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雪掏摸了一阵子,也没发现什么小药瓶之类的,很是失望地离开了他的怀抱。这一出来,才发觉身上果真凉飕飕的,不由得很是怀念他那温暖的怀抱。
瞄了一眼他那健壮结实的怀抱,云暮雪笑嘻嘻地站了起来。
萧腾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攥紧的两个拳头也松了开来。
湖边浓荫中的暗卫,有些失神地面面相觑。若真要让那傻丫头赖上主子,岂不玷污了主子?
只不过主子也真是奇怪,多少名门闺秀他都看不上眼,偏偏就对一个傻丫头这么容忍?
云暮雪摸起那件外衣又掏了几下,确定什么也没有,才失望地披在了身上。
没有找到解药,又不能跳水游走,她就像是泄了气的皮囊一样,蹲在那儿无所事事,拿指甲抠着船上的缝儿。
萧腾眼角余光瞧着,竟有些不忍心。
方才掏摸他胸口时,那丫头真是神采奕奕,那眼珠子转得比谁都快,哪里像是傻子?
只是他再怜惜,也不好让人家小姑娘掏自己的胸口玩吧?
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弯腰捡起鱼竿,又甩了出去。
云暮雪怒气冲冲地瞪了他的背影一眼,暗骂这就是个神经病,一天到晚就知道钓鱼,也不知道他钓着了什么。
远处,有人在喊着什么。
萧腾抬眸看了眼,又垂下眸子静静地盯着水面。
王青桐越来越近,不过一会儿就游到了小船近前。
云暮雪见是他来了,忙站起身来。
王青桐湿漉漉地爬了上来,来不及抹一把脸上的水,就抱拳对萧腾行起礼来,“多谢腾王殿下救了舍妹!”
云暮雪挑眉,这位二表哥竟然认识这面具男?
看来以前也是经常来京的嘛,琅琊王家的人,果然还是不俗。
萧腾不答,只是抬眸淡淡地打量了王青桐一眼,又垂下眸子,冷冷问了句,“可是琅琊王家的二公子?”
这厮,对王青桐也是相当熟悉了。
云暮雪在两人身后翻了个白眼,这些权贵之人,跟她这样的普通人就是不一样啊?
就她,天生脸盲,见过好几次还不见得能记牢。人家,未定见没见过,一出口就能准确无误地认出来。
心下暗暗佩服,就听王青桐不卑不亢地答道,“正是在下!”
说完,就上前去拉云暮雪的手,“雪儿,跟二表哥回去。”
这人不管是言谈举止还是内在散发出来的气质,都很强势,让人难以拒绝。
虽然不是王孙公子,可比起他们来一点儿都不逊色。
也不知道为何,云暮雪感觉得到这位二表哥似乎有一股隐隐的怒气再升腾,她也说不出到底因为什么。
只是才走到萧腾身边时,云暮雪忽然顿住脚步,把眼瞥向了萧腾。
她的解药还没拿到手呢,好不容易见着这位鬼王爷,总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吧?再见一面,还不知猴年马月。
王青桐见云暮雪驻足不前,回头不由皱眉,“雪儿,怎么不走了?”
云暮雪支支吾吾地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要说拿解药吧,那萧腾送她戒指的秘密就暴露了。可要什么都不说,王青桐会更加疑惑。
情急之下,云暮雪伸出一指点向萧腾的胸口,那里已经半敞,露出见状的古铜色肌肤。
“我……我还没摸……”
一个“摸”字刚吐出口,云暮雪就见王青桐的脸色已经黑得能够拧出墨汁了,她吓得心里惴惴不安,这要是说出还没摸着解药的话,王青桐会不会把她给吃了?
一个傻子要什么解药?到时候王青桐铁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那萧腾送她戒指的事情被他知道,他会怎么想?会不会认为这位鬼王爷在逼着傻子给人下毒?
千钧一发之际,云暮雪脑子空白一片,那话没有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我……我还没摸……够!”
萧腾面对她纤纤玉手点向胸口都稳坐泰山般垂钓,可当这话一出口,那厮的手愣是剧烈地抖了一下,手里的鱼竿“啪嗒”一声滑落到湖里。
而说完这话的云暮雪,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王青桐本来黑成一片的脸色好似又变了几变,先是由黑变红,又由红变白。
“你……你把雪儿怎么了?”王青桐忽然松开了云暮雪的手,冲着萧腾就奔了过去。
冲劲很大,扁舟摇晃起来,云暮雪身形不稳就往船舷边倒去。而王青桐正挥舞着拳头冲向萧腾,哪里顾得上云暮雪?
眼看着就要落入湖中,云暮雪惊吓之下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声。倒不是她怕水,而是这种情形之下,出自本能就叫了起来。
王青桐此时收势不及,耳听得云暮雪的叫声,却无能为力。
就在云暮雪将要落入水中的那一刹,忽然从她对面伸出一条雪白的白练,把她齐腰紧紧地缠住。下一刻,她人就已经倒在了萧腾的怀里。
而王青桐的拳头也砸向了萧腾的面门,萧腾的脸一扭,避了开来。
王青桐的拳风虎虎生威,刮着萧腾的面具错了开去,劲风把他的面具给拂歪,露出半边脸来。
云暮雪稳了稳心神,方才看向萧腾。确切地说,看向那露出来的半边脸。
这人神神秘秘地总带张面具,定是有脸不能见人了?
听人说他两年前遭了一场大火,毁了面容,双腿残废,也不知道这面容有多吓人!
只是看那露出来的半边脸,简直是可以用“惊世骇俗”来形容。
一眼看过去,云暮雪就移不开眸子了