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上马!”黑衣女子发一声喊,林南心领神会,纵身跃上马背,那马一跃数丈之外,黑衣女子则飞出几枝穿心钉,然后使开轻功发足奔了上来,跳上马背。
这时一个兵士忽然抄起弓来,兀地就是一串连珠箭,林南促不及防,啊的一声背上中箭。只感觉全身一凉,竟昏厥过去。
夜,黑朦胧的,深邃而死寂。
天上那一轮被乌云掩住上弦月忽明忽暗的照耀着大地,不知道是在迷途的旅人指点方向还是在掩盖着某些见不得人的地方。
寒气澈骨,四野静寂,一阵冷风吹来,林南只感觉筋绷脑裂,打了一个寒噤,兀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面前是一从篝火,火烧的不旺,显然是柴火太少了,再往前看去,只见一个黑衣人端静的坐在蒲团之上,借着火光可以看清她的发型,一条清丽的马尾辫,两边各有一条鬓发垂下来,唯一遗憾的是她蒙着面,不然倒是可以一睹芳容。
“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会在这?”林南坐起来向四周看了看,只见左面是一座泥塑的观音菩萨相,它托着玉颈瓶,神态安详。再剩下的就只有一些破破烂烂的木板和几个冲满灰尘的破蒲团。
看来再明白不过了,这里是个破庙,庙门已经遥遥欲坠,随风发出“吱吱噶噶”的响声,似乎随时都要掉下来一般。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没用的男人。”黑衣女子语间清脆动听,但语气中却冷冰冰地不带丝毫暖意,听来说不出的不舒服,似乎她对世上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又似乎对人人都怀有极大敌意,恨不得将世人杀个干干净净。
林南十分不自在,何时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不由得有些火大,刚要站起来,只感觉背上一阵撕痛,额上冷汗马上冒了出来。
“动吧,动吧,趁你没死赶紧活动活动。”黑衣女子闭着眼睛连看也不看他一眼,林南听她语气极为傲慢无礼,心头更加窝起火来,但还是压住脾气,淡淡的道:“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了。”
那女黑女子听了冷笑道:“用不着你假惺惺的来讨好我。”林南怒气上冲,大声道:“你这人什么毛病,好象我上辈子欠了你八十万两银子是怎么的,我招你惹你了?”黑衣女子听他怒叫并没生气,仍旧一付冷冰冰的语气。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林南听了这话,更加气了,指着她喊道:“你是心理变态,还是内心畸形啊?有大女子主义是怎么的!就算是你被男人骗了耍了,你也不用憎恨所有男人吧?我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们女人就都是好东西了?”
黑衣女子本来端定在蒲团上,呆听的他这话,一纵身跳了起来,怒喝道:“你说什么!”
“怎么,咬我怎么的!”林南靠近两步。
“唰!”黑衣女子的长剑从鞘中抽了出来,直点在林南的眉心处,明晃晃的剑身泛着银光,只吓的林南呆在原地动也不敢动,手也轻微的发抖。黑衣女子知道林南是师傅的朋友,自然不敢真的杀他,只哼了一声便收回剑来道:“算了,要不是看在我师傅的面上,就凭你刚才对我无礼,我就该把你剁成七八断去喂狗。”
这回林南也不敢在搭腔了,毕竟是生死攸关的大事,现在自己有伤,自然斗不过她,尽管心里一百八是个不服气,面上也只能沉住。
两人不再说话,都只是静静的坐在蒲团上面,长夜漫漫,加之冷风凿凿,只冻的林南浑身发抖,自然是无心睡眠的了,可等他再看向黑衣女子时,只见她穿的都是薄薄的单衣,却竟然没有一点怕冷的迹象。
“难道她竟然会什么高深内功,全身发热?再就是她……”想到这个,林南忍不住在心里暗笑,因为他想的是:“再不就是她发春了,发春的女人一定全身发热。”
一个像菩萨一般静静的坐着,一个则冻的得得瑟瑟却又不敢发出声来,这滋味可想而知。
谁知,就在这时,林南那不争气的肚子竟也叫了起来,几天没吃饭了,饿的已经忘了饿了。
“啪!”不知什么东西从黑衣女子那边撇了过来,正落到林南面前,等他往地上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张干了吧唧的黄油饼,虽然上面已经沾到了地上的土灰,可林南还是忍不住伸手出来,这时他忽然听到黑衣女子口中发出哼的一声。
“我如果吃了她这张破饼就算是认怂了,咱老爷们啥都能丢,但在一个娘们面前丢脸却肯定不是咱的作风。”林南想到这,咽了一口满满的唾沫,把地上的油饼拣起来扔还给那黑衣女子道:“古人云:贫者不食嗟来之食,我虽然不是啥君子,但也不稀罕你个女人施舍我。”
“哼,又是一个伪君子!”黑衣女子说着拣起地上的油饼顺着庙门直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两人又不再说话了,林南的肚子也叫的更厉害了,他的脑海里甚至不止一次想到那个沾满灰土的油饼。
“假如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要把那个油饼吃了,什么男人君子,都是狗屁!想当年孔子要是饿成我这样,他天天还能曰的出来?恐怕论语上第一句话就得是:子曰,谁能给我俩馒头乎?”
林南稀里糊涂的一痛胡思乱想,这时庙外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是奔着破庙这边过来了,黑衣女子握紧手中的长剑,林南见她这付模样忽然想起了电视剧里的情节来。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