦羡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闫归,后者轻轻勾起嘴角,面露得意之色,正准备伸手接过阵法的时候,忽闻一声急喝:“且慢!”
又一位长者缓步走来。秦悦定睛一看,正是奉衍掌门的那位故人。
“解锐道君,这是何意?”闫归拜了一拜,颇为不解地问道。他直接唤出了这位长者的道号,显然素日与他相识。
解锐盯视了他半晌,最后恨铁不成钢地甩了一下袖子:“枉我推荐你来参加斗阵大会,你竟给我做出这等弄虚作假的勾当!”
闫归神色大变,支支吾吾地说:“道君此话何意?”
“还敢抵赖!”
解锐打出了一个法决,秦悦手上的阵法突然闪了闪,焕仪手上的亦然。唯独闫归面前的阵法没有半点反应。
“你根本没有用屋子里备下的玉石设阵,而是事先准备好了一个阵法用以斗法!”解锐一把抢过了闫归手中的小石头,冷声道,“你以为随便找一块相似的玉石便能骗过我吗!”
闫归见事情败露,很是心虚地解释了一句:“我原也不想出此下策,只是……十日时限,实在是太短了,我不得已才……”
众人轻蔑的目光扫了过来,还有人不住地对他指指点点,闫归似乎想挽回一点颜面:“可这阵法确确为我亲手所设,未由他人代劳……”
解锐把那阵法还给了他,把两手负到身后:“往后不可再行此欺人利己之事了。”
闫归唯唯应道:“……是。”
解锐从另一个长者手中拿来了那个上古阵法,走到秦悦面前:“你才是当之无愧的头一名,这个阵法便归你了。”
秦悦刚想伸手去接,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大喊:“慢着!”
秦悦收回了手,转身找着声源,暗道:“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