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屏风也是暗藏玄机,不知是什么特殊材料制成的。好好地放在那儿时,屏风并没有什么两样,可一旦有人走进去,这实木原色的屏风竟然渐渐变成了半透明的物体,清透中带着絮状沉淀,像玉一样的质地。虽然半遮半掩,却什么也挡不住,萧构结实的身体就这么清晰地呈现在了张苕子的眼前。
“真是变态!”张苕子莫名其妙地迁怒于萧构,红着脸背过身去。
“你睡啦?衣服也不换一下?”萧构很是嫌弃地问着。
“不换不换!要你管!”张苕子小脸涨得通红,不敢让萧构看见自己的窘境。
萧构嘴角含笑:“行行行,我们子苕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换就不换吧。睡啦!~”说着就向床榻走去。
一屁股坐下后,整个床的平衡就被轻易打破,张苕子一时不察便骨碌碌地就向着萧构滚了过来,“嘭”一声就撞在了萧构的后腰上。
“哎哟喂!”两个人同时大叫。
“我的鼻子!”——by张苕子。
“我的老腰!”——by萧构。
“最毒妇人心,你谋杀亲夫啊?!男人的腰有多重要你知道么!”萧构发出无数男性心中的呐喊。
“你的腰是腰,我的鼻子就不是鼻子啦?要不是你招呼也不打一声坐得这么粗鲁,我怎么会撞到你?!还不是自己找的!”张苕子坐起身来,捂着鼻子痛骂,“哎哟喂!血?!”张苕子小手一摊,红彤彤的液体就这么黏了满手。
“我看看!”萧构一把拉过张苕子的下巴。张苕子现在整个鼻头都红彤彤的,疼得眼泪直流,眼睛、鼻子连带着两颊的红潮还未退去,跟冬天穿的大花袄放一起都找不出张苕子的练来……
萧构一手揉着自己的老腰,一手托着张苕子的下巴,呼呼吹着柔和的小风儿,还挺像个模范丈夫的样子,一时间,张苕子脑袋都不由自主地晕了一会儿。
“不对不对,他才不是什么暖男呢,用现代的标准来说,脚踏这么多条船,简直是渣男中的极品了!”张苕子甩甩头想清醒清醒,不料鼻血却成群结队飞溅出来,萧构和自己的身上全是……还有床单上……床帘上……
张苕子四周望了望,心想:“……赔不起……”两眼一翻就一头栽倒在了床铺上。
朦朦胧胧中,张苕子觉得自己好像在水面上飘荡着,这种吊床真是与众不同的爽!全身的经络好像都活泛起来,小腹暖暖的,好舒服!上次梦见的小黑狗又跑来舔她的脸,黏糊糊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狗。“行了!”张苕子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小黑狗好像昏了过去……张苕子紧紧搂着老实下来的小狗,睡得十分投入。
“叩叩叩!叩叩叩!”
“什么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啦!”张苕子揉揉眼睛,觉得眼皮比平常更加沉重。
“禀告皇上,皇后娘娘!”嫌疑人已经带到!
“……嫌疑人?”张苕子扑棱着两条细细的胳膊从似梦非梦中挣扎着醒过来,立马掀被子起床,衣服什么的……张苕子向下一看,还好,没脱就不用穿!张苕自己由衷佩服着自己的机智。
“走!人在哪儿呢?”张苕子胡乱抹了一把脸,像个糙汉子。
“这边请!”——但是捕快们好像都被带动得干劲十足。
“就是他?”张苕子用脚尖点点地上被紧紧束了口的麻袋。一阵“呜呜”声随着麻布袋子的翻动传来。
“正是此人,小人在城南的‘汉符’皮饰店里找着的一名混血工匠。”说着便将口袋打开,一个年轻俊秀的少年露了出来。
一眼看上去,竟跟自己心里想的“严公子”气质相貌都十分相符。虽然穿着简单的粗布衣衫,围着漆黑泛着油光的皮裙,还是透露出十分细致的书生意气来,装起大家公子来还颇有几分本钱。
“来人呐,给他松绑,再找个凳子给他,”张苕子吩咐着,总不能让人家小帅哥一直趴在地上吧,“请问少年怎么称呼?”
萧构急急忙忙穿好衣服跟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审犯人犯得着这么温柔么……”好像又开始不满了,阴着脸在一边坐下。张苕子注意到了萧构的低气压,但只当他是起床气还没消,又不理睬他。
“说吧。”张苕子自己也找了个小板凳。
“有水么?”这小子心理素质还不错,跟捕快们大半夜的磨洋工。
“喝什么水,没揍你就不错了,快老实交代!”捕快甲恶语相对。
“给他倒~嘛~!!”张苕子责怪着捕快的态度。小土豆只好滴溜溜地滚去倒水……
张苕子一直盯着英俊少年的喉结缓缓滑动,自己好像也被甘霖滋润着,喜得眉开眼笑。某个角落里的萧构好像阴得快下雨了……
少年慢条斯理地接过小盏喝着,喝完水还沉吟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哼,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找你何难?马脚露了这么多!”萧构看不惯少年的傲娇,故意气他。
“哼,马脚虽多,恐怕也不是你发现的吧?”少年看的很是分明,双眼望着张苕子的方向。恐怕老鼠和猫之间还真的会有天然的感应存在。
“你说你假冒谁不好,非要假冒严侃,这么个小娘炮,怎么可能来泡妞呢……”张苕子一脸的惋惜。
萧构眼睛里喷火,这个女人花痴也要分时候吧!上前用力捏住她的肩膀,装得十分严肃道:“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在干什么?你忘了詹娘的死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