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这番话道出,丰臣泷一的眸子渐渐微缩,目光也逐显寒冽。
这时,徐舒玄又问道:“羽,你和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丰臣泷一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压制住内心一股莫名的烦燥,他玩弄着手中的一只酒杯,十分散漫的答道:“焦婉婷,算是我玩的第一个女人吧,你要问我与她是什么关系,我只能告诉你,我们之间除了相互利用外,没有任何关系,她愿意陪那个昏君fēng_liú快活,我也正好乐见其成,等待收获我的成果,待那昏君死后,所有罪责正好也能记到这个女人身上,就让她过一把红颜祸水的瘾。”
“那么,依你之见,皇上还有多少时日?”
丰臣泷一顿了顿声,看着徐舒玄的眸子,揶揄的轻答道:“皇帝终日沉愐于酒色,还服用着我给他炼的那些壮阳丹,你觉得以他这幅老态龙钟的身体,还能撑多久?”
徐舒玄陡地肃容道:“羽,如果你想让我协助于你,那你现在就得答应我的一个要求,暂且留住皇帝的命,先对付焦婉婷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心思歹毒、诡计多端,留她在世上一日便是祸害。”
丰臣泷一忽地诡异的笑了笑,说道:“你是为了阿凌吧!是不是尝过阿凌的滋味之后,越发觉得爱不释手?舍不得她受一丁点伤害?”
徐舒玄顿时就拧紧了眉头,眸子里露出怫然不悦。
“你说话能不这么下流吗?”
丰臣泷一便笑了起来,满不在意的说道:“表弟,我没有你们文人般的高雅,说不出太过动听的话,但我也是句句肺腑之言,你既然提出这个要求,我自然不会拒绝,你可是想好了用什么计策来对付她?我想,刺杀这种下下之策应该不是你的风格!”
徐舒玄道:“当然,其实对付这个女人并不难,以皇上的多疑,她失宠也是早晚之事,我担心的是她身后那一股蠢蠢欲动的势力!”
*****
与丰臣泷一商量完事情之后,徐舒玄便回到了寝房,悄无声息的钻进被窝之后,正要入眠,身旁的人却突然动了,一双微凉滑腻的手向他胸膛上抚摸了过来,猫儿一般挠得骚痒。
徐舒玄抓住了她的手,又顺带着将她抱到了自己身上,问道:“你刚才是不是也起来了?手这么凉?”
韩凌嗯了一声,睁开眼睛看着他道:“我,还去偷听你们说话了。”
徐舒玄笑了笑,一幅就知道的了然神情。
“舒玄,难道你真的要帮丰臣泷一夺嫡么?”韩凌忽然万分不安的小声问。
徐舒玄温柔的吻了吻她还有些冰凉的脸蛋,只道了一句:“这不是你所关心的事。”然后又将她整个人都裹进被子里捂起来了。
次日一早起来,韩凌便发现天气变化真快,一阵北风刮来,檐角的风铃叮铛作响,而她身上的那只铃铛也不知是不是让风给吹的,也叮铃铃的轻快响了起来。
京城的大街小巷也唱起了一些较为凄凉的童谣,说的竟然是天作罚,女妖降世,弑兄杀母,欲食帝王之精气。
有一些忠义的大臣将这则童谣又改写成了奏章,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列举了从妲己、褒姒到赵飞燕、贾南风等祸国红颜,建议皇上将香妃赶出西苑,又道近来京城之中多出诡异之事如护城河边浮出多名面目全非的死尸、许多十七八岁正值壮年的男儿离奇失踪,都与宫里的这只妖物有极大的关系。
甚至广宁伯府一家在东集市被斩首之时,韩老夫人还大喊冤孽,说那个香妃根本就不是韩家的女儿,不知是从何处来的妖孽附身,蛊惑了帝王,要杀他家男儿,毁了整个广宁伯府韩家。
皇上看了这些奏章之后,觉得十分头疼,这一天,他又没有上朝,却在御书房内将青瓷碧玉的茶盏摔了好几盏,地上全是青白相间的碎渣。
秦公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见皇上稍微平息了下来,才连忙叫一美貌的宫女送上了一杯热茶过来,那茶水中还泡着一颗鲜艳欲滴的红丸,再加上青花碧玉的瓷盏,使得那杯茶水看上去十分的润泽可口,皇上再一看端茶的宫女肌肤莹润,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蕊一般,顿时又心情大好,就着宫女端着的茶盏一饮而尽,之后又与那宫女**一度fēng_liú快活了一场。
待他一觉睡醒之后,从养心殿走出来,又见陆颜召站在殿下的玉阶之下,手中抱着一大叠卷宗之类的纸帛。
“颜召是何时来的,怎么没有人向朕通传?”皇上有些不悦的问。
秦公公满头大汗,心道这皇帝**一度之后大概什么都忘了,明明就是他下令今天谁也不见的,却也只能将罪责往自己身上揽,连忙下跪道:“奴婢该死,奴婢不忍扰了皇上的美梦,故而让陆指挥佥事大人在殿外候着的,耽误了军机要事,还请皇上降罪,奴婢甘愿受罚!”
皇上摆了摆手,让秦公公退到了一边,再命陆颜召走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