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气息在四周盘桓,秦悦运起灵力,只能略微抵挡火势。闹亓浚她为了求生,只好让自己舍命?还是因为她最后说的那一句“我羡嫉你久矣”?
温度越来越高,越来越被清晰地感知。秦悦艰难地呼吸,不甚清明地想:我有何可羡嫉的……是了,白若曾说“墨宜与师姐同岁,修为却差了许多”,她所羡所嫉者,大约就是我的天资。
秦悦闭了闭眼,心情无奈而失落。原火烈焰,包裹住她的身躯,她感觉自己的生命在渐渐流逝。即便上次被明惠逼成了那样,她也没有如此清晰地感觉死亡在慢慢逼近。火光勃勃,永不止息。秦悦灵力将尽,干脆放弃了灵力护体,紧闭双眸,等着那一片灼灼的烈火吞噬自己。
突然元神一痛,周围的空气竟然渐渐流通了起来,有人在唤着自己:“墨宁,墨宁。”秦悦勉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好端端地躺着,床榻的旁边围着敬卢长老、周浩然、行远,还有两个年轻貌美的女修。
“这法子果然有用!”周浩然惊喜道。
敬卢亦万分欣慰:“此法可行,往后可以裨益很多人”
“我怎么……在这儿?”秦悦茫然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还没从场景的变化中清醒过来。
周浩然耐心地给她解释,说她入了梦随之境,又道:“这梦境的构造与现实一般无二,若非敬卢长老冒险攻击你的三大死穴,你恐怕就要陨落了。”
“与现实一般无二么……”秦悦轻声重复了一遍,“我的确就要陨落了呢。”
周浩然觉得她语气不太寻常,也不知她在梦里经历了什么。
“今日墨宁侥幸脱险,多亏道君施救。”秦悦从榻上翻下来,郑重地朝敬卢行了一个大礼,“晚辈无能,拿不出道君看得上的谢礼。今日在此以修为起誓,来日修道有成,必报此大恩。”
敬卢大笑道:“这救人的法子是浩然寻到的,你要谢也该谢他。不过我也不能白受你这么大的礼……我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秦悦尴尬地摇首:“晚辈已有师承。”
“你天资卓越,确实像是有师承的人。”敬卢略带遗憾地摇首,“是我顾虑不周。”
“道君言重了。”秦悦浅笑道。她又朝周浩然拜了拜:“数年之交,幸得相援。”
“我怕我不救你,将来会和柴新一样道心受阻。”周浩然调侃道,“届时我再自施忘世之法,这偌大的木摇宗该如何是好?”
“我的确欠了你一回救命的恩情,我记下了。”秦悦实话实说,“我睡了多久?”
“十六天。”旁边一个女修答道。
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女修,两人都是筑基初期。秦悦打量了几眼,问道:“这两位是?”
周浩然答道:“你这些日子昏睡着,都是她们两人在照料你。你若不嫌弃,就让她们日后跟着你。”
秦悦摇首:“你宗门内的弟子,跟着我作甚?还是让她们自去修炼,将来好为门派争光。”
两个女修脸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秦悦想了想缘由,笑道:“你们这些日子辛苦了,还不快向掌门讨赏?”
周浩然听得一怔,瞥见那两人望过来时可怜兮兮的眼神,无奈地拿出一个乾坤袋:“这里面有几千灵石,还有一些中品的道器,你二人分了吧。”
两个女修拜谢接过。
几人又略略聊了一会儿,就纷纷告辞了。周浩然把那两个女修留了下来,理由是:“反正你还要在木摇宗待上四十多年,有人在身侧打理琐事也好。”
等他们走了,秦悦转身问了句:“你们名唤什么?住在何处?”
其中一人回道:“晚辈席昭,这是承影。我二人都住在南面的侧峰。”
秦悦想了想大概的位置:“那里据此倒挺远的,你们如果觉得往来奔波不便,就在我洞府里找个地方住下。”
席昭和承影没想到秦悦这么和善。和一个结丹后期的修士待在一起,不知会受多少提携。
“先前前辈推拒了掌门,我们还当前辈独来独往惯了。没想到前辈是这般亲厚待人的。”承影喜道。
席昭偷偷拉了拉她的袖子,面色有些羞赧:“师妹口无遮拦,让前辈见笑了。”
这两人刚刚筑基,境界还没有稳固。秦悦估计她们连四十岁都不到,又是娇滴滴的女修,实在不好意思使唤她们做事。席昭沉静,承影活泼,秦悦都聊得来,三人经常聚在一起谈天说地。两个女修对秦悦也不像最初那般敬畏了。
有时秦悦听见承影追着席昭喊师姐,就会莫名想起自己被白若送进火海的那一幕。她与白若,师出同门,她也没有怠慢过白若,竟然险些得了这样一个结局。好在席昭和承影相处融洽,时常嬉笑打闹,情谊深厚,应该不会步她和白若的后尘。
某日三人又聚在了一处。秦悦正在看行远送过来的玉笺,席昭和承影凑了过来,看她心不在焉地看着宗门琐事。
诚然秦悦没心思干正事儿,见她们过来,就顺口说了一句:“我昏睡的那段日子里,可有什么趣事发生?说来听听。”
席昭掩嘴而笑:“本以为与前辈在一处多少能得些教诲。谁知教诲半分没有,倒给前辈讲了不少趣事。我师姊妹二人,反倒被前辈用来解闷了。”
秦悦斜睨了一眼席昭:“你如今越发胆大了,再不是先前那个沉稳的女修了。”
席昭自然知道这不过是玩笑话,但还是故意摆出了正派的神色,道:“前辈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