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四并不傻,他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如果祭司真的是假的,那么他们之间的交易毫无意义是让他真的说出交易内容,他又不甘心。毕竟这个内容牵扯到朱家的一个秘密,不足为外人道。
不祥死后,严嘉恩好像变了一个人,如果是以前遇到这种情况,她肯定会想办法让他自己说出来,可是现在,她一点都不想多说什么。“四长老,你要明白,我们知道的事比你想象的要多。我也不妨告诉你,有个人死了,而杀害这个人的人他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你或者是朱家的其他人。朱家在这里存活几百年,您的岁数也不小了,以前发生过这种事么?如果你还有点良心,还对这个古镇有那么一丝感情,就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因为现在,只有我们能够帮你。”
人老了不就是怕死么。
听完严嘉恩这一番话,朱老四陷入兀长的沉默中。
严嘉恩和连修彦没有打扰,这是他们目前唯一一个也是最直接的突破口。
不知道过去多久,才见朱老四悠长地叹了口气,指着对面的石椅对他们说“先坐下吧。这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完的。”
严嘉恩和连修彦依言坐下,这个时候的朱老四已经没有往日的嚣张跋扈,这时的他才像一个真正的古稀老人。
“严警官,说实话我没想到你们会来找我。”朱老四笑了笑,砸吧了一把旱烟袋,继续说“不过话都说到这份儿上,我再瞒着就是矫情。好,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是有个条件,你们必须答应我,这件事不能让朱峰那孩子知道。”
严嘉恩点点头。
就算朱老四不提出这个条件,他们也不打算告诉朱峰。他们的目的是真相,而那些是朱家内部的事,他们就算参与也理不清。
“我们朱家有一个秘密。不,应该说有很多秘密,没人知道是谁流传下来的,也没人知道这些秘密究竟是真是假。如果没有出朱峰他爷爷的事儿,我们几个老家伙也不会争这个位子。至于朱锦程说的,他说的不假,但也并不是全部真相。”朱老四吧嗒着旱烟袋,眯了眯浑浊的眼,似乎陷入某种回忆中。
“从我记事的时候起,我就听家里长辈说过一个诅咒,因为朱家先祖的缘故,每隔几代人就会有个死于剜心之痛的族长。但是在我看来,这就是个传说根本不足为信。因为我长这么大,也看过族谱,根本没有一个族长是死于剜心。直到,朱峰他爷爷。我们几个老家伙在知道他爷爷死在剜心之后,就开始商量怎么办。但是朱家古籍上对于这件事的记载太少,只有那么一句话,我们不知道如何破解这个诅咒,也不知道这个诅咒会不会继续下去。”
严嘉恩在这里打断了他。“四长老,您刚才不是说每隔几代人会有个死于剜心之痛的族长么?你们既然不是族长,为什么要担心这件事?”
朱老四摇摇头“你不懂。因为这里面还有隐情。你们别看现在朱峰他爷爷是个糟老头子,在当年……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就是帅。他是我们古镇上最帅的男人,很多姑娘都争抢着要嫁给他,但是他爷爷对美色没什么兴趣,只喜欢钓鱼看书,天天琢磨一些我们无法理解的东西,时间长了,我们这几个跟他的关系就没小时候那么亲了。后来,那时候的族长过世,他在临终前告诉我们,下一任族长人选是朱峰他爷爷,我们几个还有他爷爷都愣了,因为朱峰他爷爷真的是一个从来不管族里事物,也不怎么在族里露面儿的一个人。但是祖宗有遗训,朱峰他爷爷必须当这个族长。那时候他就来找我们商量,想一个办法把位子让出去。当时啊,我们几个老家伙也是意气风发的年纪,而且……咳咳,只要当上族长就能有个特别的秘密,不过这个秘密我一直都不知道,这个暂且不说。我们几个就私下商议,该怎么办呢?必须在上一任族长头七之前,新族长继位。没办法,朱峰他爷爷那个时候只能赶鸭子上架,暂时做了族长。仪式结束后,他又主动来找我们,告诉我们说,我当这个族长只是缓兵之计,真正的族长还是在你们之中,但你们都是我的兄弟,我不想闹的大家不愉快,所以他就说了一个提议……”
不知道是不是回忆到可怕的事儿,朱老四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他用力地吸了好几口旱烟,呛到一阵咳嗽。严嘉恩将旁边的茶杯递给他,朱老四感谢地看她一眼,喝了口水才又慢慢说道;“猴子那家伙……哦,就是朱峰他爷爷的小名,我们几个小时候给他起外号长大就叫惯了。猴子把我们带到那个家里明令禁止去的那间木屋,我们几个当时也确实年轻气盛,根本就没人害怕,更没人逃跑。猴子就跟我们说,你们几个谁能在里面好好地呆一宿,我就把族长之位给他,这样大家既不伤和气,也可以看出谁才是真的无所畏惧的男子汉。”
严嘉恩听了默然好久,“所以,那天晚上您和其他几位长老就真的在那间木屋呆了一夜?”
从朱老四的说法来看,不祥当时的故事没有骗他。那间木屋并不是像朱老四原先说的那样,至少在他们那个年代,木屋虽然禁止靠近,但却是可以找到的。
她又想起不祥那个时候对这些长老的称呼,一口一句老不死的,他对他们应该恨透了。但,朱老四应该不知道不祥将木屋故事的另一个版本告诉了她。
她倒要看看,在这种情况下,朱老四会怎么说。
朱老四一阵苦笑“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