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姑娘到挺有自知之明,啊~~。”公孙玲珑得意的笑道,似乎非常赞同我刚才那一番主动贬低自己智商的见解。
“公孙先生,不瞒您说,小女还一直想拜公孙先生为师呢,公孙先生可谓女中豪杰,一直是我敬仰的对象。”我恭恭敬敬地作揖道。
“哦?呵呵,没想儒家三当家张良先生的妻子要拜名家为师,这个听起来到是挺有意思的。”公孙玲珑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说道,阴阴地一笑。
“小女向来听说先生道义高尚,早就愿为弟子。听闻名家的‘辩者二十一事’后更是佩服。只是恕小女直言,虽然‘二十一事’中很多论题的确标新立异见解独到,但是有些论题实在有点无稽之谈之嫌了,不知公孙先生能否解惑让小女信服,我自然心甘情愿拜您为师了。”
“可笑!你既然要拜我为师,居然不赞同名家立家之言,还说是无稽之谈,你难道连尊师重道的道理都不懂吗!”公孙玲珑冷冷扫了我一眼,不削道。
“那请公孙先生解惑为何鸡有三足?”
“好!请姑娘回答,鸡有鸡足,对不对?”
我点点头道:“对!”
“鸡有左足,鸡有右足,对不对?”
“嗯~~~不错。”
公孙玲珑阴笑一声道:“既然姑娘都说对,一共三足对不对?”
我轻轻一笑点点头道:“嗯~~本来小女也觉得公孙先生这个说法非常有道理,不过当我拜读过荀师叔《荀子·正名》篇后,小女又实在不敢苟同了。恐怕‘鸡三足’之说是‘惑于用名以乱实,蔽于辞而不知实’吧,左足和右足为实,鸡足只是为名,实和名怎么能混为一谈。名者所以名实也,实立而名从之,非名立而实从之也。”
“姑娘我可并没有说我谈论的是实,名可以独立于实而存在,现在我们只谈论名,以这个为前提鸡三足的说法并没有错,左足右足都可视为名,鸡的确有三足,左足,右足,鸡足。”
我笑了笑道:“公孙先生言之有理,那么只讲名,不讲实。”
‘鸡三足’之说以一个谬论开头,偷换概念自圆其说,那我就顺着她的逻辑,好好帮她讲讲数学中的集合吧。我见街边正好有人卖鸡,便请公孙玲珑一起与我上前,我指着鸡的左腿问她道:“公孙先生,这是不是鸡的左足?”
公孙玲珑冷冷道:“当然是。”
我仍旧指着鸡的左腿问道:“那么这是不是鸡足?”
“是又怎样!”她瞥了我一眼道。
“好,容我画张图给公孙先生看看。”
“赫赫,姑娘你可不要辩论不过我就用这种小把戏来糊弄!”公孙玲珑讽刺道。
我看了看他,不以为然的淡淡一笑,找了块石头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公孙先生,这个圈代表鸡足这个词所表示的含义。而公孙先生也说了,这个左足也叫鸡足是不是?这就说明两者含义重合。”我把圆圈用一竖一分为二,在左边写上了左足,代表左足的含义包含在鸡足之内。
“同理右足也叫鸡足,这两个名的涵义也可视为重合。”我在圆圈右半边写上了右足,“既然鸡足这个名包含了左足和右足,那么按照公孙先生逻辑,应该鸡只有鸡足,这一只足呀。何来三只呀?”
“你!”公孙玲珑脸色越发难看,她斥责到:“你竟然用这种鬼画符来挑衅名家!”
我摇摇头道:“公孙先生这不是鬼画符,这个是‘集合’!”话刚出口我就意识到自己说岔了,怎么把集合也说出来了,连忙打圆场道:“不瞒公孙先生,这个鬼画符其实还是子房教我画的呢!呵呵。”说完我看了看张良,讪讪一笑。
从头到尾张良只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做着看客,并未言一语,见我突然把话头抛给他,微微一顿,随即笑了笑又娓娓道:“二名一实,重同也;不外于兼,体同也;俱处于室,合同也;有以同,类同也。”张良果然熟读《墨经》倒背如流,马上搬出了墨子的逻辑学观点来解释我所画的集合。
见公孙玲珑脸色铁青一时说不出话来,我又继续讽刺道:“不过无论‘鸡有三足’还是‘鸡有一足’,这种诡辩的说辞即使胜人于口也无法胜人于心,辞胜于理,夸夸其谈,脱离实际,表里不一。也难怪曾经赵国平原君想请邹衍先生与公孙龙先生辩论,邹衍先生却不削于其争辩,他的理由一针见血,辩论就是要明辨是非,说得对方理解才行,像公孙龙先生这种辩论,说得再有理也是一点益处都没有。”
公孙玲珑怫然作色脸像蜡一样黄,嘴唇都发白,刚想开口回驳我什么,天明突然从她身后冒了出来,大喊一声:“胖大妈~~~!”
这三个字绝对杀伤力无穷,公孙玲珑整个脸都扭曲狰狞起来,横眉切齿,猛的一转身,高举着面具愤愤然走向天明,冲天明怒吼道:“哼!你叫谁胖大妈呢~~~~!!!?”
天明眼睛睁地大大地,左看右看,然后双手一摊很无辜的样子说道:“这里好像没人比你更胖了吧。”
“你~~~~~!”公孙玲珑戟指怒目,身体也颤抖起来,就像快要爆炸的锅炉一般,想反驳却因为气地咬牙切齿愣是没吐出一个字。
天明不知所谓的样子眨巴着大眼睛,丝毫没被公孙玲珑这气势震到,也是个淡定帝啊!简直都快把我萌翻了!我在一边笑的合不拢嘴,腰也快直不起来。而张良倒站的异常端正,仍旧一副谦谦君子的摸样,一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