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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今儿出门只带了一个得力人手和几个下人,这个得力人手,就是云府的大管家——林山!
在京中地段好的那些铺子,几乎都是当年嫡姐的嫁妆,趁着云暮雪还没回来跟她要,她得赶紧把这些铺子给转了出去。
她一大早见王家兄弟出了门,也要到铺子里看看,挑几个收成好的给云晨霜陪嫁。
王氏送走了这两尊瘟神,欢天喜地开始给云晨霜预备嫁妆了。
于是兄弟两个带着家人又回到了别院。
何况王青桐此来还要参加武举,虽然因为云暮雪心情不好,但也不能就这么回山东。
云暮雪和腾王订亲的事儿,王青城已经写信给家里了,就等着老祖母示下,是去是留再做定夺。
云暮雪不在这儿住,他们两个也不想看王氏那蛇蝎妇人正日兴高采烈,于是商量一下,索性先到别院住着。
王青城答应了,兄弟两个收拾妥当,带了家人,离开了云府。
第二日,王青桐就精神起来,一大早起来,就来邀王青城出去逛逛。
也许,日子久了,就好了。
谁还没有个青葱岁月?谁还没有个陈年往事?
他驻足立在院子里,呆呆地看着这美好的一天。
外面的阳光很明媚,天空湛蓝湛蓝的。
王青城无声地扯了扯唇角,信步走了出去。
“我们兄弟,扯平了。”王青桐呲牙咧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谁也不许笑话谁了。”
是的,他也该回去好好地平复一下了。
见弟弟默不作声,王青城就站起身来,“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你该歇着了,我也该回去了。”
大哥已经年方二十,至今还未定亲。也许心里还是念念不忘阿惠的。
此生,他已经爱而不得,他不想再看着大哥也受这样的煎熬。
王青桐默默地想着,神思已经游离出去。
想来为的就是儿女之事了。
王青城一脸沉重,语气里冷凝寒冰,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知道,自那年别后,再也没见过她。父亲,也和杨老先生断了来往……”
不为别的,他只想有机会圆了大哥的梦。
“那,后来阿惠,到底嫁没嫁人?”虽然不敢问这样容易戳中大哥的心的话,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大哥的苦,才是最苦!
这秘密没人知道,这伤痛,也只能他独自一个人默默地咽下去。
他哪里知道,这么多年,大哥心里还藏着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
也许,自己真是太幼稚了。一不如意就喝得烂醉如泥,还大发雷霆。
王青桐如是想着,眼睁睁看着大哥王青城眼圈儿都红了,却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这“一些人”想来就包括他们的父亲了。
“这个还要分什么年岁?”王青城无谓地笑起来,“杨老先生早就给阿惠定下了一门亲事,男方也是读书人,只不过还没娶着阿惠,他就一病呜呼了。金陵那边,寡妇就得替男人守节,即使阿惠是望门寡,在一些人眼里,也是不祥之人!”
还是个望门寡?
“啊?阿惠,竟然是……寡妇?”王青桐惊讶得眼睛瞪得滴溜圆,很是不可思议地看着王青城,“她才十五岁,怎么就成了寡妇?”
好半晌,王青城才缓过劲儿来,抬起头,数度哽咽,方才低低喃喃道,“你哪里知道个中缘由?父亲是嫌阿惠是个望门寡妇啊!”
王青桐不懂,瞪着一双大眼直直地看着王青城。
琅琊王家的门第再高,也不能连读书人家的女儿都不要吧?
“父亲,为何不答应?”王青桐怔怔地问着,“阿惠,不也是诗书之家的女孩儿吗?”
说到这里,他黯然神伤,喉中哽咽,垂下眸子,陷入悲伤之中。
“杨老先生也看出女儿的变化来了,经年的老儒,早就看出些门道来,就在父亲跟前隐晦地提了两句。可父亲怎么肯答应我娶阿惠?”
只是不知又触动了什么心事,慢慢地,他的面色就阴郁起来,眉峰也紧蹙着,眸中盛满了伤感。
也许那段感情太过美好,王青城面上一直带着笑,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阿惠每次都把我嘲笑一顿,说我不像个男儿。我则笑她太泼辣,嫁不出去。我们一见面就斗嘴,斗着斗着各自心里却都有了好感,慢慢地,再见面,阿惠就不如以前那般豪爽了,甚至还带了一丝小女儿姿态,我则笑她一点儿都不像个爷们了。”
王青城沉浸在往事里,一说就收不住了,“父亲在金陵还有些生意,带着我在杨老先生家里一住就是两个月。这期间我和阿惠比了两次,次次都是我输……”
“第二天,阿惠见了我,还说我没个男子汉的样子,连酒都不会喝。我那时年少气盛,自是不服,约她改日再比试。暗地里却偷空儿练酒量,想想那时,真是傻,怎能和她这么较真?”
“你说的对,我呛得满脸通红,连连咳嗽着,惹来父亲和杨老先生一顿大笑。杨老先生骂了阿惠两句,那丫头也不害臊,还不屑地朝我扮了个鬼脸儿……”
“结果呢?”王青桐唇角翘起,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大哥不会喝酒,定是被呛着了。”
王青城微笑着摇摇头,“那时候我哪里会喝酒?阿惠喝干了把杯子倒过来,晃了晃。我无奈,只得学着她那样子一仰脖子灌了下去……”
“我慌慌张张地端起杯子,阿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