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看中了一个门派。”卢秋道,“我们一同拜入如何?”
“你我都是有师承的人,如何能再拜宗门?”
“有师承与再入别派何预?只要不再拜个师尊就成。”
“如此。”秦悦点点头,“可是历来门派招收弟子,只会挑选炼气期的低阶修士。我们都有了结丹期的修为,怕是没人会要。”
卢秋一笑,从头上拔下一对玉簪:“这是敛息玉,配在身上可以隐匿修为,化神修士才看得出来。”
“万一不巧碰上了化神期的前辈呢?”
“你见过哪个宗门新弟子大选的时候有化神修士坐镇的?”
“这倒确实没有。”秦悦把敛息玉做成的玉簪拿来看了看,“你看中了哪个门派?”
“镇霄宗。”
这个名字有几分耳熟,秦悦仔细回忆了一下,面色变得古怪起来:“我才不要进这个宗门。”
“为何?”
“当初我在禹海,曾为其门中弟子所掳。那人正是镇霄宗掌门的手下。”秦悦一脸厌恶,“这位掌门喜欢吃鲛人肉,必为大奸大恶之人。”
“我们进去做个普通弟子,哪能和掌门打交道?”卢秋仍想劝说,“你可知你手上这石榴正是镇霄宗所出?外面买要五十灵石,在宗门内,一只不过卖五个灵石。”
秦悦深深皱眉,哀伤地看着眼前的石榴:“出自镇霄宗,滋味又这么独特,也不知是用什么阴邪的法子养出来的。唉,以后不吃了。”
卢秋啼笑皆非。
“说来我来升都界,另有一件要事。”秦悦自有一番打算,“我要去木摇宗,寻一名叫周芷晴的女修。”
“木摇宗专修木系法术,我也看中许久了。反正这里的宗派大选百年一次,上一次才刚刚过了十六年,我们慢慢考虑便是。”
这天秦悦先把好不容易养出来的碧霄竹移栽到了院子里,特地挑了一个向阳的位置,给它周围设下了聚灵的阵法。然后兴致盎然地走出门,去寻找炼制益元丹的灵草。
秦悦只知益元丹珍贵,却不知其原料极为难寻。最重要的一味不秀兰,唯独在北川沧镜里才有。这里的人甚至从没听说过益元丹。秦悦在大街小巷里绕了一圈,才走进了一家店铺,道:“有补元的成丹吗?”
铺内的小童正在低着头算账,闻言立马恭恭敬敬地站直,道:“有倒是有,本店的炼丹师刚炼制了一炉凝元丹。可惜品阶太低,不适合您的修为。”
“凝元丹?你们可售卖丹方?”
“自然卖的。还有所需的灵草,能一并集齐了卖给您。”
秦悦估摸着自己的伤势:“那就给我来一张丹方并两份灵草。”
其实她更愿意自己炼制丹药,而不是买一些成丹。一来,她有一个元品的丹炉,能炼制出品阶极佳、效果极好的丹药,远胜于外面售卖的成丹。二来,她已经很多年没有亲手炼丹了,正好趁这个机会练练手,免得日后技艺生疏。
在所有手诀中,秦悦最讨厌学习炼丹的手诀。因为它最为百变,没有固定的套路,几乎每一种丹药都不会打出相同的手印。所以事前要费很长时间学习,也不一定能学会。这也是精通炼丹者稀少的一个原因。
而这个凝元丹的手诀,统共分了九大步,八十一小步。步步独立,步步相融,需要极高的领悟力。秦悦看了几遍,觉得十分繁复,心道:难怪那间店铺的凝元丹品阶不高,这要错了一点,一炉灵草就毁了。
她照着丹方演练了几遍,才磕磕绊绊地打出一整套手诀。又试了几次,勉强流畅了几分。她觉得预演再多不如实打实来一回,遂拿出丹炉,放入灵草,凝神静气,开始炼丹。
对着丹炉打手诀和对着空气的感觉是不一样的。秦悦的眼前是跳动着的火焰,周围是各种灵草升腾出来的灵气,整个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这间小小的屋子。之前的学习像是铭刻在了心间,此时一一重现在面前,双手像有意识一般,自如地结出手印。
也没有费多少时间,一炉丹药就这么成了。秦悦正准备开炉取丹,就见那些丹药一个接一个,自己飞出来了,速度飞快,眨眼就不见了踪影。秦悦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猝不及防,只来得及追回两颗丹药。
她把丹方前后翻了翻,也没看见关于“丹成会飞”的记载。两颗自然不够吃,秦悦认命地继续放入一炉灵草。
这回她学聪明了不少,丹成之前先召出了木莲,拦住了飞丹的路。再唤出羽扇,左右设防,把那些丹药困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
半空中十几颗丹药正在原地打转,面对困境不知所措。秦悦拿着一个玉瓶,把它们一颗接着一颗收进来。数了数,加上先前的两颗,总共有十六颗。两份灵草正好用尽了。
秦悦先睡了一觉,然后安安分分地打坐,开始了闭关补元的过程。她打算把这个时间控制在半年之内,所以每隔十天就吃一枚凝元丹。后来她就发现这种丹药不仅补元,而且能够巩固修为。再者品阶上佳,几月过去,她的灵元好了七七八八,修为也上升了不少,来到了结丹中期的巅峰。
手边还剩最后两颗凝元丹。秦悦心念一动,干脆两颗一同吞了下去。温润的灵力流淌在丹田里,滋养着她的本元。体内木火两道灵力,一绿一红,顺着经脉游走。秦悦还吸纳了不少外界的灵气,灵气没入眉心,慢慢沉入丹田。几种来源各异的灵力时聚时散,很快都化为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