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们兄弟六个正式加入“帝王楼”,成了大兵哥手下的马仔,大兵肯定知道我们另有目的,所以并没有把我们安排在夜总会里看场,而是把我们放在了不夜城附近的一家麻将馆里,明面上我们也对这位肯收留打“大哥”感恩戴德,双方相安无事。
从麻将馆混了差不多半个多月,不管是听那些烂赌鬼们平常聊天还是我们自己打探消息,对于不夜城也算有了个大概的了解,不夜城分为东城、西城,东城归清帮照着,只有一条街,但是繁华程度超过西城的好多倍,西城一共有四条街,呈“井”字形状,大大小小的按摩院、ktv、洗浴中心以及一些五花八门的桃色场所不计其数,混乱程度可见一斑。
这十多天的时间里,我们几乎每天都能看到群殴、打架,以及拦路抢劫的事情,治安绝对不像大兵说的那样严谨,由此可见那个家伙决逼是说了瞎话,不过那些混乱大多发生了半夜。
城市的夜晚属于黑暗生物,十二点之前的治安勉勉强强还算不错,十二点之后一些飞车党或者帮派成员就浮出了水面,黑和白互不勾扯,起码表面看起来相安无事,就好像新闻联播里一样,我们看到的永远都是欣欣向荣的繁华盛世。
表面越是光明的地方,背后隐藏的黑暗越深,就拿我们罩着的这间麻将馆来说,表面看起来童叟无欺,很多上岁数的叔伯都经常通宵达旦的推牌九、筑方砖,台费抽的也很合理,只是饮料、香烟比外面贵很多倍,但是到了后半夜,哪怕再贵,这些老烟枪们能不喝水,也不能不抽烟,不过这些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一天顶多收了几千块钱。
真正盈利其实是靠大厅背后的五六间小屋,基本上都是“十万”起步的赌局,台费抽的高,还提供天价的“料子”给他们抽,主要做的是“贷款”的生意,怀揣几万块钱输光了,不用怕!我们可以贷款让你还本,只不过一夜的利息能把很多人逼疯,可是那些输红眼的赌徒们不在乎这些...
我们每天的基本工作就是前半夜放贷,后半夜收贷,黎明时候跟随还不起钱的人到他家拿房产证、车钥匙或者别的抵押物,十几天的时间里,我已经看到过不下五个百万富翁沦为乞丐。
当然大兵给我们的利润也很可观,十天五十万,这种事情如果单从外面看谁能想到一间不足二百平的破麻将馆竟然真的是销金窟,很替那些输的倾家荡产的人惋惜,不过一点都不觉得他们值得可怜。
这些人走进麻将馆的时候,就是报着赢钱的目的来的,输钱也只能说自己活该,人性的贪婪永无止境,输的想保本,赢得想再赢,这种事情永远不会停止...
我们罩着的这间麻将馆一共也就是十多张麻将桌,生意确实火爆,逼事也特别多,不是有人出老千让抓到,就是别的一些小势力跑上门来闹事,一个多礼拜,我们就跟人打了不下五六次。
整天听着“噼里啪啦”的推牌声,好人都能听成神经病,不过谢泽勇和林残倒是挺如鱼得水的,时不时给“三缺一”的桌位凑个人头,陈御天几乎一睁眼对着手机傻笑,跟她的小对象刘晴聊的不亦乐乎。
就连王行和张梦魂都找到了自己的爱好,两人一个捧着《水浒传》,一个看《三国》,整天摇头晃脑的之乎者也,我感觉他俩要是穿越了,起码不用担心交流问题。
浪费了十多天的时间,也不是全然没有半点好处,起码周围很多混混都认识了我们六个,这些人全都是流动的人脉,相信有一天如果我们挑大梁的时候,应该会有很多人过来投奔我们。
今天十二点多的时候,我百无聊赖的一边打哈欠,一边拿手机看他兄弟也都乐呵呵的个人干个人的事情,“康哥,要是困了,你就睡会儿!我盯着就好!”一个高高瘦瘦,留着个长头发的年轻小伙笑着递给我一支烟。
他叫长毛,是大兵唯一留给我们的一个使唤小弟,我感觉更像是用来监视我们的,长毛人倒是挺实在的,平常帮着跑腿要个外卖或者买个啤酒,从来没有怨言。
“有个屁看的,怕他们偷咱麻将还是咋的!没事...走出去吃宵夜!”跟帮忙凑手的谢泽勇和林残打了声招呼后,我大大咧咧的拽着长毛走出了麻将馆。
“长毛,你今天应该不到十八吧?咋寻思的出来混社会,跟大哥的?”我们两人就像是平常小流氓一样,叼着香烟大摇大摆的朝着街口的夜摊走去,那里有几家通宵的“大排档”做出来的东西蛮好吃。
“学习不好,初中辍学以后,就跑到上海打工,结果让同学骗到传销组织,后来跑出来,在大兵哥的场子当服务生,觉得挣得少,就瞎混起来...”长毛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朝我憨笑道:“康哥,你们呢?”
“我说我们是来闸北区当大哥的,你信不?”我半真半假的开玩笑。
“信!大兵哥其实挺怕你们的...”长毛没有把话说完,而是朝着歪了歪嘴巴:“真的是越有钱胆越小,前几年听老混混们说,大兵哥过去特别猛,被人砍六七刀,照样敢还手,现在嘛...呵呵。”
“你刚才都说了,越有钱胆越小嘛!有身份的人一般都不愿意跟人动手!”我也不指望长毛跟我说什么老实话,只是不想吃饭的时候太无聊。
“大兵哥智商很高的,最开始也就五六个人,那时候蛇哥和宝贝姐就已经是大哥级别了,硬是从他们嘴里抢下来不少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