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然的身影在那一瞬间消失了,仿佛被那个缺口吞噬了一般。秦悦握紧铃铛,暗暗下了决定:待会儿,不论铃铛有没有响起,都飞进缺口一看究竟!
好在手里的铃铛很快就响起来了,叮叮当当,悦耳的很。秦悦松了一口气,就着缺口的大斜着身子飞了进去。
弦月高挂的傍晚顿时变成了日光明媚的艳阳天。秦悦怔怔地看了周围一眼,景物有点熟悉,两三天前似乎途经过此处。
秦悦愣了又愣:“我回到幽境了?所以那个机关,是破了还是没破?”
倘若破了,为何整个机关依旧完好无损?倘若没破,那她为何回到了幽境?
秦悦晃了晃脑袋,环视一周,竟没发现周浩然的身影。
手上的铃铛似乎等急了,又接连不断地响了好久。秦悦踏上画卷,在周围转了一圈。附近静寂一片,连只活的妖兽都看不到,更没有周浩然这个大活人。
“随机传送”秦悦明白了过来。
幽境之大,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遇上周浩然。秦悦信步而行,没过多久,突然发现了一件很严肃的事:地图还在周浩然那儿,她没有地图!
这时候化神期的优势就显露出来了。所谓艺高人胆大,她仗着自己修为高,没有地图指引也敢四处闲走。反正整个南域也没有多少化神期修士,她实在没什么可畏的。
闲庭信步般地走了好几天,铃铛偶尔还会响几声,渐渐就再也没有声响了,仿佛放弃了一般。
秦悦看似无所事事,实则心里挂念着席昭,又不知她身在何处,一路行来都在东张西望。思量了一番,还是写了两张传讯符:“幽境妖兽甚异,还请告知门中弟子,莫要来此!切记!墨宁亲笔。”
一张寄给了灵均,一张寄给了承影。
给承影的那张还没飞多远就被她截下来了。秦悦心想:“承影本就忧心席昭,听说幽境危险,必会忧思更甚,说不定还会冒死前来寻觅席昭这张传讯符断不能给她看见。”
她想了想,又重新写了一张传讯符,上书:“即日起封山,禁止众弟子外出。若有违者,依门规处置。”没有寄给承影,而是寄给了行远。
几日后,行远率先收到的是周浩然的传讯符,大体说了幽境妖兽的怪异之处,还道:“外出者,一律登记在案,前往幽境者,不可放行。”
没过多久,秦悦的传讯符也寄来了,行远看得一愣:“墨宁前辈好生果决,幽境的妖兽出了点差错,她竟直接下令封山了。还有这依门规处置是什么意思?是按哪一条门规处置?关起来面壁思过还是直接赶出宗门?”
行远头大得很,最终将两人的说法综合了起来:封山,不准任何人外出。若有人执意离开宗门,须登记在案。往幽境者,不予放行。
与此同时,远在灵宇宗的灵均终于撑着几颗巨石站了起来。
他演算这个传送阵两月有余,心神费了不少,却没能解出一步。灵均心里挫败的很,但也只好安慰自己:“无妨,此前墨宁足足演算了半年,不是一样没有结果吗?”
他身后立着一个年轻的小修士,见他不再埋首阵法了,才敢出声:“灵均师祖,这是近几天寄来的传讯符。”
灵均此刻郁闷得很,摆了摆手:“不看了,你送到我洞府去。”
小修士犹犹豫豫地说了一句:“有一张是墨宁师祖寄来的。”
秦悦名扬天下,小修士耳闻已久,心中很是敬服,所以多嘴说了这么一句。
灵均本又坐下来打算算阵了,闻言很是惊讶地抬首:“墨宁竟会主动寄传讯符过来?她说什么了?”
小修士一愣,随后立马打开传讯符,逐字逐句地念道:“幽境妖兽甚异,还请告知门中弟子,莫要来此。切记。墨宁亲笔。”
他原本觉得,斗阵大会的魁首墨宁道君只是个传说中的人物,可他如今却能亲眼看见她的字迹,就像是远在天边的云朵掉在了面前一般。不仅如此,他还知道了她传给灵均师祖的讯息,说什么幽境妖兽甚异,还警告门中弟子不要去那儿。
小修士想着想着,渐渐觉察出了不对。幽境素以鬼祟之物闻名,妖兽本就不同寻常。可若能让化神期道君称一句“甚异”,还让门中诸人莫要前往恐怕那些妖兽不怎么简单。
小心翼翼望向灵均,只见他眉头深锁,喃喃自语道:“她跑幽境去干什么”
“罢了,我再去幽境走一趟。”灵均猛然站了起来,提步便走。
他走得急,小修士追不上,只好讷讷地喊了一声:“师,师祖那墨宁师祖吩咐的事”
“照她的意思办!”灵均似乎顿了顿脚步,头也不回,只有这一句话传了过来。
小修士顿时换了一副苦哈哈的表情。他人微言轻,能办什么事?
最后万般无奈的小修士拜到了奉衍的洞府。幸而那日奉衍无事,听说门中一个弟子在外求见,还口称有紧急要事,便让他进来了。
小修士战战兢兢地把传讯符奉上:“灵均师祖说,照墨宁师祖的意思办。”
奉衍把传讯符拿来一看,神色一变:“墨寒何在?让他来见我!”
小修士自然知道“墨寒”就是灵均的另一个道号。闻言恭谨道:“师祖他去幽境了。”
奉衍似乎有些惊讶:“哦?”
“那日师祖收到了传讯符,便说他要去幽境,当即便动身了。”小修士细细道来。
奉衍点了点头,向身边的人吩咐道:“告知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