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喝了酒的男人哄睡了,段子矜这才合衣起身,拉开卧室的门,一眼就看到楼下客厅里静坐喝茶的女人。(百度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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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最终还算较为圆满的落幕,至少看在段兰芝眼里是这样的。
其实她也没什么心思关注场面和流程,比起这些事,她把更大一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她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身上。
毕竟在场的都是各行各业只手遮天的大人物,不是家世显赫就是实力惊人,加在一起几乎能拼出郁城的一片天。
以前她觉得唐季迟就是个不可触及的权贵了,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江教授似乎也不是池中物。若能在这里借着如今的“江太太”的脸面给他儿子多谋几条路,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不过,她心里还是堵着一件事,不找她这个侄女好好聊一聊,她就过不去这个坎。
宴会结束的当晚,段兰芝终于单独见到了段子矜。
在那之前她无数次想和她谈谈,却都被江临以“不便打扰”的借口给挡了回去。
只是此时木已成舟,她没多的话可说,只是冷笑着讽刺了一句:“段悠,你还真够可以的,先斩后奏,把我们都当什么了?你在长辈面前还有句实话吗?”
段子矜知道她指的是爷爷抢救那天,在医院里,唐季迟说孩子是他的,并且会对她负责,而她也没有辩解,导致全家都误以为孩子真的是他的。
结果她去了美国一个月,回来后却和江临领了证。骗了将死的段老爷子不说,甚至连交代都没跟姑妈交代一声。
沉默片刻,她起身道:“对不起,姑妈,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们,我有我的苦衷。何况爷爷当时的情况危急,唐季迟为了让他老人家宽心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我也不好说什么……”
段兰芝冷哼一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你们年轻人那点爱来爱去的破事我也不爱听,明天带着你全家去你爷爷坟前上柱香,好好告慰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
她提出来的要求合情合理,段子矜也看出姑妈不是真来找茬的,便安然垂眸道:“我会的。”
“今天那个什么总的电话你有没有?”段兰芝僵硬着脸问道,“就是给你老公敬酒的那个穿西装的。”
段子矜不声不响地抬头看着她,褐瞳里一片温温静静的笑,今天在场的全是穿西装的,全都给江临敬了酒,一向滴酒不沾的江教授今天却破了例,被满场的亲朋好友灌得脑袋发晕,正在楼上卧室里休息,这才让段兰芝有了和她单独谈话的机会。
她不知道段兰芝指的究竟是哪一个,问道:“周皓在现在的工作岗位做得不顺心吗?”
她从小在爷爷身边长大,知道他这个堂弟其实对学习书本上的内容完全不感兴趣,倒是每天塞着两只耳机,极其喜欢音乐的样子。
奈何段兰芝认死了音乐这条路走不通,死活非要给他安排个“正经工作”才踏实。
见到段兰芝皱眉,似乎又要开始她那番洗脑式的高谈阔论,段子矜提前打断道:“这样,改天您让他自己过来找我,我和他谈谈。”
段兰芝这才应了,“你当姐姐的给我好好劝劝他,别整天做那些虚得不着边的美梦。”
段子矜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吩咐了家里的司机把她送走,撑着腰回到客房,就看到段子佩像个八爪鱼一样躺在**上,屋子里亦是酒气弥漫。
“起来。”她走上前去,伸脚踢了踢他悬在**边的小腿,语气不怎么有耐心。
段子佩揉着额头抱着枕头,几分睡眼惺忪地看着她,嗓音是久久不开口的沙哑,“有事?”
段子矜道:“我让人煮了醒酒茶给你,喝完再睡。”
说完,以晴就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段子矜接过直接递给了他,不忘斥道:“不会喝酒还逞能。”
段子佩盯着她略有些重影的脸,低低地笑,他的声音很好听,很有磁性,虽然不如江临听上去那么沉稳,但每个音节都好似带着那么那么一丝勾魂夺魄的魅力,“我高兴也不行?”
段子矜面无表情地收回他喝完的空杯子递给以晴,待后者出了门,才又将目光落在段子佩笑意盎然的脸上,“我看不出来你高兴。”
她的语气太笃定,太一针见血。
大概这就是血脉相连的默契。
她在他的**边坐了下来,褐瞳往他英俊的侧颜上瞟,“因为女人?”
段子佩虚搁在**垫上的手突然一攥,骨节分明的手指寸寸泛白,语气又冷又硬,“不是。”
段子矜不温不火地吐出三个字,“穆念慈。”
说完,她审视着他的眼睛,清楚地看到他墨兰色的瞳孔微微一缩。
段子矜抿了下唇,“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喜欢谁不喜欢谁,你自己能做主,我也不拦着,不过……”
她的话音慢慢凝固,口气听上去无端带着沉重,“你今天开来那辆跑车是哪里来的?”
她问过商伯旸,那辆车的市值至少在七百万,加上手续费等等,八百万都不止。
段子佩淡淡抬眸看了她一眼,酒意在瞬间清醒了很多,他一字一顿,话音很清晰,“买的。”
他重新申请办的身份证前几天刚刚批下来,第一件事就是去买了辆属于自己的跑车。
段子矜弯了弯唇角,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我当然知道不是大风刮来的。”
她问的就是,他从哪得来的一大笔钱。
段子佩扶着**沿起身,英英玉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