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小子,人救出来了。你那位师侄受了点伤,对不住。”季老爷子的声音里带着些颓丧与疲惫,让洛舒的心一下子吊了起来。

“秦越伤了哪里?还有季泽呢?他,有没有事?”休息室里的手机信号有些断续,洛舒生怕听漏半个字,急匆匆地往屋外走。

凭秦越的身手,就算空着手对上个拿枪的人,他也能轻易将对方拿下。这样的本事居然还会受伤,当时的情况该有多凶险?洛舒只觉得他有些不敢去想季泽会有的情况,却偏又急着想要确认对方的安危。

“秦越腿侧被子弹划了一道,伤口不深,养些日子就痊愈了,放心吧。”

“那季泽呢?”

“小泽,”季爷爷沉默了片刻,声音忽而有些哽咽,“还在抢救……”

洛舒猛地停住了脚,一把抓住手边的栏杆,扶正自己差点摔倒的身体,喘着气不知要如何接话。

“你要是有空,就来看看吧。”

“我就到。”

挂上电话的洛舒已经完全不记得之前想过什么,满脑子只有“医院”两个字。

米唐严肃着脸凑过来,皱着眉问道:“什么情况?”

“阿越受了点轻伤。季泽,在抢救。”

“行了你赶紧去吧,我陪嘀嗒等他家助理来接。”

洛舒点了点头,迅速给自己穿戴好外套:“阿铎,我们赶紧去首都医院。”

许铎也是急上火,只等洛舒整理完,就顾不得旁的直接就把自家小师叔给一把抱了起来,风一般地就往外跑去。

许铎的车技不愧是莫琅教出来的,平时稳稳当当不觉得,今天一路超车,简直成了公路上的炫技狂魔,把一众司机统统给比成了渣渣。

风驰电掣,洛舒只觉得自己被晕得七荤八素,苍白着脸却是半声不吭,就怕许铎知道自己不适会放慢车速。

等两人奔到医院手术室门前,却被守在那里的保镖给拦了下来。

“季爷爷!”季老爷子在儿子媳妇的搀扶下,佝偻着身子坐在手术室门前的排椅上,而季沧则一脸焦躁地在走廊里来回走动,完全无法控制自己浑身发抖。

几人听到洛舒的喊声转头看来,反应了片刻,才示意保镖放人通过。

季沧在看到洛舒的刹那眼睛就红了,差点没忍住咆哮出声。

可刚鼓起怒气一秒,看见一边空位上放着的那个脏兮兮的信封后,便又如戳漏了气的皮球一般,颓丧地蹲在了地上。

“季家大哥,季泽,他,怎么样了?”洛舒轻轻走到他身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却还是强迫自己问出来。

季沧抬头,瞪了洛舒一会儿,复又低下头,一把抓过旁边的那个信封,塞给了洛舒,瓮声瓮气道:“不知道!要等抢救结果!”

洛舒却已是看着信封发起了愣。

信封上有污脏的水渍,有凌乱的折痕,有叠加的脚印……可让洛舒感到无比刺目的,却是那喷溅而成的血迹!

拿着信封,他简直不敢去想这些血滴是怎么来的。

可偏偏,哪怕污脏哪怕折乱,整个信封却是保存完好。

之前洛舒就知道,季家的车子当时被绑匪开出了几里地后,就被扔在一条荒凉的小路边上,只留下司机和保镖两具尸体,单独带走了季泽。

而季泽在那样的情况下,却还带着这封信,么?

真是个,蠢蛋!

怎么,怎么能,那么蠢?!

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不是仅仅是个小明星的粉丝而已么?!

为什么要这么固执!!

洛舒眼眶酸酸的有点泛红,手里却是捏紧了信封的边缘,捏得手指都发白了,却半点不敢弄破信封分毫。

许铎拍了拍自家小师叔的肩,轻声道:“我们去看看阿越吧。”

洛舒怔了怔,仰头眨了眨眼,走到季老爷子和季泽父母跟前,道:“季爷爷,叔叔,阿姨,我先上去看看阿越,一会儿再下来等季泽。”

季爷爷只是疲惫地点头挥了挥手,倒是季家爸爸强提起了精神,硬扯出一个微笑:“洛舒是吧,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是在这种情况,你之前让秦越来帮忙,我得跟你说一声谢谢!等,”他顿了顿,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道,“等小泽都,都好了,我们会登门拜谢的。”

“不用的。”洛舒也不知要怎么安慰这位心焦的父亲,他自己都亟需别人的安慰,只能干巴巴道,“只要季泽没事就好了。”

季父也没心思再说什么,冲他点了点头,就呆滞着眼神继续看向手术室门上亮着的灯了。

洛舒咬了咬下唇,冲三位长辈鞠了个躬,才转身跟着许铎向楼上走去。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门后,季爷爷才抬头往两人走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轻轻叹了一句:“是个好孩子,咱们不该迁怒他。”

过了半晌,季妈妈才接口道:“对,本来就跟这孩子没什么关系的,不管是……那些人,总能找到机会的。”

迁怒又有什么用呢?

即便不是去看洛舒,也会是在做别的什么事的路上。

对方早有预谋,自家孩子又如何躲得过?

归根结底,是他们没有护好他……

.

洛舒与许铎在秦越的单人病房里呆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秦越大致把当时的情况都说了一遍,把许铎吓了个半死:“卧槽!这帮人还扔炸弹?!你特么当自己是神么?!躲还不会么?!找死也不带这样的啊!现在居然只被子弹划伤了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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