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枫寒抱着已然晕厥的楚涵,目光寒凛得可怖,“教主,你说,是因为他可为你产下孩儿吗?”
骆璟羲一瞬间什么都想明白了,今夜新月门偷袭之事,若非有人暗中里应外合,不会如此顺畅。
原来,竟然是柳枫寒和新月门相勾结,背叛了他。
骆璟羲深吸口气,攥紧玉柳剑,死死瞪着柳枫寒,“你想怎样?”
柳枫寒将楚涵放下地,左手揽着楚涵的肩膀,右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教主,我不想怎样,我只是不明白,你喜欢这个贱人什么?”
骆璟羲瞪目欲裂,见楚涵人事不知,下半身的衣衫都被鲜血染红,不禁心如刀割。
“柳枫寒,楚涵是我心爱之人,只要你放了他,我便保你全身而退。你叛教之事,我也绝不不追究,你看如何?”
柳枫寒红了眼眸,痴痴地望着骆璟羲,“教主,我倾慕你很久了,自从你救了我,带我入教,我便倾慕于你了。可是,你却为了这个贱人,放弃皇位,满心满眼都是他?我自知配不上教主,那他呢?他除了会生子,会胡乱勾-搭旁人,他还会什么?你为了他,整个人都变了,你对他笑,疼他,**他,他哪里值得了?我烫伤那次,你来看我,和我软语温言,他却跑来搅和,还装作晕倒。哼,他还给我做饭,天天往我那跑,谁想吃他做的饭了?教主,我恨你,也恨这个贱人,他对每个人笑,他一笑,我就想杀了他。教主,我也不想背叛你,可是我宁愿你恨我一辈子,也要杀了这个贱人!”
柳枫寒说完这番话,骆璟羲和一旁的福伯都呆住了,谁能想到,柳枫寒竟然对骆璟羲怀了这样的心思?
骆璟羲脑中混乱之极,只觉得“嗡嗡”作响,“柳枫寒,是我看错了你!”
“教主,杀了这个贱人,你就能变回从前的你了。”
柳枫寒阴冷一笑,嘶声吼道,“我来帮你!”
“不!”
骆璟羲提剑掠到柳枫寒身前,颤声道,“别伤楚涵,放了他,我随你处置。”
柳枫寒眸中含泪,绝然道,“你竟还如此护着他?哼,这贱人绝不能活!”
柳枫寒言罢,手掌蓦然收紧,一个新月门的剑修,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叫嚷着扑向骆璟羲。
“为掌门报仇!纳命来!”
骆璟羲心急如焚,仓皇间慌乱应对,只两三招的工夫,便险些被那剑修的仙剑刺中。
福伯持剑相助,楚涵却在这时醒了过来,扬起颤栗的手,呜咽道,“唔,璟,璟……”
柳枫寒的手越收越紧,楚涵面色变紫,再也发不出一丝声响。
骆璟羲被那新月门的剑修一脚踢翻,吐血倒地,福伯也中了一剑,踉跄着滚倒。
骆璟羲满身血污,爬起来向柳枫寒扑去,“住手!楚涵!楚涵!”
电光火石之际,薛清泽和宋忆之同时赶到,怀中各自抱了一个襁褓。
薛清泽面色苍白,嘶声大叫,“柳枫寒!别杀楚涵!求你别杀他!”
柳枫寒阴狠一笑,“薛清泽!你也喜欢这个贱人,是不是?”
薛清泽嘴唇颤抖,终是没有说出一个字,这时,宋忆之砍杀了新月门的剑修,骂道,“恶徒休伤我徒弟!”
就在此时,骆璟羲的墨蓝色飞剑将柳枫寒的肩膀刺穿,“噗”的一声,扎到了树干之上。
柳枫寒身子猛颤,手上的力道却未减,宋忆之一掌击在他胸口,把楚涵抢抱了过去。
骆璟羲狠狠掐着柳枫寒的肩,用玉柳剑缠住他的脖子,厉声大吼,“柳枫寒!”
柳枫寒吐出两口血,凄迷笑道,“教主,我已将那贱人杀了,从此以后,教主再无忧虑了。”
骆璟羲痛彻心扉,扭头望去,薛清泽和宋忆之围着楚涵,一起哭叫,“楚涵!不要死,你不能死!”
骆璟羲眼中猩红,神情绝然,“投敌叛教,杀我爱妻,留你何用?!”
骆璟羲言罢,握紧玉柳剑的剑柄,狠狠拽下,柳枫寒登时身首异处,鲜血飞溅。
宋忆之哭得满脸眼泪,捶胸顿足,“徒弟,你可不能死啊,呜呜,徒弟,师傅来晚了,呜呜。”
薛清泽凝视着楚涵,颤声道,“求你,别死,别死啊楚涵!”
骆璟羲痴痴地瞅着楚涵,只觉得万念俱灰,肝肠寸断。
楚涵死了,天地间,便再无容身之所。
骆璟羲持剑抵在颈间,默默阖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