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自己的飞剑与自己失去了联系,杜驰的心中再度叠加焦灼感,他朝着自己的胸口拍了一掌,吐出一口精血,再度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然而白紫苏却没有加快速度,反而不急不慢的跟在后面,手持溯世镜,让其散发出的淡淡血光照在杜驰的身上,几乎是白紫苏肉眼可察的速度,杜驰身后的黑发从花白再沦为如雪一般的苍白。
杜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愈发吃力,好像力量正在不停地流失,他觉得双腿无比吃力,如灌铅般的沉重,无意识地抬起双臂,却发现在手变得苍老皱皮,就像是一个大限将至之人。
“不!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杜驰绝望地大喊大叫,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得沧桑垂朽,本该宏亮的喊叫却变成了老人的低鸣。
他发现自己再也跑不动了,元婴期的身体竟然脆弱的宛如凡间老者,他一咬牙,一掌拍向了自己的天灵盖,痛苦让他张开了嘴,一个弱小的元婴抛弃了苍老的身体,潜逃了出来。
白紫苏只见到一缕幽光从杜驰的口中飞速离开,她料想那应该是杜驰的元婴,却仍旧用溯世镜照着杜驰的元婴。那元婴不过三寸大小,很容易躲过溯世镜的光芒,可饶是如此,那元婴也在以极其可怕的速度衰减着,直至变成了一寸半大小,无论如何也逃不了了。
白紫苏飞掠到那元婴的面前,还不如她的巴掌大小,看模样应当为年幼时的杜驰,他一脸惊惧地望着比他强大数倍的白紫苏,疯了似的磕头饶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惹恼了前辈,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我一条性命吧,我愿为您做牛做马,听凭差遣,任劳任怨……”
漠然地盯着跪地求饶的杜驰元婴,白紫苏还是将溯世镜一点点地催老着,原本年幼模样的杜驰逐渐变成了面容阴鸷的年轻人,奸佞的中年人,最后是垂垂休矣的老者。
他趴伏在地上,蜷缩着身体,感受着衰老带来的虚弱痛苦与濒临死亡的恐惧,不住地抽搐着,满是褶皱的脸上现出疲态,嘴里几张几闭,却只能发出单调的声音。
蓦地,杜驰停止了挣扎,突兀地安静了下来,伴随着他老死的那一刻,这个元婴也彻底的消散了,连进入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白紫苏收起了溯世镜,脸上却也有了一丝的疲惫,她领悟的岁月之法不算深刻,勉强借助溯世镜释放出来,虽然无法使得时间逆转,却也能够让时间加倍流失。
这也是朝雪暮青给她的启示。
解决掉了杜驰,白紫苏飞回了原来的地方,就见到归时燕悠悠闲闲的坐在地上,旁边是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刀把子老爹,他的身上没有一丝好肉,神情恍惚,一副草木皆兵的模样。
“你把他怎么了?”白紫苏略感好奇的问道,不过并没有对刀把子老爹的任何怜悯。
归时燕翘着一条腿晃啊晃,笑得幸灾乐祸:“我还能把他怎么办,不过是用怨鬼吓了吓他,谁知道他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原来这么不经折腾。”
“不过现在倒是老实的很,你随便问什么都行。”归时燕在旁边敲了一下刀把子老爹的脑袋,吓得他瑟缩了一下,恐惧的盯着归时燕,而归时燕却是笑着问道,“诶,我问你,那些赤炎毒蛇有何特别之处?”
“赤炎毒蛇隐藏于赤炎藤蔓之中,毒性猛烈,且最爱驱毒之物,若是旁人想要用任何手段驱除它们,反而会遭受灭顶之灾,且一群赤炎毒蛇少则上千,多则万余条,除之不尽。”
“那你是怎么躲过去的?”归时燕又问道。
“我的手中有水罗烟,赤炎毒蛇厌恶这种味道。”
一问一答的模式结束,归时燕向白紫苏抛了个媚眼:“怎么样,听话吧。”
白紫苏欣慰地颔首:“不错。”
察觉到白紫苏的视线,刀把子老爹往身后瑟缩了一下,然而后面却是巨大厚重的岩石,避无可避地盯着白紫苏。
“说吧,对于你们的圣女,你是怎么想的?”白紫苏轻声问道。
“西疆吃枣药丸!”刀把子老爹歇斯底里地呐喊。
白紫苏:“……”
“噗嗤!”归时燕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声,捂着嘴哈哈笑着,见到白紫苏无奈地表情,她这才收敛了些,“咳咳,好吧,为什么会这么说?”
“她不配当做西疆的圣女,她就是个自私自利的荡女!为了一个男人而选择私奔,若非有我们这些领路人将她找到了,她迟早会让巫神迁怒我等西疆。”刀把子老爹的精神十分激动,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着。
“哎哟,西疆的圣女私奔啊,这可是万年里的头一个,也不知道她是和哪个小白脸私奔?”归时燕不关痛痒地打听着。
白紫苏看了她一眼,心里却想着,阿莎丽不是当初决定放手,不再痴迷于赫连华了吗,她怎么偏偏做了这等傻事?
“还能是谁,北漠的大皇子!”刀把子老爹尖声道。
白紫苏一愣,不是赫连华,而是北漠的大皇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管事情如何,你带我们去神庙。”白紫苏下定了主意,不管事情如何,定要先与阿莎丽见上一面再说。
归时燕向刀把子老爹下达了命令,让他2宛如提线木偶般的为她们带路,足足前行了十天左右,她们终于抵达了西疆神庙的边缘。
西疆神庙并非只有神庙而已,在它的四周还散落着大大小小的西疆居民,皆是具有不错修为的修士,而神庙则被簇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