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腾像是会读心术一样,忽然嘿嘿笑起来,“你猜得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果真这样啊。
这个大腹黑男!
但是萧腾很快就敛了笑容,带着点儿伤痛道,“雪儿,跟着我到边关,可就不如京城中的日子好过了。而且,我要是反了,到最后还不知道会是一种什么结果,你,不怕吗?”
“怕不也没用了吗?”成王败寇的道理,云暮雪怎么会不懂?
但是既然决定跟他拴在一起了,就没有退路。
就像萧腾所说的那样,不跟他一起,也逃脱不掉被老皇帝或者太子霸占的可能。
与其那样,还不如放手一搏。
“你都不打算放开我,我还能怎么办?”云暮雪笑嘻嘻地捶了萧腾一拳头,只觉得这会子困意袭来,眼皮子沉重地有些睁不开了。
心结打开,一连煎熬了那么多天,她一点儿精神都没有了。
怀中的人儿安安静静地躺着,呼吸匀称,已经睡熟了。
萧腾却一点儿睡意也没有。
多少天了,他想这一天想得几乎快要发疯,可他不得不咬牙忍着,压抑着这刻骨铭心的思念。
还好,她原谅了他,还要和他一起去承担那杀头的风险!
说起来,他就是自私的,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离她远远的吗?
既然决定自己一个人背负着这所有的痛苦和艰险,就不该让她涉足才是!
可是他害怕父皇和太子找到她。
与其到那时候被困得走不出去,不如现在带着她一起走吧?
将来成也好败也罢,他绝不会让她受到丝毫损伤的。
搂着这个安静的人儿,萧腾也渐渐地睡了过去。
这可是他这些日子来睡得最香的一夜!
窗外的屋顶上,三个黑影坐在那儿数星星。
归隐拿胳膊肘子撞了撞身边的龙泽,悄声道,“里头,好像没声儿了?”
一边的萧朔不屑地嗤笑一声,压低了嗓门,“你们两个兔崽子知道什么?这孤男寡女的在一屋,又是烈火干柴的,这会子正忙着呢,有声儿就怪了。”
这家伙自诩fēng_liú潇洒,阅女无数,自然比归隐和龙泽经验多得多。
但男人就是男人!
即使归隐和龙泽没经过女人,也知道萧朔这话里是什么意思。
两个人都羞红了脸,愤怒地瞪着萧朔,恨不得把他一把给推到下头。
“主子才不是那样的人。他和云小姐还未成亲,怎么会做出那等qín_shòu不如的事儿?”
龙泽受不了萧朔这般污蔑主子,在他的世界里,主子就是个冰清玉洁守身如玉的绝好男人,哪像这个萧大少,从里到外都坏透了。
“啧啧,果真是个忠心耿耿的好下属,连这事儿都护上了。”萧朔好笑地看着龙泽那张憋得涨红的脸,还怪声怪气地吹了声口哨。
气得归隐真想一脚把他给踢下去。
这两个人都不理他,各自气呼呼地别过脸去。
萧朔还想再逗逗这两个可爱的侍卫,却不料无意中忽然瞥见有一抹黑影从院墙外一闪而过。
他的双眸如鹰隼般锋利起来,一个飞纵,就像大鹏展翅般扑了过去。
归隐和龙泽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但旋即也明白过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归隐点头示意龙泽也跟过去看看。
这里,还是得有人把守着的。
不消片刻,萧朔和龙泽就无功而返。
归隐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能让这两个人一无所获的,看来对方的身手很不一般。
“到底什么人?”归隐压低了嗓门问着一脸谨慎的萧朔。
这位萧大少虽然爱沾花惹草,面儿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他办起事儿来可是半点都不马虎的,这也是主子这么多年和他交好的一个原因吧。
萧朔此时板着一张俊脸,那双桃花眼里泛出点点寒光,对上归隐那急切的眸子,他有些漠然地摇摇头,“没抓到人,那人的身手很快,身形诡异,看起来对这附近很熟,不一会儿就不见踪迹了。”
龙泽无声地点点头。
归隐心思转了转,轻声道,“看样子来者不善。我们,要不要叫醒主子?”
“别叫了,你主子这些日子寝食难安的,让他好好睡一觉吧。有我们三个守着,今夜不至于会有什么,那人看样子是来探探路子的。”
三个人话音未落,下面的窗扇就被人给轻轻地打开来,一抹玄色的身影从窗子里跃出,轻巧地爬上了屋顶。
原来是萧腾!
归隐和龙泽连忙见礼,“主子,您听见了?”
“嗯。”萧腾淡淡地应了一声。
萧朔挑了挑眉,嬉皮笑脸道,“软玉温香抱满怀,阿腾怎么舍得起来?”
萧腾斜了萧朔一眼,知道他一贯这样,也不甚在意。
只是嘱咐归隐和龙泽,“你们两个多调派暗卫守护在这四周,我怕这两日会出事儿。”
“主子,这些人是不是针对王妃而来?”归隐有种直觉,这些人已经探听到云暮雪住在这儿了。
“有可能。”萧腾面色沉寂,回头就吩咐萧朔,“你跟我来一趟!”
萧朔跟着萧腾从屋顶跳了下去,来到了院子里站着。
此时的夜空,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但是对于这些练家子来说,看人视物丝毫没有任何问题。
“阿朔,我怀疑这些人是京里来的。”萧腾压低了声音,眸底迸射出幽冷的寒光,悄声说道。
“我也这么认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