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磨牙,“冯先生好生活呀。”
冯瞎子尴尬笑道:“哈哈哈,你们来的真巧,刚好碰到瞎子嘴馋改善生活,来来,坐坐,每人一碗,多少吃点……”
就知道这人嘴里没实话,什么这自小睡桑树长大,日升而鸣日落而栖,辟邪好物厉阳砂……这公鸡真要有这么好的话,冯瞎子会舍得吃它?!
而且从昨晚经历来看,那贴鸡屎膏药好像一点用途都没有!
看到他心虚的样子,我心里头便有气,直接跟梁雪坐下,放出初七,准备开始大吃特吃。
要是搁在平常,我是不会碰他东西的,可这几天下来,没休息好也没吃好,如今闻到这诱人的香气,实在是撑不住了。
而且未来三天,我们还要面临更凶险的事情,如今机会送上门,总要填饱肚子养足精神才好,大不了……临走时留些钱给他作补偿好了。
于是我们像饿鬼投胎一样埋头苦吃,全然不顾冯瞎子在旁边愁眉苦脸的长吁短叹。
十多分钟后,梁雪动作优雅流畅的抢走了最后一块肉,初七干脆将铁锅都霸占了去,从锅边到锅底都仔细舔了一遍。
末了,冯瞎子很心痛的问我们来是不是专程来吃饭的。
我把昨晚经历和被攻击的原因猜测告诉他,冯瞎子却不以为然,“既然那人已经尸变,再过两日他仅存的一丝理智也将荡然无存,所以你们道歉与否已经不重要了。眼前你们三个人都是它猎杀的目标,每个人都很危险,所以不要再幻想上门道歉解开误会了,这样只会进一步激怒他。
我沉思片刻,觉得他讲的确有些道理,便暂时打消去苏白家的念头。
冯瞎子道:“你们将来还要度过三个晚上,不要再想那些没用了,如今也吃饱了,还是趁早回去休息。”
我点头,从口袋里抽出五十块钱放到他手中,“多谢冯先生的款待,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拿着。”
冯先生摸了下面额,摇头,“这只大公鸡足有五斤重,我还没动筷呢就被你们吃完了,除去人工费和调料,最起码得给一百块。”
梁雪惊道:“一百?到饭馆里去吃也用不了这个价,你抢劫啊!”
冯瞎子道:“我这是土生土长的走地鸡,吃粮食长大的,你别拿那些喂饮料的鸡来比!”
我也觉得他要价离谱,但是鸡已经被我们吃下肚了,再争辩这个也没什么意义,一百就一百,我又给他添了五十。
冯瞎子乐呵呵的冲我们摆手道:“慢走不送,改天想吃还过来啊!”
我们才踏出大门,就感觉一股阴冷杀气扑面而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像阵风似的冲进冯瞎子院中,一把抓住冯瞎子的衣领,蹦脚便开始破口大骂,“冯瞎子,我日你八辈祖宗!平日里你偷鸡摸狗也就算了,竟然连我们这帮老街坊邻居都不放过!老娘喂了三年的大公鸡,就一晚上忘记抓回笼子里就被你个死不要脸的老贼偷给盯上了,鸡呢?”
冯瞎子也不狡辩,惨兮兮道:“杀了……”
“肉呢?”
“吃了。”
啪!啪!对方两个清脆耳光直接朝冯瞎子甩过去,我、梁雪还有初七全都惊呆了。
小时候我见过女人骂街,一手拿扇,一手撑后腰作茶壶状,能滔滔不绝连骂几个小时不带重样的,但也多限于耍嘴皮子功夫罢了,行动这么干脆利落的,倒还是第一次见。
冯瞎子此时就像个毫生,被她揪着提溜转了几个圈儿都不敢挣扎反抗,看上去颇为凄惨可怜。
难怪人常说只见贼吃肉不见贼挨打,虽然明知道这人不值得同情,我们却无法装作视而不见。毕竟……我们也无意中充当了一回帮凶。
我跟梁雪对视一眼,双双近前劝道:“大婶,别生气,气坏身体划不来啊,你看这样,这鸡多少钱我赔您好吗?一百块,一百块够不够?”
大婶扫我们一眼,看着钱犹豫了会儿,才松开手。
“不是钱的问题,谁家丢东西不生气你们说是?”
“没错没错,换我我也会生气。”
“你们是冯瞎子什么人啊?为什么要替他掏钱?”
“客人,我们是来请冯先生算命的客人。”
大婶接过钱,对我道:“老神棍一个,你们年轻人少听他瞎叨叨,有那钱,还不如去买件衣裳买点吃的呢。”
我跟梁雪不约而同的点头,“您说的没错。”
大婶顿了下,接过钱,然后从怀里掏出五十块钱找给我,“谁挣钱也不容易,大婶也不是讹你们。”
转脸同冯瞎子道:“这次算命不能收人家钱,知道吗?”
冯瞎子乖乖点头,“知道,知道。”
我们目送大婶离开,正准备跟着走时,冯瞎子出声道:“先等下。”
看我们站住后,冯瞎子跑去屋里,把铺在角落的土砖掀开两块,从下面掏出一个葫芦递给我,“到了晚上,把它添到灯油里去,至少可以保你们两个晚上平安无事。”
我晃了晃,里面装的是液体,不解道:“这又是什么东西?”
冯瞎子道:“尸油。”
“啊?尸……油?”
“没错,是尸王身上淌下来的油,一般僵尸闻到它的味道,是不敢贸然靠近的,除非……”
见冯瞎子沉吟不语,我便问下去:“除非什么?”
冯瞎子道:“除非是尸变的新尸王,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
“既然有这么好的东西,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