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白了女儿一眼,气道,“你还睡得着?那小贱人送你的荷包放哪儿了?还不赶紧找出来。”
“哎呀,娘,那荷包我早就看过了,里头只有两个银锞子,什么问题都没有。”
云晨霜自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上当?
云暮雪走后,她就让墨菊把那荷包里三层外三层地给查验过了,压根儿就没有毒啊mí_yào啊的什么的。
她自然也信不着云暮雪,这个姐姐在她出嫁前夜过来,能安什么好心?
没想到这真的就是两个普通的荷包,虽然针线不怎么样,但至少没毒什么的,于是,她就让墨菊随手给收起来了。
这样的东西,贵为太子侧妃的她,怎能带在身边。还是扔在家里等着发霉吧。
如今又听王氏蝎蝎蛇蛇地嚷嚷拿出来,她就赌气让墨菊把那荷包找出来,对着王氏手上就扔过去,“娘半夜巴巴地过来,是喜欢这两个荷包了吧?那好,你带过去吧。”
王氏没有和她计较,只翻来覆去地捡看着,发觉确实没什么,才放了心。
见女儿赌气,她忙安慰,“好好,娘带过去就是。你早些睡,明儿娘让人早点儿叫你!”
云晨霜哼了一声就面朝里睡了。
关于洞房花烛夜的那些话,王氏一早就跟云晨霜说了。
就连那小黄本儿,王氏也给她预备了京中纸张印刷最清晰的。
云晨霜早就驾轻就熟了,巴不得她母亲早些回去。
见女儿不理自己,王氏袖了那两个荷包就回了自己的屋,随手扔在了床头的小几上。
也许是夜深了,她确实困意上头,硬撑着洗漱了,就爬上床睡了。
只是这一觉睡得着实不安稳,睡梦中,她看到大将军云伯英一身银白铠甲,骑着雪白战马,正朝她跑来。
那英姿勃发的样子,还是当年那年轻的模样。
王氏只觉心神俱荡,分不清这到底是醒着还是梦里。
她仰慕地看着云伯英驰近,携了她的手上了马背,就打马而去。
一路上,云伯英紧紧地搂抱着她,情动不已,竟然在马背上就和她缠绵起来。
醒来,正是三更时分。
王氏不觉心里空落落的,浑身燥热地难受,好想有个男人来安抚她一番。
方才梦境中的那一幕历历在目,好似真的一样。
只是她知道,她这辈子和云伯英也只有一次,那一次,还是云伯英喝多了云里梦里的,压根儿就当不得真。
这么多年,她一直靠着林山来排解这些需求,只是近年来,林山也越发地不济了。
她正是三十多岁的妇人,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个年纪,正是需求旺盛的时候,她哪里还耐得住?
虽然女儿明早就要出嫁,但她实在是太过饥渴,煎熬得浑身都冒火,只得让丫头去叫林山过来。
林山就歇在前院,此时正搂着一个丫头睡得香,听见王氏来叫,心里暗骂不已,却不得不穿戴了去见王氏。
到了王氏的屋子,王氏就把值夜的丫头打发下去了。
这几个丫头都是她的心腹,见惯了这些事儿,很快就悄无声息地下去了。
林山钻进了王氏的被窝,搂着她就先砸了个嘴,“怎么,想我了?”
他有些得意忘形起来,这些日子王氏一直冷着他,他生怕失了王氏的宠。
这会子离开自己那软玉温香,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他还是打起十分的精神来应付王氏。
王氏正情动难耐,见了林山不免折腾了一番。
等到心满意足,林山却累得气喘吁吁的。
王氏鄙夷地冷哼了一声,就转过身睡去了。
林山一晚上折腾了好几次,累得跟死猪一样,沾着枕头就睡下去。
夜晚,出奇地静,也出奇地闷热。
天空墨一般地黑,伸手不见五指,风丝儿都没有。
云暮雪躺在床上,心思透亮,一点儿困意都没有。
今晚,就要让他们原形毕露!
将近凌晨时,天忽然下起了大雨。
这暑热的天儿,雨势说来就来,没有一点儿迟疑。
伴随着电闪雷鸣,那豆大的雨点打在筒瓦上,跟爆豆子一样,噼噼啪啪地响着。
那闪电,银蛇一样,在王氏的屋顶上盘旋着。
忽然,一道霹雳炸开来,那银闪闪的白光就劈开了王氏的屋顶,钻入屋内。
火,刷地就窜了起来。
被雷击中的屋子,顿时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屋内的帐幔烧了起来,发出一股子呛人的味道。
王氏和林山两个不知为何,睡得跟死猪一样沉。
外头院子里,早就喊得惊天动地了。
那些上夜的婆子、丫头拼命地喊着“走水了,走水了。”
这惊天动地的鬼哭狼嚎声,终于还是惊动了外院的护院和家丁们,他们纷纷提着水桶、扫把赶了过来。
只是这大雨纷纷的夜,被雷给劈中的屋子,并不是水能解决得了的。
众人眼看着浓烟从屋内冒出来,俱都胆战心惊。
这可是夫人王氏住的正屋啊,怎么会被雷劈中?
难道是亏心事做多了,上天来惩罚她来了?
正胡思乱想着,不知哪个人忽然嘀咕了一句,“这是遭报应了吗?”
这话一出,吓得众人心头都是一凛、
古人迷信,那要是被雷给劈中了,定是做了缺德事儿了。
只是王氏乃是将军夫人,他们平日里哪敢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